时笑哪里好意思自己带走,下车时便没有拿。

秦肆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就说:“这玩意儿适合你们小姑娘。”

时笑听他这么说,也不好矫情推脱,便大方的接了过来。

她站在车旁,笑着说了句:“今天谢谢你。”

秦肆倒也挺配合的,问她:“谢我什么?”

时笑笑容收了收,斟酌着回答:“谢谢你今晚请客。还有......之前的帮助。”

秦肆看着她,终于笑了下。嘴角微微上提,懒散而淡淡,然后用听似玩笑一般地语气说:“那你确实应该好好谢我。”

“.........”时笑微顿,望着他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耳根一热。

没想到风平浪静了一晚上,这会儿却因为他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又弄得情态窘迫了起来。

其实秦肆这话说得也没错,她的确是该谢谢他。

要不是他那时候善心大发,还不计前嫌甚至给她后期补偿,她今天哪里能这么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

时笑心里也明白,当初他就是告她碰瓷,其实都不为过。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鼓起勇气问了句:“改天我也请你吃顿饭行吗?”

校园里安安静静的,偶有一两个学生从宿舍楼前路过。

夜风清清,空气里充斥着树叶的清香。路灯透过泛黄的树叶洒下来,一片光影朦胧的世界。

秦肆看她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淡道:“再说吧。”

时笑目送着车子尾灯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才转身进了宿舍楼,一路小跑上了楼。

走廊里明晃晃的顶灯,照在她微红的脸上。

她抱着那个礼盒,直到走至宿舍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曹馨伤心的哭声,在门口停了一下,才伸手推门。

门打开,郑湮婷正站在曹馨的床边在安慰她。

“渣男不值得你为他这么作贱自己知道吗?你现在这么痛苦,他也不会内疚。”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去给你拧毛巾洗把脸。”

时笑走进屋,看一眼趴在枕头上抽泣的曹馨,又看了眼面露心疼的郑湮婷,小声问:“怎么了?”

“因为岑辉那个垃圾!”郑湮婷低声对她说:“你也帮着劝劝吧,都哭半个多小时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唉。”

曹馨的那个男朋友,宿舍里的几个人都知道,是大他们一届的管理系学长,叫岑辉。

半年前,他开始追曹馨的时候,曹馨会经常回来跟她们聊他。

聊他和她在社团是怎么认识的,又聊他对她多么好送了多少礼物,还说他打篮球特别帅,后来他经常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就顺理成章的在了一起。

时笑记得有天晚上,曹馨没有回宿舍就寝,杜湮婷给她打电话,她说那天是岑辉过生日,陪他在外面玩儿,第二天一早才回来。

距离那天好像才一个月不到吧。

曹馨因为最近接连好几天打电话找不到岑辉的人,本来就挺郁郁寡欢的,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找她们分析,岑辉是不是腻了,所以才对她冷暴力想分手?

这会儿郑湮婷告诉她,原因找到了。

就在刚才她和秦肆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曹馨直接跑去了男生宿舍问,才知道岑辉原来有一个异地女朋友,在别的省份读大学,前两天好像是出了点什么事进了医院,岑辉特意请了假过去看她。

还真挺不是东西的。

时笑不擅长安慰人,也担心越劝越让人伤心。

郑湮婷出去洗手间了,她走到对面床边站着,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下曹馨的头,没有说话,无声安慰。

曹馨闷在枕头上哭得更厉害了,直到郑湮婷拧了个热毛巾回来让她起来擦脸,才从枕头里抬起头,接过郑湮婷手里的毛巾,眼睛肿的像桃子,头发也乱糟糟的,一边擦脸,一边委屈又可怜地一字一啜泣:“他......为什么.......能这么对我!?”

郑湮婷苦口婆心:“所以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以后你肯定会遇到更好的。”

“不会了。”曹馨摇头,声音压抑到发抖:“我再也没办法去相信一个人了。”

她又重新扑进了枕头里,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郑湮婷也跟着唉声叹气,为她难过。

时笑拍了拍郑湮婷的肩膀,小声说:“让她自己先安静一会儿吧,哭累了,睡一觉,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睡觉就是一个短暂失忆的时刻,可以让人暂时忘了现实的焦虑,这是她过去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得到的经验。

可是这天晚上,时笑却也和曹馨一样,失眠到半夜。

但她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兴奋和忐忑。

闭着眼睛反正也睡不着,她干脆睁开眼,摸出手机看。

下午那个陌生的通话记录,还留在第一排。

她侧了个身,把脑袋缩进被子里,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她的脸上。额前的碎发滑下来挡住了半张侧脸,她也不管不顾,只一个拼音一个拼音的拼凑出了一个备注名,然后保存。

可是转念一想,也许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今天她留下了邀请他的话,他没有马上答应,或许是不想跟她这么个不足轻重的人以后还存在什么关联,又有点淡淡的落败。

只是时笑没料到,很快,他们就又见面了,而且比她想象的都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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