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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孟少娥看着手里的信,无语了。
信中写道:
“好姐姐,我随长绝哥哥去也,据闻子荆哥哥空闲,你且好自为之,莫辜负!莫辜负!”
她坐在床榻丢了信,娇声道:“没重点!去哪里?空闲然后怎么了?好自为之什么?莫辜负什么?什么都没说清楚!”
因昨夜下了一场骤雨,窗棂外莺歌婉婉,芳草萋萋,微风吹过秋花点点,孟少娥去院子里梳洗,却没看见信后还写着:“懂得都懂!”
玄机苑里水池冰冷,孟少娥顺着源头看去,那汩汩清泉竟是从后山来的,用青竹杆接着引进翠玉石槽内,水槽底长着青苔,看起来有段年头,估计这玄机苑建了该有四五年左右。
她又低头拿出丝帕擦手,只见清水中无端多出一朵嫣红木槿,再仔细一瞧,又有木槿花顺着竹节缓缓淌进水池中。
这等把戏除了宋子荆也没别人会做,孟少娥撅着脸拧干丝帕,暗中想道:“我先不理你,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没过一会儿,一颗樱桃滚进水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在水中沉浮,她伸手捞出来就放进嘴里,凉凉的甜意在口中蔓延,带着一点点酸。
只听‘扑通’一声儿,又是一颗樱桃下来。
她索性坐在水池边吃了起来,吃到手帕里的果核堆得满满当当时,后院门边传来清朗的男子声音,藏着几分笑意,道:“哎呀!你怎么把我樱桃给吃了,我辛辛苦苦摘了一早上呢!”
“做作!”孟少娥小声腹诽,又转头道:“吃了就吃了,我这就重新摘了赔给你。”
宋子荆假意思索一番,含笑道:“罢了罢了,反正你也吃了,就当我请你吃的吧。”
闻言,孟少娥拣起水中木槿花,高举着问道:“既然是摘给自己吃的,那干嘛还要送朵花儿下来?”
宋子荆拿过木槿别在她发间,只道:“令弟托我送你到郸城,这花送你是想祝你前路似锦。”
他话说完便自顾自走去别院,孟少娥定睛凝望他背影许久,穿着月色云罗窄袖内衫,青丝高束,腰间环着双鱼忍冬纹蹀躞带,修长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消瘦了,心道:“他为什么不穿外袍?”
“算了,他穿不穿外袍与我何干。”
她又摇摇头回房梳妆去了,过半晌,只听门外有敲门声,宋子荆道:“绯儿,我有事,能进来吗?”
孟少娥放了胭脂去开门,宋子荆与她四目相对许久,缓缓送上手里的一团衣裳,问道:“你会穿衣服吗?”
“原来是不会穿衣裳。”
孟少娥了然,接过那件广袖双叠刻丝袍打开研究许久,慢慢开口道:“这外袍怎么是两层的?这叠在一起怎么穿?能分开在穿吗?”
“……”
宋子荆早已转身等着穿衣裳,闻言又回过头,“我试过了,里面有布料连着分不开,只能一起穿上。”
孟少娥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咱把它剪开在穿?”
宋子荆想了想:“你知道哪里有剪刀吗?”
“……”
*
半时辰后,两人沿途经过上扬河,白驠马悠哉悠哉地向前踱步,雨后清风徐徐,带着丝丝凉意吹过桥头。
宋子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安慰道:“没事,衣裳坏了就坏了,不穿倒也挺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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