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令人哀痛惋惜的事呐!
但偏偏,就有些心里病态的家伙……就格外喜欢看这种残酷迷信的场面。他们,非但要看,还要边喝清酒、边夹刺身、边搂着三五个女人,席在隔岸的樱花树底下一起观赏着看!
这种人,已经不是人了……但却是桑元岛国中的人上人。那个居中而坐的肥硕色胚,乃是山田钱庄大老板;在左上座的,便是生得一对贼眉鼠眼的福岛染坊大金主;而在右手下座的……那,便是最“下作”的拿霸港小兵曹——鸠山五十六。
鸠山五十六到底有多么下作?
他和山田大老板一样好色,但他并不会明目张胆地吃左右两边艺伎少女的豆腐。他,只会把手悄悄地垫在姑娘家的后身,等着人家的屁股自己蹭上来。
蹭完,他还会刷刷地赏人家两记火辣辣的耳光,义正言辞说:“马鹿野郎(混蛋)!本军曹有老婆,你个小婊子居然敢勾引我?!”
他,也和福岛大金主一样贪财。不过,他从来不收旁人明目张胆的贿赂,只会在白天塞一张小纸条儿给到摊贩店主,喊他们夜里到他府上去“作客”。
这作客,多少总得带点好处罢?若是带得他称心如意……那固然风平浪静,但若是带得他不乐意了……那第二天就会有七八个人高马大、肥肉横长的卒子,风风火火地来抄摊子和店铺。他们还会冤枉道:“岂可修(畜生)……我家军曹为人刚正不阿,你竟敢企图贿赂他?!”
这个世上,为了钱财美色而挖空心思的人并不少,但像鸠山五十六这般下作、恶心到了极点的人……那可真是凤毛麟角,白天打着灯笼都难找来半个。不过,偏偏就是这种下作人……才能在封建的拿霸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到老百姓怕他,顶头上司欢喜得他要命。
不过,也并非是每一个善良的人都怕他的。
眼下跪坐在这三人身边斟酒送菜的妈妈桑(老鸨),就好像真是他们的老娘一般,客气谦卑……但却又没有丝毫的阿臾和畏惧。
这妈妈桑……已有些年纪了,左右两旁的头发里都藏着银丝,脸面上也有皱纹和少许黄斑,但她的两只眼睛……却格外的灵动,就像爱人摘下了满天星星藏在了她的眸底。她的身材,也保持得像是生完孩子没多久似的,丰腴而挺拔。
看到这种风韵犹存的女人,着实是让鸠山五十六又想起了下作的事。毕竟,左右陪酒的姑娘虽然年轻貌美,但气质上……却依旧还是一个个失足少女。
她们能陪鸠山,自然也能陪山田、福岛和其他所有好色之徒,而这妈妈桑却不一样了……她,应该只陪过自己的相公罢?鸠山暗自吞了口发臭的唾沫,手掌贼兮兮地撑在了那两瓣栗子般的丰腴轮廓之后……
“妈妈桑,你……有孩子吗?”
“呵呵,有。”
“几个啊?是男,还是女?”
“两个,一男一女。”
“哦……但看你的身材,好像一点儿也没松垮呢?”
“嗨,大人过奖了,兴许……是我相公体贴周到,把妾身照顾得很好罢?咯咯……”
妈妈桑这后仰一笑,她的丰臀只差了半寸的距离,就要压到鸠山五十六的手指尖儿了!可这时候,她却像背后长着一对眼睛似的,到此为止、再也不向后靠了。
鸠山军曹的眼色微微一收敛,露出了些许的寒光。他这个人,从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只见他再度将手指向前挪移了半寸,又道:“妈妈桑,你干这行多少年了?本军曹怎在拿霸港从来也没见过你呢?”
这一回,妈妈桑干脆就不后仰了,只掩面轻笑道:“哈,军曹大人没见过我也是正常,妾身……自幼在京都下城的歌舞伎町长大,每日都在店里抚琴起舞,从不外出半步。直到我相公将我赎身,我才随他辗转来到了此地。”
鸠山满含怀疑的眼珠子只盯着前者的眼睛,脑子里好似还在不断想着如何吃这白净女人的豆腐……可妈妈桑如此经验老到,怎会轻易让这色胚得逞?只听“咿呀”的一喊,她便起身回望林中参道,朗声禀告:“三位大人,咱们京都歌舞伎町的头牌——小般若子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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