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讨工资

可是綦燃来不及细想太多，因为他近在眼前的脸有些迷糊，倒是衬得那双眼睛贼亮，一下就看进了她的心里。

恰好这时地窖里又放着法式情调的背景音乐，头顶上的电灯忽明忽暗，让气氛更加氤氲起来。

“那……那你现在是想要讨工资？”

“可以吗？”

林舒巍此刻刻意压低的声线听得人耳后一麻，他那浑厚又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仿佛在无声的挑动着情弦。

綦燃脑子一热，随口就问出了一句：“那你要多少？”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本子后，又重新把眼神投回到她的脸上，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失措和羞涩，更是觉得心中一动。

谁曾想到，这张令他魂牵梦萦多年的脸就在眼前，她冰凉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掌心间，曾经遥不可及的人如今却只在咫尺之间。

林舒巍抿了抿嘴唇，眼神随着心中的悸动一起动情：“我要多少你都给吗？”

这句话其实很有歧义。

但在綦燃看来，她只以为是林舒巍见自己又要有一笔巨款入账所以动了心思，可是手腕上的温热却让她没办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你说说看。”

如同再次得到大赦一般，林舒巍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慢凑近，却在即将接近时错开脸，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那我要你可不可以？”

妈呀！

这距离，这语气，这声调，这内容，让綦燃一下脑袋就炸开了锅！

不是吧不是吧，他是要压抑不住表白了吗？

红云一下就蹿了上来，她甚至紧张得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跳，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舒巍见她没有反应，微微侧头看了一下她红红的耳朵，再次压低声音轻轻地问了一句：“嗯？”

这人天生一副烟嗓，又因为个头高，所以说起话来的声线格外的动人，这淡淡的一声“嗯”，直接让綦燃反应不过来，无措地想要挣扎起身。

因为她的这番挣扎，所以撒了杯子里的水，手里的本子也落在了地上。

现场顿时一片狼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

林舒巍难免会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好笑，但綦燃的这副样子却更令他心动，或许连曾经的苏邪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吧。

“你怎么了？”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跟着站起身，微微倾身看着她的眼睛：“怎么这么慌张？”

这点小心思被人看穿，綦燃的脸更红了两分，赶紧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我忘了我还有事，我得去办事。”

“阿燃……”林舒巍见叫不住她，只能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就紧张了。”

推开地窖的门后，感受到一股冷风拍在脸上，綦燃这才拍了拍胸口，一边捂着脸一边惊讶着自己的反应。

这都几岁的人了，怎么就像个小姑娘似的害羞成这样？

这还是她吗？

还是那个翻手成云覆手为雨的綦燃吗？

胸口的心跳渐渐平缓，却在想起那靠在耳边的话语后再次急促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敲着她的胸膛。

她是对林舒巍没什么反感，也对他有着许多好奇，甚至觉得有他在身边还不错过，但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吧？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他再次救自己的举动，还是他一直跟随身边的吸引，还是她其实本来就对他的印象不一样？

那早些年他们两个都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