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皱着眉头,手摸上外墙,粗糙劣质的涂料密密麻麻盖满了整个外墙,更让人觉得难受的是,满墙的诅咒辱骂,似乎恨不得房子里的人立刻去死。

后门没有锁,挂在门上的铁锁已经生了一层层的铁锈,刚刚摸上便落下了满手的红褐色铁锈。

门被轻易推开,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则摆摆手,令人惊讶的是,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并不像是外边一样乱七八糟。

整栋小平房有两层,楼梯在靠近客厅的小隔间里,门窗紧闭着,整个客厅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条塑料凳子便没有其他了。

原本雪白的墙壁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变成了灰白色的墙壁,铅笔和圆珠笔凌乱地画着一些图案,略微粗糙的水泥地上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

整个房子安静得不得了,连之前顾则在外边听到的虫鸣声都消失不见了,似乎整个空间之中,只剩下了顾则一个人,在空荡旷远的荒野中独自生存直至死去。

身上的衣服似乎被带着些些许灰尘的气息,一楼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顾则直接从楼梯间往二楼走去。

令人奇怪的是,楼梯间像是被人翻新了一边,墙壁声有着明显的两层颜色。

二楼相比一楼倒是多了不少的家具,有了一个破旧的沙发和黑白电视机。

电视机底下的柜子极大,上边的锁已经生锈了,轻轻一动便落了下来,打开一看,水壶、电磁炉之类的电器正紧紧塞在柜子里。

二楼除了一个客厅和厨房,就是两个小小的房间和一个浴室了。

一间房里摆放着不少成年男人的衣物用品,没有衣柜桌子,只有一张床,床上一片凌乱,灰黑色的上衣裤子被随意扔在上边。

另一间房稍微好些,衣柜和小桌子都有,床上摆着一件沾着苍耳的浅粉色小裙子,只是在衣柜和桌子上,顾则看到了明显的刀砍过然后被涂料填充的痕迹。

整个房子除了外墙的那些诅咒辱骂之外,顾则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走到窗户边,一个人影吸引了顾则的注意力,佝偻脊背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灰黑色碎花上衣和漆黑的长裤,裤脚处用布条紧紧扎着,臂弯上挂着一个小篮子,慢慢朝着房子的方向走来。

看到她熟练地动着杂草,顾则立刻明白了之前那些被盖住的草是怎么回事了。

看到老人朝着后门越走越近,顾则轻声下了楼,站在靠近后门的窗户旁边躲着。

房子的隔音并不好,顾则甚至能够听到老人摩擦那些杂草和轻微的抱怨声。

“唉,这不值钱的锁还是不牢靠呀,到底是坏了。”声音从门后传来,顾则注意着自己的位置,看着老人慢慢蹲下自己的身子。

篮子里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些香烛和纸钱摆在已经被烧成灰黑色的铁碗之中,旁边还放着一个口袋以及一盒火柴。

老人把铁碗摆好,火柴在粗糙干裂的手上升起了一丝火苗,颤巍巍地点燃了纸钱。

铁碗被摆在门口,纸钱扔下去,火苗一下子窜起,天空灰暗阴沉,冷风吹动着大片大片的杂草,在空隙中发出令人心慌的细碎声音。

老人捂着铁碗不让纸钱燃尽的灰烬飘出去,絮絮叨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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