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因为,这个世道,人们对于男子的宽容度往往要比女子要高。
男子犯下的错,说错的话,做错的事,只是会当作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而已。
但是女子做的那些事,稍稍有点离经叛道,便会被人铭记个三年五载。
“那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吧,如此也挺好的。”
红拾轻笑出声。
她觉得这样的解决方法也挺好的。
至少原身做过的那些,还有曾经敌对的人,也该有个好的归宿了。
“你就不怕我只是假意逢迎,与你和好吗?然后趁你放下戒心时,背后翻脸。”
云鹤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变得异常正经和沉稳,那一刻,能从他身上看到些许的狠厉。
红拾:“……”这是什么操作?
她低垂着眼眸,只感觉心里发虚。
这人套路还挺深的,她有点玩不过了。
“好歹你也是个男子啊,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回复了一句。
“那可说不定,这世上,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
月色下,云鹤那高俊的身影被阴影所吞噬,投下落寞的背影。
红拾只是淡淡地凝视着这个负手而立的男子。
她挺喜欢观察别人的。
此刻,这个曾经与原身敌对,在世人眼中有些桀骜不驯的城主之子。
眼神里透出了深深的落寞,像是那种求而不得的神态。
她心里不由得感到奇怪。
这位云家长子,与原身之间不会还有其他的故事吧。
凭着她写小说的那些经验,她觉得云鹤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但也想不通是哪种不对。
“揣测不了那就不要揣测了呗,何必事事都要有结果。”
最终,她也只能是故作深沉地劝说了一句。
“或许只是不甘心吧,想要得到结果,偏偏要去勉强揣测。”
云鹤摇了摇头。
他偏偏想要勉强去揣测,都说人心难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可是,他知道,他是没有勇气去尝试的。
那些只是说说罢了。
“时间不早了,我出来的也有些久了,我先回去了,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啊。”
看了一眼半空上的明月。
红拾觉得她的心情此刻也平复了很多,是时候该回去了。
要不然哥哥他们会担心的。
虽然回去之后,可能会挺尴尬的。
但也不可能不回去吧,就像是大学时的说课展示,那个时候千万般不情愿的。
最后为了学分,硬着头皮上去讲。
反正那件事情,对她而言是非常尴尬的事情。
如今也在经历着那些让她尴尬的事情。
但同样,她没有办法去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
云鹤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很想说着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口。
只是在心里暗自感叹着:
“他这不敢见天日的喜欢,波诡云谲满是算计的人生,到底是不配去表明心意的。”
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兀自觉得满是遗憾。
他流离世间不顾酒色,只是那一厢情愿的私欲。
——
红拾循着原路回到了那处楼阁,爬上楼梯之后。
她突然忘记了他们刚才是去了哪个雅间。
本来想问问白玉的,但是看了一眼空间,它还在那儿呼呼大睡呢。
但是她确实想不起来是哪一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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