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皇宫寂静无人,阴谋几乎就这么摆在了台面上。皇宫内有问题,但傅风雪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担忧。

行至皇帝寝宫,除了冷清还是冷清。虽说昔日皇帝身边也只张公公一人,但绝不是这样无助的场景。

皇帝似乎已经病入膏肓,整个人显得十分干枯,见到许久不回的傅风雪,甚至无法挣扎着坐起身来。

张公公沉默地立在床旁,病重的皇帝身边竟然没有侍从御医,这着实不合情理。不过相比一路的诡异,倒也算不上是什么了。

傅风雪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皇帝这几年迅速枯槁的面庞,一件件地说道。

“你大儿子募兵意图造反,我没有管。”

“皇后与人私通多年,这个你想必早就知道了。”

“那年我先去了草原,我从来就不信你,你终究也没有让我失望。”

傅风雪的手指搭上皇帝的手腕,“你本还有个十几二十年好活,但又哪里架得住餐餐有毒呢?”

皇帝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光彩,但他此刻喉管早已被腐蚀,只能发出些嗯嗯呃呃的气音。

“太子添了毒的饭菜往宫内送,半路要被皇后截下换上另一份。”

“当然,这些细节也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说,我都知道,但我没有救你。”

今天傅风雪不知怎的突然多起话来,大约是有些恼怒面前这个人始终不肯以诚相待罢。“你如此信赖张无缺,他却也对你不闻不问。”

“傅将军,我以诚待陛下,多年以来不曾有违诺言。多年前陛下担忧刘夫人的背景,害怕她借助林将军和剑圣门人的势力难以掌控,暗示老奴和袁大人,蔡国师联手伏杀刘夫人。如今他却想将老奴卖给傅将军泄愤,以完成一统天下的宏远。”

“我欠陛下一命,此生当护得他周全,即便侥幸步入宗师也未曾违背,却不代表陛下可以如此待我。”

傅风雪对张公公的话置若罔闻,犹自再数了些许事情,对着陛下怨恨的表情郑重道,“这些事我怕你不知,特来相告,如今见你死不瞑目,我也就安心了。”

挥剑斩下皇帝的头颅,回身面对张无缺,“一起上吧。”

在皇宫等待傅风雪的是三位宗师,一如二十多年前的那番场景。说实话,傅风雪没有料到。前线战事正紧,蔡宜风不该在此处才是,但他偏偏到了。

但他们三位也没有料到,傅风雪的实力会如此之强,分光化影的水准竟然在溯光之上。赤手空拳的傅风雪战绩已经颇为傲人,可以搏杀宗师,如今更胜剑圣的傅风雪,以一敌三,面对三位心怀鬼胎的宗师,竟然平分秋色,不落下风。

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三人齐心,傅风雪再强也不是对手,但三人来自三方,想赢过傅风雪总有人要去接招。但谁也不敢冒那个风险,一时之间竟然被傅风雪占了上风。

宫墙上,太子与世子远远观望,手下兵马早已枕戈待旦。

世子颇有些焦急,屡屡催促太子动手。“傅大人若是身死,这皇宫可就不是兄长能待的地方了!”

此话不错,若是袁布政使活下来而傅风雪身死,天下便是他与皇后那对的囊中之物,无论怎么想,他太子都该是傅风雪一边的人。

但他始终压手,不愿出动,“等。”

一直便是几个时辰,直等到蔡宜风轻伤,张袁傅三人重伤的时候,太子仍旧面色凝重地思忖着。世子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发号施令,却被太子贴身的侍卫武力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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