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枪起无声,杀手倒了下去。
危险已经清除,角落里那个虽再次中弹,却默不作声,受伤的手用不了力,只能单手按着腿中弹的地方,脸色苍白,看来是失血过多。
倪乙抬头看了看沙发后的男人。没想到他人长的偶像,枪法也很偶像,自己方才大意,居然忘记观察屋里还有没有人。
便是这么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随时都有被枪杀的可能。
只不过,他没有。
男子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将枪上了保险随意扔在一边,刚还杀了人的他此时却淡定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看着男孩问:“仇家?悍匪?”
虽然看她那样就两者都不是,但当下情景这么问比较合适。
倪乙用受伤的手颤抖的举起枪对着他。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额头间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痛的满是汗水。
她在隔壁执行任务失败,险些被抓,见这房子有亮光,卧室窗也开着,便爬了进来,却不想一进来就碰到了楼上藏着的黑衣男人。
那人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是一枪,算是运气好,自己一个趔趄没打中心脏,打在了手臂上。
正思索间就听一声轻响,那男子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屋内所有的门窗边都开始落下巨大的玻璃墙。
她虚弱的撑了下身子,动不了,失血的腿没有知觉了。
如此她举枪对着屋内特别淡定的男人说道:“让我出去,保证不杀你!”
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索性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弯下腰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那张俊脸,被枪指着鼻尖,他居然一点儿都不怕?
“不小心闯进来,走错门,对不起。”
男子一笑,直起身很淡然的看着她说:“那我更不能让你走了。”
倪乙心里明白,看见了他杀人,他肯定不可能放自己走的,但是到时间不回去交付任务,后果也许要更严重。
意识已经有些恍惚,第一枪估计打裂了手臂骨头,另外一枪就算是没中动脉,也一定打断了某根血管,这样下去,横竖都是死。
“我真的会开枪。”倪乙说的很严肃。
男子不在意的一歪头道:“随意。”
“你真的不怕?”
他哪来的这份自信?任由一个拿着枪的人指着自己还笑的这么风淡云轻?
男子抬手用指尖轻轻敲了敲那枪管,淡笑道:“你枪卡壳了。”
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男人的话,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赌一把?开枪杀了他?可他和自己无冤无仇不开枪?等着流血到死都不用他浪费子弹?
男子此时直接转身,将后背留给了她,去查看倒在地上的杀手,扯出了他颈部的军牌,不屑的笑了笑。
“雇佣兵。”男子的声音满是不屑。
这家伙是什么人,居然会有雇佣兵来杀他?
“他是来杀你的?”她问。
“嗯。”
“那为何第一枪打我?”
这是个好问题。
男子淡然的笑着说:“雇佣兵都有脾气,兴许这一个就比较讨厌伤自己的人,一时间愤怒大于了任务,你打破了他肩头的纹身。”
说罢男子略微让开,给她看了看伤口,果然血肉模糊。
倪乙沉默的闭上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再流血就死了。”
“我知道。”男子回答的更是淡。
看着他将那佣兵尸体拖的远了一些。又用纸巾将靠近地毯的鲜血擦干净,倪乙心中有了对策。
那地毯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倒不如干脆惹恼他,给自己来个痛快,看他这样也是专业的,万一对自己严刑拷打
倪乙闭上了眼睛,用手里的枪托狠狠的砸了大腿的伤口,鲜血迸流。
处理好尸体起身,他回头就看见那家伙苍白着脸一脸古怪笑容的将手里的枪随手扔了出去。伴着一个华丽的抛物线,重重砸在了那张白色地毯上。
血溅一片红
一瞬间的沉默,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地毯上静静的躺在一滩鲜血中的手枪上。
因为失血,倪乙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一脸静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只等着他取枪结束了她。
“为何要这样做?”
听到男子的声音,倪乙有些惊讶,但还是不愿抬眼看向他,只淡淡一句:“反正,横竖都是死。”
男子有些纠结,心想这是什么脑回路?抬手轻轻按了自己的右边太阳穴一下,缓缓的走到了倪乙身边,蹲下来看着她。
“毁坏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
男子说罢迅速抬手击在她的脖颈上,她还未反应就昏了过去。
瞬间阻断大脑供血导致昏迷,力度要不轻不重,轻了不能达到效果,重了很可能直接导致死亡。
男子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不到很久没用,此来一打仍然精准。
回头又看看地毯上的那滩鲜红,将这家伙抱了起来。
果然,他猜的没错,这分量肯定是个女的,尤其屁股上,还是很有肉的。
主卧室主色深灰,配不亮眼的暗蓝,不突兀却很有层次感,倪乙赤裸着肩膀躺在卧室中央的大床上,中弹的手臂已经简易的包扎,受伤的腿依然在渗血。
一声轻响,主卧室背景墙缓慢移开,男子套了一身蓝色的大褂从里面端着一只医疗托盘出来。
倪乙微皱着眉头,看样子有要醒来的趋势,男子沉着的将一针镇静剂注射给她后,她又睡了过去。
将她腿部中弹部位周围的布片剪开,子弹击穿的血肉积满了浓血,男子冷静的拿起手术刀,切开了弹孔周围的皮肉,熟练的用镊子将卡在里面的弹壳夹出来,检查了一番,并未伤到动脉,迅速止血,缝合,包扎,一气呵成。
脱了手套和外褂,他轻轻眯起了眼睛。
想不到这家伙还挺有料,平躺着也是有小丘陵的。
许久后,她睁开了眼睛。
他平静的说:“我验血型的药剂刚好没有了,只能等你醒来。”
“。”她说。
男子皱眉道:“有些麻烦,我血库里没库存。”
身边那些家伙大部分都是型血,他虽然是,但也已经很久没有输血过了,所以根本没必要存着。
倪乙点头,打算下床,男子一脸淡然的看着他,心中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的。
“你叫什么?”男子问。
“倪乙。”
“李纪云天。幸会。”
听到这个名字,倪乙惊了。
“你的名字,在组织的榜上值一千万欧元。”
李纪云天不屑的笑笑,像是根本不把这样的消息当回事一般道:“你们组织太小气。”
倪乙很正派的对他说:“你救我,作为回报,我不会告诉组织你在这儿。”
李纪云天却不承情,依然是那副不屑的样子,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你显然没有弄清楚状况。”
倪乙抬头看向他问:“为何。”
李纪云天一边整理方才手术用的托盘,一边淡淡的说:“你走不了,所以更没机会告诉你的组织。”
倪乙说:“不许再打晕我。”
“行。”李纪云天回答的很干脆。
倪乙点点头,既然他看起来是君子,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起身打算出门的时候,又一阵眩晕袭来。
李纪云天接住昏倒的倪乙,将扎在她手臂上的注射器拔了。
“但是我没说不用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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