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本来就不是谁可怜,就一定要完全原谅他所有的过错,对不对?不然的话,杀人犯把自己整的可怜一点,就不用坐牢了?”
黎静静只是笑,说不出话来,她的内心深处,并不愿意去附和这句话。她终究还是心疼邢司翰的遭遇。
甘梨暗暗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对邢司翰还是有情,要放下她心里那个结,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她只是害怕,邢司翰那样的身体,有没有这个时间去等待。
如果最后他们还是要在一起,她是也真的很想劝说黎静静,珍惜时光,岁月蹉跎不起。
可她知道,现在不能说,只有黎静静自己想明白了,她说这句话才有用。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拉着黎静静的手,说:“静静,有些事你一定要好好的考虑清楚,一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黎静静不愿再说这些,便转了话题,问:“你怎么样?你跟傅靖州还好吗?”
“挺好的。”说到这里,甘梨脸上的笑容温和了不少,带着一点儿难掩的幸福。
“一看就知道好。生活幸不幸福,男人对你好不好,其实从神态上就能看的出来。看来,不是所有镜子破了都难以重圆的。”
甘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后特别认真的说:“靖州真的很好。”
黎静静坐了一会,就带着骆一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有片刻的走神,差一点儿出了车祸。回到家的时候,她便接到了邢司翰的电话。
她的语气依旧冷冷的,没什么耐心。
可邢司翰却依旧好脾气,说:“以后开车小心点。”
“你跟踪我?”
“没有,我只是不放心不开车。你放心,我并没有监视你的生活。”
“邢司翰,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今天去找甘梨,你竟然在那里,这世上有那么巧的事儿吗?我上次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她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恕我按这一连串的话,一抬头,便看到自己有些狰狞的脸,带着怒意。
可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你以为我一来你就走,你就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做!邢司翰,你这是准备死缠烂打吗?”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黎静静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有些微喘。
她抵在水池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她屏着呼吸,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然而,过了好一会,邢司翰依旧只是用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说:“你自己开车小心点,不要开快车,也不要分神想别的事儿。这样很容易出事。好了,你休息吧,不要生气了,我挂了。”
说完,他还真是直接就挂了。
黎静静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盯着手机屏幕,猛地一抬手,就想把手机砸出去。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又立刻停下了动作。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他找人跟着她?还是气他现在的态度?
黎静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低头洗了一把脸,算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洗过澡,她就上网订了机票,她该回去了,已经一个月了,她要把骆一送回去,她也该上班了。
回去的时间定在后天。
唐立城听了之后,有些不舍,说:“这都回来了,怎么还要回去,把工作室挪到兴港城,也是可以的。”
赵欣也希望她可以留下来,一个女人在外面,多少是不安全的。
黎静静只安静的听他们唠叨,却没有改变主意。最后,唐立城他们也只好尊重她的选择。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归期,这期间,邢司翰再没有出现过,好像真的被她给说退了。
黎静静收拾行李的时候,对自己说:“这不就是你愿意看到的吗?这样很好,对大家都好!我们两个就不该在一起,在一起就是伤害,过去那些事儿,怎么能忘记,不能忘掉,忘不掉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骆一走近了她都没有察觉。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她闻声,吓了一跳,脸色都发白了,愣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你没礼貌,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我敲门了,是你自己没听见。”
“干什么?行李收拾好了?”
“早就收拾好了,电话都通完了,爸爸妈妈很高兴,说会来机场接我们。”
黎静静点头,“嗯,那就早点休息吧。”
“姐姐,我们去买点礼物吧,好不好?给爸爸妈妈带点特产回去。”
“好,我们明天去,飞机是下午四天,明天的时间很充分,你现在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我们一块去买。”
“好的!”骆一在黎静静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回了房间。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黎静静就起床,同骆一一块去商场买东西,又去老街买了一些土特产。骆一时真的细心,买完东西,他说:“妈妈,我们去跟小迪和甘梨姐姐道个别吧。”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小迪啊?”黎静静看他脸颊红彤彤的,笑问。
骆一脸颊更红了一点,推了她一下,说:“没有,小迪是我的好朋友嘛,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道个别是礼貌。”
“好好好,那我们顺便去蹭着午饭。”
随后,他们就去了甘梨家,刚到门口,就看到傅靖州急匆匆的出来。
甘梨替他翻着衣领,说:“别着急,慢慢来。”
“怎么能不着急,手术是有危险的。”
“那你着急也没用啊。”
“别弄了,我走了。”他一转身,便看到了黎静静,眉头一紧。
黎静静没理他,只看着甘梨说:“我下午四点的飞机,刚才小迪说要来道别,我就掐着时间点过来,蹭一顿中饭。”
“要走啊?”
“是啊,该回去了,我还要上班呢。”
傅靖州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到了她的面前,说:“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冷血?”
黎静静微的皱了一下眉,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是不是阿翰死了,你才会原谅他?”
黎静静依旧不说话。
傅靖州冷笑一声,点了点头,说:“成,他现在确实快死了,你的目的就要达成了!高兴吗?”
黎静静一愣,傅靖州刚要走,她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在两年前的斗争中,他受了重伤,你以为他现在的样子是完全康复了吗?他靠近心脏的位置,还存着一颗子弹没有取出来。今天早上突然晕倒,这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呢!不过这跟你也没关系,他要是死了,你还会拍手叫好,你就回去好好上班,他要是死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报喜。”
说完,他就上车走了。
黎静静当即跟着他上了车。
他回头,“你干什么?”
“去医院。”
“你有着心思?”
“别废话,你快点!”黎静静沉着脸,呵斥道。
傅靖州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启动了车子,去了医院。
甘梨站在门口,不由抿唇笑了笑,招呼了骆一带着他进了门,笑说:“看来,你姐姐今天是走不了了。”
傅靖州一路疾行,到了医院,刚到急救室门口,大门就打开了,从里面推出一个人,用白布盖着。
黎静静见着,整个人一怔,一下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后面出来的是邵启越,摘下了口罩,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她好像听到说要退去太平间。
那是死人才会去的地方。
不等傅靖州说话,她几乎条件反射直接跑了过去,睁大眼睛看着邵启越,说:“他死了?”
邵启越闻言,顿了一下,旋即才露出一丝哀痛的表情,点了一下头。
黎静静吸了口气,侧头看着推床上的人,脑子一片空白。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邢司翰会死,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想过他会那么容易就死去。她似乎是忘记,他只是个人,凡胎肉体,面对那些危险的人和事儿,死是很容易的事儿。
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提着脑袋的。
她用力的吞了口口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的。怎么可能!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错了,他一直都不好,可以说从他醒来开始,就没有好过。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如今已经千疮百孔。”
她依旧低着头,摇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我也不求你什么,我只希望,现在你可以原谅他。有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把你留在身边,你会很危险,他不想让你再为了他受到任何伤害。他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做的不够好,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他之前跟我说,他不会再纠缠你了,只要在背后看着你能好好的生活就足够了,他那样的情况,不想再拖累你一生,你值得更好的人。他不该再害你。”
她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突地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邵启越,吼道:“他死了,我怎么办!”
邵启越微的怔了怔,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也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黎静静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不敢去解开那层白色的布,她不愿意看到冷冰冰的尸体。她吼道:“你给我起来!邢司翰你就是个人渣!你做了那么多事儿,就这样一死了之,你还是人吗!”
黎静静突然扑了上去,邵启越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人都死了,别这样。”
“死就算了吗?他对我的那些伤害,他怎么还给我?他死了解脱,可我呢?他就这样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痛苦的活着,他这是人做的事儿吗!口口声声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口口声声说要弥补一切,要保护我!可结果呢?他现在躺在这里,算什么?你说啊!”
黎静静的眼眶通红,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他那样对我,那么对我!到现在还要这样对我!你们让我原谅?哈,我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就算是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他就是这样对我的,每次都是这样,说的那么好听,可每一次都丢下我!这一次更狠!”
她整个人开始发颤,双腿甚至开始发软,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绝对不能!
“不,他不能死,他不能就这样死了!”她猛地转身,揪住了邵启越的衣服,“你快点救他,快点!他还要留着这条命向我赎罪!”
“你们在做什么?”正当黎静静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黎静静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眉目微动,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僵住的脖子,缓缓的转头,便看到邢司翰穿着病人服,手里拿着拐杖,站在那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黎静静一下掀开了旁边推床上的白布,一张陌生的脸。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缓慢松开了邵启越的手,抬手用力的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转头看了这几个人一眼,低笑了一声,兀自点了点头,“耍我?可以,够可以的。”
“黎静静,阿翰不知情。”
黎静静看了邢司翰一眼,他这会皱了一下眉头,神情严肃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没事。”不等他们说话,黎静静就替他们回答,说完,她就准备离开。
在经过,邢司翰身边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哭了?”
“不要你管!”她非常用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眼里满是怒意。
邢司翰差点被她给撩到,所幸傅靖州眼疾手快,迅速的扶住了他。
邵启越立刻说:“阿翰确实要动一个手术,有危险性,再过半个小时就要进手术室,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三十,你若是有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这一次,是我骗你,我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真的。”
黎静静冷笑,“我还会相信你们吗?”
“如果你非要等到看到他真的死,再说那些话,你可以离开。甚至可以不再回来。”
“邵启越,你怎么那么多话。”邢司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薄怒,“还有,少跟她这样说话。”
黎静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咬着牙,说:“那就是要等到他死了再说!”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过她并没有离开医院,她只坐在医院的花园里,一个人静静的发呆,一颗心却悬着。她终究是相信邵启越说的话的。
邢司翰出来找了一圈,最后在花园里看到她,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笑了笑,说:“他们都告诉我了。”
他过来的时候,黎静静就已经察觉到了,她哼了一声,“那你真的该死。”
“我不会死的。”
“不死,就等着受折磨吧。我会折磨你一辈子!”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一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说:“好。”
她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只缓缓侧头,对上了他的目光,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唇角却微微泛起了一丝弧度。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反手,轻轻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他们的身上,那样明亮,那样温暖。
阳光的照射下,黎静静脖子上那枚戒指,正微微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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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婚后生活小片段
一
阳光明媚的午后。
黎静静恍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刺眼的阳光。她不由抬手挡了一下,刚才她做了个梦,梦到一年前,邢司翰死在了那场手术台上。
光线突然弱了下去,她放下手,便看到邢司翰站在那儿,正在拉窗帘。
她微的扬起了嘴角,又软软的躺回了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说:“速度还挺快。”
“你是女王,哪敢慢一秒。”
“我从来也没嫌弃你慢,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
邢司翰微微一愣,看了她一眼,缓步走了过来,伸手拉下了她已经撩到腰间的裙子,“怎么说你也是个人物,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占了便宜还卖乖?”
邢司翰笑着摇摇头,随她说。
黎静静伸手,从他左腿的大腿根部缓缓往下滑,说:“在家里还套着,你不难受?”
“习惯了。”
“邢司翰,我最近发现我有个奇怪的癖好。”
“什么?”
她一本正经,抬起眼帘,似笑而非的看着他,说:“我好像有点慕残癖。”她说着,突然坐了起来,凑到他的耳侧,“几乎不要用前戏。”
下一秒,邢司翰就一把将她推开,抱枕直接砸了过去,厉声说:“黎静静,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你就完蛋了!”
黎静静看着他发红的耳朵,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
邢司翰的身体好了一些之后,黎静静就带着他四处游玩。
这一次,他们去了古镇。
小镇的建筑很有特色,他们住的是民宿,为了房间起见,黎静静找了个一楼有院子的住宿。由着钱多,她直接把整个旅店给包了下来,出了不少钱,客栈的老板娘高兴的很,还亲自给他们做饭,做点心,服务非常周到。
邢司翰不再那么弱鸡之后,黎静静就总是差遣他做各种事儿,自己就躺在床上嗑瓜子的那种,邢司翰倒也听话,她指哪儿他就打哪儿,特别好用。
小镇上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就是风景好,并且建筑有特色,是在大城市里看不到的。
黎静静来了之后,一次也没出去逛过,她懒得很,并且越来越懒。懒的就差让邢司翰抱她去上厕所。
再者,他们到这里之后,连着三四天都在下雨,其实下雨对邢司翰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不过他是个男人,再难受也不说。黎静静么,冷眼旁观,就那么看着他,假装不知道。
这天,终于出了太阳,邢司翰便强行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说:“出去逛逛。”
黎静静垂着头,坐在床上,“你给我穿衣服。”
他给她拿了一条裙子,特别简单,先给她把衣服脱了,她里头什么也没穿,邢司翰只扫了一眼,倒是一本正经,黎静静瞥了他一眼,他靠近的时候,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他,说:“这样都没反应,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你还没有刷牙。”他说。
黎静静闻言,凑的更近,两人的唇,只余下一厘米的距离,“那又怎样?”
他张嘴,正要说嫌弃的时候,她就一下子堵了上去,然后把他拽到了床上,古旧的雕花大床,吱嘎作响。
下午,黎静静穿着长裙,精神饱满的同邢司翰逛古镇,她见着一家特色的饰品店,便拉着他走了进去。
老板过来的时候,黎静静愣了一下,“翘楚?”有点不可置信。
翘楚看看她,又看看站在他身边的邢司翰,同样惊喜万分,“怎么是你们!”
“你怎么在这里?”
“啊,那件事之后,就来这里了。”
邢司翰倒也不是很意外,问:“叶水生呢?”
“他带着女儿出去买东西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晚上,他们就坐在翘楚和叶水生的家里。
黎静静抱着翘楚的女儿,满面笑容的逗弄着。
叶水生则跟邢司翰坐在一起聊天,不聊过去,只说现在。
翘楚则在厨房里做饭,黎静静抱着孩子走到厨房门口,见着她娴熟的样子,笑了笑,说:“贤妻良母哦。”
翘楚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也会做,我不是每天都下厨的,大多数时候是他做,今天你们来了,自然是要给他面子的,你说是不是?”
“善解人意哦。”黎静静耸了耸怀里的孩子,说:“小妞,你有个好妈妈。”
翘楚啧了一声,看了她一眼,一脸欣慰,说:“幸好你最后还是跟邢司翰在一起了,我多怕因为那些事,你们最后形同陌路。”
黎静静扬了扬下巴,脸上的笑容不变,一脸傲慢,“我原本是不打算跟他在一起的呀,他那样对我,我再跟他在一起,我岂不是有病?要不是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停的在我面前闹,我真的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翘楚,我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我能跟他在一起,他要偷笑咯。”
翘楚看着她的样子,噗嗤一笑,点点头,说:“是是是。”
回去的路上,小镇上变得十分寂静,红色的灯笼,将长街照的红彤彤的。两人慢慢的走在街道上,黎静静挽住他的手臂,“翘楚做饭真好吃哎,竟然赶上了我的手艺。”
“你现在还会做饭?”
“也是,我这双手啊,不适合拿锅铲咯。”
邢司翰笑着摇摇头,淡淡瞥了她一眼,说:“你刚才跟翘楚我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啊,可我怎么记得是有人在医院里对着一具陌生的尸体,大吼大叫呢?”
黎静静一下停住了脚步,眉梢一挑,睨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心绞痛。”
“我看你是皮在痒。靠,我真应该把家里的皮鞭带来,一天不打,你贱得慌。”她说着,不依不挠,指着他的鼻子,问:“你说,你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对我死缠烂打?”
“有,当然有。”邢司翰立刻转了态度,一本正经的承认。
不过他确实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节奏。
当初他刚做完手术,黎静静对他还是冷冷的,如果不是他装可怜,装死,黎静静也不会那么快就跟他和好。还跟他领了证件。
原本还想办婚礼,不过黎静静嫌麻烦,又太繁琐,加上两个人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还不如出去旅行,最后这婚礼也就不了了之。现在他身子日渐好转,两人就一块出来旅游。
当然,这段时间,邢司翰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下了很多功夫,去弥补黎静静一颗受伤的心。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就差没含在嘴里了。
黎静静说:“真想不到,翘楚会跟叶水生在一块,还那么快有了孩子。他们的女儿真可爱。”
邢司翰愣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黎静静突然拽着他,急哄哄的说:“走走走,咱们快点回去。”
“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看着他,说:“回去生女儿啊。”
三
黎静静怀胎五月的时候,脾气差到了极点,不管邢司翰做什么,她都不高兴,不顺心。每天都要骂人,骂完人之后,实在难受就打,打的不爽了,就哭。
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这天,邢司翰实在受不了她这么作。
她突然抬高声音骂人的时候,他一下倒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黎静静嘴巴不停,见他一声不吭,就快步走过去,看到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起先她并没有想那么多,不停踢他的右脚。好一会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哎呦了一声,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肚子好疼啊。”
躺在沙发上的邢司翰微微眯起了眼睛,偷偷看了一眼,见着她坐在地上,蹭的一下瞬间就起来,连忙走过去,一脸慌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那么不小心!我送你去医院。”
他说着就要抱她,黎静静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的凶悍起来,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这样!
“我看你真是要死了,竟然敢骗我!你倒是躺着呀,你倒是装啊!邢司翰,我当初真是原谅你原谅的太轻松了,你现在竟然拿这个跟我玩!我玩死你!”
她的手劲极大,随后便拽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可拧着他耳朵的手,却怎么也不肯放。
这时,门铃响起,黎静静大吼了一声,“谁啊!”
邢司翰说:“是甘梨他们,半小时之前她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要过来的么。你松手,我去开门。”
黎静静松开了手,甘梨他们进来的时候,她瞬间就变了脸,变成了温柔善良又可爱的黎静静,脾气好的不行。
傅靖州看到邢司翰红红的耳朵,好奇的问:“你耳朵怎么那么红?老实说,刚才开门那么迟,在干什么?”
邢司翰的表情一本正经,斜了他一眼,说:“你说干什么?”
傅靖州与他对视一眼,便一副了然的模样,点了点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懂了懂了。不过你也要悠着点,压着肚子,可不好。”
“闭嘴。”他拧着眉头,被拧过的耳朵,热的要死。
甘梨抿唇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黎静静一眼,旋即摸摸她的肚子,问:“查过了吗?男孩还是女孩?”
“没有,我不准备查了,生了再说,给个惊喜呗。”
如今的小迪已经出落的很大方了,长长的头发,齐刘海,特别有气质,也漂亮。黎静静说:“昨天跟骆一通电话,他说暑假要回来,还说特别想念小迪呢。”
小迪闻言,十分腼腆的笑了一下,脸颊微红。
骆一几乎每个暑假都会回来,每次回来,都会跟小迪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这两小家伙,倒是打小就处的好。骆一长高了不少,都快跟她差不多高了,特别懂事听话。
五个月后。
黎静静生了,生了个儿子。
护士高兴的报喜,说:“恭喜你,是个儿子。”
黎静静听了之后,原本已经没什么力气,听到儿子两个字,就开始痛哭,摇头,说:“不!不可能的!我明明是个女儿啊!”
襁褓中的孩子,哭的十分响亮。
邢司翰站在产室外面,听到小孩的哭声,可她的叫唤声,哭笑不得,眼眶微微泛红。
护士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孩子,就握住了黎静静的手,说:“我爱你。”
人生至此,幸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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