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丈夫要陪另一个女人,无论是谁做妻子,恐怕都做不到落落大方,除非她并不爱自己的丈夫,我抬起头静静地望着陈昊天,想要他给出我一个答案,我并不想逼着他,就希望他能向我坦白。

陈昊天自嘲地笑起来“亦佳的丈夫有家暴行为,我也是近端时间才知道的,不仅如此,那个人还在外面养了个大学生,听说还怀胎七月了,两个人闹着离婚,昨天两个人又闹离婚了,还把亦佳暴打一顿,亦佳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又受到了刺激,就割腕自杀了。暖暖,当年我也患有过精神方面的病症,也是亦佳陪着我走出来,她现在又只认得出我来,我不能视而不见,暖暖希望你能理解,好了,我们不说了,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歪着脑袋看着他,这个时候,竟然想要送我东西。那个女人不喜欢别人送自己东西呢?但他已经送给了我太多东西,多得我都承受不了。

还有在这个时候男人送女人礼物,我料定陈昊天的内疚了,我飞快地摇着头拒绝,语气中都带着恐慌“不用了,你老是送我东西”

陈昊天起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他的手里就拿着一个檀木盒子,光是从那个古香古色的木盒子,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了,更别说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我那能再要呢?立刻起身,转移了话题说“你肚子饿吗?我刚才看了下冰箱,你不是最喜欢茶树菇小排面吗?我去给你做面好不好?”

他伸手拉住了我,用理所当然地口吻“我都是心甘情愿给你的,那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还对谁好了?说不定日后真的就用的上呢?还有这个礼物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陈昊天强硬地打开了檀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玉镯,纯白色的玉镯,找不出一丝的杂色,白得就像是雪,更找不出任何一点瑕疵。别人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眼前的玉是很高级的羊白玉脂,最难得的是,它太纯粹了,我不懂得分辨什么是好玉,我都清楚这种玉镯不是一般贵,而是非常贵。

要是让我带着那么昂贵的镯子,要是磕着了,碰着了,那该怎么办?为了避免它被磕着,那我不是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了?我看上去穿衣打扮的品味是提升了,可骨子里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还有我并不想消减掉陈昊天心里的内疚,那样他就不能落落大方对王亦佳好了,人都是那样的,你拿了物质,在精神方面就会有了欠缺。

我的头就跟拨浪鼓差不多,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不要,我才不要,我真的不能要。”

陈昊天拿起我的左手,就要把镯子套上去,不过镯子很小,陈昊天带上去颇为费劲,好几次都带不上,再加上我在挣扎着呢?

陈昊天尝试了几次,有点恼怒了,直瞪着我就怒吼“别闹了,我都说给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下去?”

算了,他就是那个武断的性子,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在最后相处的时光,还要和他闹别扭,就任由他给自己带上去。这个玉镯真的很小,陈昊天花费了点功夫才给我带上。玉镯就卡在我的手腕处,若是我再吃多点,恐怕这个玉镯就取不下来了。

玉碰着皮肤带来冰冷的刺激感,我摸着玉,偷偷地抬起头看了眼陈昊天,神情凝重看起来很疲惫,眼底尽是忧伤。

我想让他开心一点,那怕笑一笑也好,就故意把自己装得很世俗地笑着问“它值钱吗?值多少钱?”

陈昊天显得有点无语了,却嘴角忍不住扯动了下,笑了出来。

有次,陈昊天带我去看了油画展览,我们看见一位年轻的女人搂着一个满脸皱纹的男人指着油画问男人值不值钱,而男人皱着眉转头问旁边的助手,这幅画值不值钱?助手就解释了一番,报出了市场价。当时,我们就觉得好玩,就偷偷的跟了他们一路,一路上,女人都在问值不值钱,而男人总是问助理,为此我们还笑了一天。有段时间,我是觉得好玩,就学着模仿,看上去贵的东西就习惯问值钱吗?

“不值钱!“陈昊天应了一句。

我嘟着嘴,不满回应“不值钱的东西,你好意思送给我啊!下次,你买到值钱的,再给送我吧!”

说着我就要摘下来,陈昊天握住了我的手,赶紧阻止,口气带点无奈“好了,乖,别闹了,这个玉镯真的没有价格,因为没有人给它估价,它是从我祖父那一代传下来的,就一代接着一代传下来。我妈临终前和我说了,这个玉开过光能护人,要是遇着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就交给她。事实上,我都不信的,要是真的护人,我妈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陈昊天停了下来,显然不想再说那些伤心事,他安抚地握了下我肩膀,故装轻松地说“你不是要给我做面吗?我真的有点饿了。”

听着陈昊天的话,我觉得自己的手腕很沉重了,低头看着那个玉镯子,不再说话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进厨房,为他做一碗面,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等我端出面,陈昊天吃了两口,就接着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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