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他描述的女子模样了?”
玉无意声音和缓,不辨喜怒。
“听清楚了。”
玉白作答。
“看来,是她下山了,既然京下出现了,就将她的行踪寻来。”
玉白双手抱拳领命。
公子所言的女子,他曾无意间在书房见到过。
那副画中的女子,神态婀娜,栩栩如生,玉白也算自小跟着自家公子了。
自是知晓,那画是出自自家公子之手,但是,能经公子之手作画之人,简直是少之又少。
可见,这女子,于公子心中,份量当真极为重要。
花楚被小豆油带到一间成衣铺子,老板眼见着一仙儿一般的姑娘步入堂内。
忙迎上前,“哟,姑娘可是要量身定制些华贵衣物,您啊,来我们这里可算是挑对地方了,别看我们铺面小,但是料子可都是贵品…”
花楚抬手,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老板。
“我要几身合身的男装,至于料子么,轻薄为主。”
老板也是个极有眼色的,看她身上的料子就绝非凡品,赶忙从柜子里拿出一溜的衣袍,供她挑选。
豆油何时见过这么些个色彩,一瞬便看花了眼。
“将这几件素色的包起来吧。”
花楚开口,老板忙跟上,果然,这姑娘眼光不俗。
虽选的衣服大多是些个白素的,但是料子都是一等一的。
“师傅,看那老板欢喜的样子,这些个衣衫订单价值不菲,您,荷包够吗?”
小豆油虽然是个平头百姓,但是在市井之中混多了,自是个极有眼色的。
一语道破。
花楚满面微笑瞬间僵在脸上,复又一思考,主意瞬间进了脑袋。
“老板,我看那块狐皮极漂亮,当是珍贵,你且将他好好包装,携着送去玉府,将这支玉钗一并当做信物递过去,自会有人与你结清。”
老板双手接过那玉钗,见其通体剔透,毫无杂质,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本还有些许疑虑
想这天仙一般的姑娘想逃单,再一看,觉得是自己狭隘了,联想到姑娘所提玉府,这京下,声名在外的玉氏,不就是……
见那老板似是心领神会了,花楚忙递给窦幼幼眼神,“那这些个轻便衣衫我便让我的小童带走了。”
窦幼幼忙拎起打包好的衣衫,亦步亦趋的跟在换了男装的花楚身后。
老板还在二人离去的身后深深一作揖。
“师傅,我们这样真的不算骗人吗,你那朋友,会给老板钱吗?”
窦幼幼问的小心翼翼,没敢将嘴边的会帮你付钱吗的话问出口。
“若是那狐狸不近人情,那只簪钗也可抵了这些布帛的价格了,老板也是个聪明人。”
而这一头,送走了花楚,老板就笑眯眯的带着玉钗往玉氏去了。
“公子,外面有一裁缝店老板,说是,有人带着信物,送了您一件礼物。”
“是何信物?”
玉白将老板递上来的玉钗呈上来。
玉无意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钗环置于掌心,“将这礼收了。”
“是,老板还说,托他来之人还欠付了他些银两,让他来玉氏取。”
“去账房拨给他。”
玉无意一向清冷的嗓音染上了暖意。
这厢换了男装的花楚本以为自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了,还很骚包的摇着一把刚忽悠来的扇子。
“师傅,咱们身无分文,您,要不再发挥发挥您的忽悠本事,找间客栈我们住下?”
窦幼幼自是将自家师傅刚才如何用伶俐的口齿,将那扇子摊贩忽悠的团团转的场景看在眼里。
“在下文氏人,见老板这扇面意境不俗,却少有题字,家中兄长有文采斐然之人,小弟也略有小成,若是老板不嫌弃,在下愿为老板题上一题。”
老板的扇面,大多出自自己之手,花楚观其穿着打扮,文人雅士,自当是识得永毅候,文氏招川的。
果不其然,便又是一个被表象迷惑的文人雅士,观花楚通身气度,颇有大家风范,小哥一开始也不敢完全相信。
自是取了一把略不尽意的扇面,将信将疑的递给她。
哪曾想,花楚胸有成竹的接过递来的笔墨。
挥毫泼墨,通身气势豪迈大气,连带着题的字都透着一股苍劲洒脱。
“好,果然好字,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不知可否请小公子将这几幅扇面也提点一二。”
这厢,花楚见这书生上钩了,忙掩唇轻咳。
窦幼幼一瞬间便领略了:“我家公子向来极少出手,若是…”
“若是公子需要钱财,小生愿意奉上,只望,公子能为小生留下墨宝。”
窦幼幼暗自观察师傅神色,见师傅微微摇头,“我家师傅怎能是收这些个俗物之人,只不过…”
“哎,住嘴,如何能对公子这般无礼,这样吧,我见公子意境画画风极得我心意,就将那副扇面送与在下,便当做在下的酬劳了,如何?”
顺着花楚手指方向,书生瞧见那副被自己置于右下角的一副桃花景致的扇面了。
“这,这副绘景,不过是在下偶提笔留青所做,若是公子不嫌弃,在下自是愿意的。”
花楚唇角笑意,“无意方成绝笔。”
无意方成绝笔
一句话,在二人离开良久,却依旧回荡在书生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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