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略一沉吟,知道这事儿总得有个了局,老在这儿耗着也不是个事儿,说道:“要说打人这事儿,我家儿子还是被打的最严重的。”

苏月禾加了一句:“对,我家夫君被打的都起不来床了,要不是他福大命大,估计连我这个新过门的媳妇儿都要守活寡了,这天理何在,天理难容!”

沈夫人又道:“我沈府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韦家要冤枉我们家的人。”

苏月禾状作沉思:“昨日听下人报告说,他们本来玩儿的好好的,是韦家的少爷输不起怕丢人,才出两千,被人发现,脸上面子挂不住才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加上他出言不逊,侮辱我们沈家,这是他的报应。”

一旁沈钰又开始激烈的晃动起来,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打算违背媳妇儿说的不能说话之类的东西,刚刚媳妇儿说的就是他想说的。

“儿啊,怎么了,有话想说是吗,没事,有什么冤屈尽管告诉大伙儿,都会给你撑腰的,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沈夫人义正言辞道。

“就是,就是月禾说的那样!他恼羞成怒。”沈钰大喘气道,要不是身上还装着有伤,他早就想蹦出来再去找他干一架。

“这……”差役们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沈家的人这么一唱一和,跟唱戏似的就把事情弄了个翻天地覆。

杨捕头也打断二人的相声表演,苦笑道:“这话不能抢先说,那韦家状纸写的清楚,沈公子正是因为输了才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当街打人,不存在什么出老千的事情。”

“他放pi!当时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就连元宝坊的管家以及老板都清楚,这是昨天打完架出来的时候管家和另外的掌柜的都谈好了的,我们认证无证具在,还有他韦少良什么事儿,你们不去抓他反过来因为他早一步比我们先告状,就认定我沈钰有错,老子不干!”沈钰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串话,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精神十足,也看不出来像是重伤在身。

面对一众人怀疑和苏月禾有些愤怒的目光,他讪讪,又窝缩起来。

差役向来只在公堂上听讼师胡搅蛮缠,哪见过还没上堂就率先自辩的架势,早傻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氏毫无烟火气地一伸手指,差役手里便多了一张银票,一瞧之下,两眼放光。

沈夫人已经恢复了一位夫人应有的自矜与高贵,淡淡说道:“这衙门,我们会去的,我们要去瞧瞧韦家玩的什么名堂。不过可不能这个时候去,你回去告诉覃大人,等他韦家的公子什么时候去了公堂,我们沈家的人就去公堂和他对峙。”

杨捕头自来了后,眉头就没放松过,见他手下的人居然敢收贿赂,双眼一瞪,身后的差役手一抖,连张银票都握不住了,直直的掉下去。

差役又捡起来,赶忙说道:“夫人,您的东西掉了,小的给您捡起来了,您收好,嘿嘿嘿。”

杨捕头这才收起来了身上的冷气,利落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先回去复明情况,还请沈公子尽快养好伤才是,告辞。”

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躺在担架上的沈钰一眼,仿佛知道些什么一样,过后领着其他差役们退了出去。

沈府终于恢复了平静,沈夫人赶紧拉着儿子上下打量起来。

沈钰胡乱抹了几把脸,把脸上涂的脂粉摸干净,跳下担架,把绷带都拆了,瞬间他感觉到天都亮了,自己又恢复了以前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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