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没见过薄应雪这副顽劣样了?
风幸幸望着面前这张脸,有些失神。
算一算,已经八年了啊……
那场事故之后,少年就像一具只剩呼吸的躯壳,满身死气,哪怕在她的努力下终于重振希望,却也再不是原来的他,沉默乖巧得让人心疼。
如今,他仿佛终于破茧而出,整个人又重新鲜活起来。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心情复杂地收回微微发麻的手,她暂且放过他,打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要是再犯,头给他打歪!嘴里嗔怪:“等我恢复记忆后自然就习惯了,能不能别一副没亲过老婆的样子?”
他要真亲过,还至于像这样宁愿挨打也要索吻吗?
薄应雪扯了扯嘴角,自嘲伴着疼痛漫开,很显然,他根本不会改过自新,他只会变本加厉。
再次倾身向前,冷白的手捧住她脸庞,在她的挣扎中又一次用力吻了下去。
唇与唇纠缠间,他叹息般说:“抱歉,等不了那么久……”
随着东边缓慢探头的日出,这方空间渐渐升了温。
风幸幸从一开始的拳打脚踢,到后来的放弃挣扎。
她闭上眼睛,长睫不住地颤,握拳的手一点点松开,无力垂落,像摇曳海域中的小船,载沉载浮中攀住他的肩膀,彻底迷失在这个吻里。
老天!
这都是些什么事?!
她和应雪接吻了!
和应月的亲弟弟接吻了!
还该死的感觉不错!
应月肯定会生气吧……
会怪她养歪了他最疼爱的弟弟……
想到这里,她猛然清醒,重新掀开眼帘,又开始推他。
可惜力量悬殊,怎么也推不开,无奈之下,她只能被迫出狠招了——
对着他嘴唇狠狠一咬!
一声吃痛的闷哼,淡淡的铁锈气息散开,薄应雪终于松开了她。
男人唇上挂着鲜明血珠,将那张冷淡脸孔衬出几分妖冶,好看得要命。
不过风幸幸无暇欣赏,她捂着自己几乎被亲肿的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推开他,慌慌张张从他圈出的一方禁锢里溜了出去。
薄应雪没去追。
他半跪在原地,阳光越发灿烂,他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半晌后,抬手,指腹擦过唇边血。
一道血痕落下。
那份失落也在心里留下明显痕迹。
还是不行吗?
就算是失忆了,也不行吗?
明明昨天她看到霍从淮那张脸后都有所动容,为什么就对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当真永远都替代不了哥哥,更超越不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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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向主治医生了解完温金花的病情,确定没有大碍只需休养后,温苒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重新坐回温金花床边,她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和她商量:“妈,保洁的工作还是辞了吧,现在我已经结束了培训,回来后能竞争更高的岗位,工资不会像以前那么少,养你没问题!”
温金花不干:“这次的工作是在商务区写字楼!薪酬高着呢!我现在还年轻,还能再干个十年,等攒够钱给你买了房,我再彻底当甩手掌柜也不迟。”
“妈!”温苒十分无奈,继续劝说,“房子的钱我自己会赚,你操劳了大半辈子,供我吃供我穿还供我念大学,已经付出得足够多了,别这么惯着我!”
温金花笑着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惯着你惯着谁?”
她没同意辞职的事,转念想到这笔昂贵的医药费,忙去兜里翻手机。
“李姐说我这算是工伤,我是合同工,会给报销。苒苒,你把缴费单都保留好,过两天我上公司报销去!”
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生怕这笔医药费报不了的模样,温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安抚道:“你去什么?你这腿至少也得养半个多月,公司在哪儿?过两天我去帮你报了。”
温金花心里急,见女儿要帮忙,也就等不了那么久了,直接把自己的员工牌拿给她,催促道:“今天就去!不然我心里不踏实,折个腿就几大千,真是要了我的命!”
温苒把东西收好,却没走:“今天不去,我得守着你。”
“守什么守?我刚睡醒正精神呢!点滴我自己看着,有事按个铃护士就来了,快去快去!”温金花赶人。
见她一副恨不得立刻飞去公司要这笔医药费的急切样,温苒叹口气,如了她的愿:“好好好,我去报销,那你看会儿电视,注意着点滴,别回血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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