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这里埋了炸弹!”

冷瑾兮一脸血迹的污垢,纤白的双手提着裙摆满身是血的越过尸体往众人这方走来。

“瑾兮,你。”

冷瑾凉睨见她浑身是血,精致的面容血迹斑驳,吓的腿都发软了,傅筠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身,将她扣在怀中,顺势接过傅一念。

一旁,冷祁然健步如飞的走近冷瑾兮,冷瑾兮微微蹙眉,错过他走过来的步伐,直径往冷瑾凉身边走,一边解释。

“血不是我的,刚才我跑出去的时候,和外面的人发生了冲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快走,现在有人在拆炸弹,以防万一,我们要马上撤离。”

冷瑾兮警惕的朝众人点点头,也给大家一个定心丸,身上的浅蓝色裙子到处是斑驳的血迹,看的特别渗人,略带血迹的面容,精致的有些苍白,细密的汗水渐渐布满额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强迫自己精神起来。

闻言,冷祁然微微蹙眉,脚步回旋的走在一身婚纱的付斯语身边,深邃的眼眸扫过冷瑾兮,发现没什么异样,才稍稍安心。

“好!”

事不宜迟,众人连忙挽着各自心尖上的人匆匆的离开教堂,傅筠庭和冷瑾凉母女走在前面打头阵,冷祁然和付斯语,安以夏和池少卿跟在身后,墨白,宋溢和冷瑾兮断后。

一行人几乎是冲出教堂的,只是没等几人缓过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爆炸声,不过爆炸声不是很大,应该是教堂主殿被炸毁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那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等到他们离开才引发爆炸,一行人中不是妇孺,便是孕妇,实在不能凑在一起走,目标实在太大了。

“我们分开走!”

傅筠庭思付了一会对众人说道,只是不等他说完,安以夏晕头转向的倒在池少卿怀中,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小腹渐渐传来一阵一阵收缩般的疼痛,腿间渐渐有血迹在蔓延出来。

安以夏拧着眉,用力的咬着唇。

“好疼。”

“是不是要生了?”

冷瑾凉恍然说道。

“池少卿抱着她上车,我们走。”

墨白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吩咐起来,也顾不得许多,池少卿将安以夏打横抱起,连忙跟上墨白。

“不行,我要去看看!”

冷瑾凉着急的也要跟着走,傅筠庭率先一步拉住她。

“安以夏有他们保护会没事的。”

“可是。”

冷瑾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傅筠庭神色诧异的凝视宋溢想,又说道。

“宋溢,他让你来杀我们,还有交代别的吗?”

宋溢摇摇头道。

“暂时没有,恐怕要等我回去,刚才窗户口的那批人不像是他派来的。”

“是我的人!”

一直没出现的藿胤身姿挺拔的从教堂处走了出来。

“谢谢!”

冷祁然感激的点点头,藿胤淡然一笑,便说道。

“不必客气,教堂其余的炸弹我已经全部拆除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们保重!”

“嗯。”

众人目送他离开,宋溢便说道。

“藿胤一插手,他应该不会怀疑我办事不利,不过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想还是我们先出招!这么多年都被他牵着鼻子走,是时候反击了。”

“你这十几年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冷祁然奇怪的问道。

“没有,我和他只有电话联系,包括池少卿都是,他的声音应该没经过特殊处理,应该是一位老者,按照你们的身世来说,应该和你们的父亲这一辈人有关,池冥应该不知道,他进监狱之前我和池少卿试探过他。”

“他怀疑你了没有?”

傅筠庭冷静的分析。

“我想经过这一次,会有所保留,毕竟他让我做的任何事情我从来没失手过,并且他在这里埋炸弹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我,但事情应该没我们想的那么乐观。”

宋溢说道。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苏染还在他手上,我待去救她,我先走了,万一他还有什么行动,我会提前通知你们。”

“嗯!”

目光宋溢离开,冷祁然便说道。

“我们先回冷宅,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讨论下再说。”

“好!”

傅筠庭拥着冷瑾凉母女,冷祁然牵过付斯语的手,又对身后的冷瑾兮说道。

“跟我们一起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身后,冷瑾兮目光有些涣散,泛白的唇瓣起了一丝褶皱,纤瘦的身躯在冷风中摇摇欲坠,目光触及两人中央十指紧扣的双手时,她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鲜血顺着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在几人的错愕中,她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朝冷祁然走近,精致的面容惨白如纸,浑身的血迹从教堂拖了一地,随着她的走近,血迹拖过她的脚步,蔓延在身后,直到她站定在冷祁然面前。

冷瑾兮轻磕了下眼皮,用力的攥紧手掌,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她努力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频临崩溃,泛白的唇瓣凄美的弯起,她松开一口气,释然说道。

“我终于可以再也不用爱你了。”

细密的睫毛长长的落在眼睑处,似乎是再也坚持不住,冷瑾兮纤瘦的身躯在冷祁然面前缓缓的往左边倒了下去。

“瑾兮!”

冷祁然惊愕的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快速挣脱付斯语的手,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身就往自己怀里带。

冷瑾兮虚弱凝视着这张她整整爱了整个年华的男人,虚浮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鲜红的血迹早已将她整个后背染红,她轻轻的磕上眼皮,努力的蠕了蠕唇,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沾染血迹的手轻轻的垂下,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冷祁然怀里。

一旁,冷瑾凉吃力的喘着气,呼吸只进不出,冷瑾凉不敢相信的摇晃着脑袋,泪水刷刷的流了下来,脚步跟着踉跄,目光触及她掌心的血肉模糊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冷祁然目光呆滞的抱着她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扶着她后背的手,掌心不时传来一股股温热,显然在她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已经中枪了,那满身的血迹其实是她的?

心脏紧紧的揪着,冷祁然咬牙握住拳头,浑身颤抖的抱紧怀中的冷瑾兮。

“瑾兮?”

他试图喊她。

然而怀中人紧闭着眼睛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拖长的婚纱裙摆沾染着嫣红的血迹,付斯语呆愣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许多的记忆从脑海浮了上来。

别人都以为她不知道冷瑾兮喜欢冷祁然,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了,身为一个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她心疼她爱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所以一直尽力的照顾她,奈何她总是逃避在外。

可是,她也爱这个男人啊!

“赶紧送医院!”

傅筠庭猛然回神,一把将地上的冷瑾凉拽了起来,闻言,冷祁然也回过神来,顾不得许多,连忙抱起毫无声息的冷瑾兮往车上跑,付斯语想也没想提着长裙摆跟了上去。

医院。

墨白和池少卿分明站在手术室的两端,同是焦虑的凝视着手术室门,从送来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奈何手术室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与此同时,墨白口袋里的手机蓦然响起一条短信,墨白心慌意乱的掏了出来,触及屏幕上的内容时,目光不觉沉了沉。

“是他?”

池少卿睨见墨白阴沉的面容,不由问道。

墨白拧着浓眉,眷恋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手术室门,终究咬咬牙,走到池少卿身边站定,沉稳的说道。

“她就交给你了,他恨的是我们,虽然他利用了你,但也帮你夺得了整个池家,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帮我好好照顾她,和我们的孩子!”

墨白像嘱咐遗嘱般的交代着。

“不后悔么?”

池少卿冷声问着。

“自从变成墨白,我从来没承诺过什么,也没给她任何遐想,哪怕看见她手腕上的刀痕,我都冷眼相对的,池少卿,池琛的死已经让她绝望过一回,我不想在看着她再绝望一次!这辈子,是我欠她的!”

“好,我答应你!”

“我走了!”

墨白紧了紧拳头,再一次凝视着手术室门,终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越过长长的走廊,池少卿面色冷然,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将视线重新投递到手术室门口,嘲讽的笑道。

没有你,她又怎么会快乐,他和她生活在一起七个月,她的痛苦,她的悲伤,他深深的看在眼底。

或许,他是该做点什么。

“谁是病人家属?”

医院的另一头,医生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问道。

“我是!”

冷祁然焦虑的冲到手术室门口。

“我妹妹他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惋惜的说道。

“病人刚才在弥留之际留下遗愿,将她的子宫给一位叫付斯语的女士!请问谁是付斯语?”

医生冰冷的话语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位。

“瑾兮!”

冷瑾凉悲伤欲绝的倒在傅筠庭怀中,痛苦的摇着头,泪水刷刷的直掉,她就不该让她一个人跑出去的,她应该去看看她的,她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连她流了一地的血她都没注意,她真是该死!

精致的面容被泪水浸透,傅筠庭心疼的抱着她。

冷祁然愣是没反应过来,等他清醒的时候,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阴狠的说道。

“你再说一遍,瑾兮她怎么了?”

“先生,请尽快叫付斯语的女士过来,否则,时间一长子宫坏死的话,是无法移植的。”

医生对于这样的情况,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你救活一个人的时候,家属对你千恩万谢,如果你救治不了,家属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

闻言,身后付斯语再也禁不住心底的悲伤,瘫坐在长椅上,哆嗦着唇,饱满的胸前是满满的苦涩。

这么多年,她知道冷瑾兮一直爱着冷祁然,而她却一直假装不知道,起初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几乎是晕厥的,怎么都没想到冷瑾兮居然爱着自己的亲哥哥,她不敢告诉冷祁然,也不敢劝她,她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她现在居然还要把子宫捐给她,付斯语直接哭到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一时间的缄默,令整个走廊都沉溺的安静,傅筠庭一手抱着傅一念,一手揉住冷瑾凉,只好对医生说道。

“她是付斯语,请尽快安排。”

傅筠庭朝付斯语的位置仰了仰下巴。

“好!”

医生郑重的点点头,连忙挣脱冷祁然的禁锢,快速的命护士去准备,同时护士拉过穿着婚纱的付斯语,斑驳的血迹在她身上开出了花,那是冷瑾兮的血!

冷祁然沉溺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白色的西服沾满了血迹,连同他的那双手,冷祁然哆嗦着手,又将沾满血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都是他该死,他当时只顾着付斯语,竟然没管冷瑾兮,他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好,拳头重重的砸在墙上,冷祁然懊恼的砸着。

手术室的灯再一次的亮了起来,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考虑,冷祁然最后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插在脑袋上,英挺的面容变得煞白,然而也就在这时,两人口袋里的电话再一次想起了起来。

触及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时,冷祁然再也坐不住直接冲了医院。

“瑾凉,你和念念在这里守着,我和冷祁然一起去!”

“去哪里?”

冷瑾凉想也没想的抓住他的手,面对这样的情况,冷瑾凉早已六神无主,双眸也是空洞的厉害,好怕他也会突然就这样消失了,内心恐慌的不得了。

“那人约我们见面,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傅筠庭将傅一念抱到她怀里,又深深的捧住她的脑袋亲吻了一下,同时在傅一念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他的方式太像在诀别,冷瑾凉不管不顾的拉住他的手,哆嗦着唇,颤颤的说道。

“傅筠庭,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那人是谁?是不是和我母亲有关?”

时至今日,从她收到照片的那刻开始,她就该明白的,那人将母亲的死一会嫁祸给傅幕森,一会池冥又自己去警局自首。

可他最终并没有把母亲真正的死因说明白,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然而他们都知道,她却什么都不知道,按照今日的情形,这件事情恐怕在岛屿他们就已经在密谋了。

“等我回来!”

傅筠庭没在说什么,身上的温暖随着他的离开渐渐流逝,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慌乱无章的抱着傅一念从长椅上站起来,冷瑾凉突然觉得他似乎很遥远,遥远到触不可及。

也就在傅筠庭离开后不久,越过长长的走廊,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渐渐传入冷瑾凉耳内,冷瑾凉诧异的仰起脸,目光触及轮椅上男人的面容时,泛着皱褶的眉心紧紧的卷在一起,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你?”

“是我!”

帝都荒郊仓库。

傅筠庭和冷祁然是同时赶到的,随后而来的是墨白,当然他也是池琛!

因为冷瑾兮的事情,冷祁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呛着一口气直接冲进仓库,眼见仓库里一个人都没有,冷祁然生气的喊道。

“我们他妈的都过来了,你倒是给老子出来啊!”

冷祁然朝着空旷的仓库歇里斯底的大喊,怒吼的声音在仓库不断的回响,傅筠庭和池琛随后也进了仓库,然而仓库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出来啊!”

冷祁然喘着气,又忍不住的吼了一声,与此同时,仓库的头顶断然落下两个人影,啪的一声直接摔在三人面前。

一行三人蓦然被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儿,傅筠庭浓眉一凛,快速走到宋溢跟前,下意识探了下他的鼻息,那边池琛也走到苏染跟前。

傅筠庭和池琛默契的相视一眼,又同时惋惜的摇摇头!

显然已经死了。

彼时,仓库蓦然响起一个脚步声,和轮椅摩擦地面的咯噔咯噔的声音,仓库的大门口,冷瑾凉面无表情的推着轮椅上的男人直径走向三个男人面前。

“瑾凉?”

傅筠庭想也没想的冲了上去,只是不等他走近,通道的另外一头,又响起了两个脚步声,越过池琛和冷祁然,眼见池冥被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拿枪抵着他额头,向他们走来。

“人都到齐了吧!”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轻轻一笑,鬼魅的声音在偌大的仓库显得格外幽深。

“在我们后面搞鬼的是你?”

冷祁然眉眼阴鸾的看着他,握紧的拳头随时要爆发出来,额头青筋直凸。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勾起唇角,不咸不淡的说道。

“是的!”

“我们认识么?”

池琛微眯着眼睛,试探性的问道。

“马上就认识了。”

男人淡然一笑,余光睨见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时,不由冷笑了一声。

“我的开场白,还满意么?”

“你到底是谁?”

冷祁然疯了似的一下冲到他跟前,想要把他从轮椅上揪起来,却在触及冷瑾凉僵硬的身体时,蓦然停下所有的动作。

“斯语她们怎么样?”

“你们走后没多久,他就来了,手术还没结束!”

冷瑾凉解释!

“你是上次交赎金的男人?”

傅筠庭警惕的眯起眼,率先反应过来,可当时他不是在晨跑,怎么会突然做轮椅了?

“是的!来,都别急,这件事情我们要慢慢解决,池冥我说的对吗?”

越过他们,男人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池冥身上,池冥目光一滞,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似乎不认识他。

“你是?”

“池冥,你不先看看地上躺的人是谁么?”

男人眉眼弯弯的笑道,磕了下眼皮,示意他往地上看。

池冥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深邃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身上,待看清躺在地上惨白的面容时,不由一楞。

“宋溢?”

再看看旁边的女人,他并不认识。

“是你的干儿子!”

男人继续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你打电话让我来帝都的是不是?”

池冥恍然想起,陆煜寒出事的前一天,他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让他去帝都!

“没错!”

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说吧,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仇,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对付我们?”

冷祁然不想与他废话,这场局实在布了太久,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自从池琛在仓库被炸死,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张巨网似的向他们收拢。

池琛是被冷瑾兮救得,当初也是冷瑾兮闻到了火药味,想着附近应该有炸弹,所以池琛故意刺激安以夏。

让安以夏和池少卿快点离开,当时冷瑾兮擦过池琛时,用口型对他说这里有炸弹,并让他为她争取时间来救他。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她独自又返回到了废弃的仓库,因为池琛踩的压发式炸弹,脚步一旦离开必然是必死无疑的。

池少卿和安以夏走后不久,便有人将几具尸体拖进这里,冷瑾凉恰巧看见,等人走后,她直接拖着一个死人走到池琛跟前,在两人计算好逃跑的时间时,冷瑾兮愕然发现外面还有一个炸弹,所以当机立断的拿着她的小型炸弹,将墙角炸了一个洞。

与此同时,仓库中央的炸弹已经爆炸,来不及他细想,两人默契的往树林里跑,奈何他一走压发式炸弹马上就启动了,他虽然活了下来,然而皮肤被大面积的烧伤,整整在床上躺了半年,同时经过了多次植皮,才重新活了下来,以墨白的方式出现。

也就在池琛失血过多的时候,冷瑾兮愕然发现他们的血型是一样的,所以,冷瑾兮让藿胤帮他们检验了一下,结果实在出人意料,她和池琛居然是亲兄妹。

池琛也是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和冷瑾兮是亲兄妹,这么说来,那么冷祁然还有冷瑾凉和他应该也是亲兄妹,而这个血型是他们家族的遗传,池冥便是这个血型。

因为冷横已死,根本查不到什么,冷瑾兮便通知了冷祁然,池琛也和傅筠庭联系了,三方人同时一起查当年的事情。

当年冷祁然调查母亲的死因,总是像被人从中阻挠和刻意带偏,然而当他们调查的时候,傅幕森因为毒害妻子被抓了起来,也就在这时,冷瑾凉意外收到当年的照片,与傅筠庭发生了争端。

他们三人通了气,那人的用意肯定是让他们先自乱阵脚,然后一一瓦解他们,只是他并不知道池琛并没有死,还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所以傅筠庭故意将冷瑾凉绑到岛屿。

一方面,是做戏给他们设局的人看,一方面,这件事情无疑对他和冷瑾凉是重重的一击,傅筠庭心里是真的害怕,害怕她真的会离开他,这虽然是一个局,但事情是真的。

所以他才会对冷瑾凉做出那样失控的事情来,其实他也不想的,只是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因为他对傅氏的不管不顾,冷祁然借故开始打压傅氏,营造那人设想的方向走,同时池少卿也开始有动作。

因为池琛和他的血缘关系,所以冷祁然把池芯和池少卿的血液一同去查了一下,让他们意外的事情便发生了。

池少卿居然不是池冥的儿子,所以冷祁然私底下约见了池少卿,当时的池少卿并不知道自己不是池冥的孩子,冷祁然告诉他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

也就在那时,为了真相所以几个男人开始合作,因为宋溢和池少卿本身就是一条线上的,宋溢起初是不答应的,其实池少卿和宋溢都没见过这个人。

当年,宋溢因为他干妈的死,为了想要复仇,机缘巧合下正好遇见他,他承诺宋溢会帮他报仇,给他无限的权利。

当时的宋溢已经被仇恨迷了眼,果断的跟了他,但是宋溢从来没见过他,都是由他手底下的人来接触他的。

心底里,宋溢也是好奇的,毕竟当年他让宋溢做了太多的事情,从神秘人让他去乡榭跟踪偷拍傅筠庭开始,他意外和苏染相遇,而后的每一年,神秘人都让他关注苏梓和傅筠庭的动向。

实际上,冷瑾凉看到的所有照片都是宋溢偷拍的,这也是神秘人帮他给干妈复仇的唯一条件。

所以,宋溢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开始一起合力查出事情的真相。

只是那神秘人埋藏的太深,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仇吗?那要从冷瑾凉的母亲说起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冷瑾凉一眼,越过那张脸,他真的看到了很多往事。

傅筠庭同时注意到冷瑾凉的不对劲,又恍然想起什么,紧张的说道。

“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放心,她现在很好,不过一会好不好,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笑道,淡漠如斯的眼眸扫了一眼激动的傅筠庭。

傅筠庭怒不可遏的冲向他,池琛急忙伸手拉住他,冷静的说道。

“别冲动。”

而三人也终于明白,冷瑾凉为什么会主动推他过来了。

“你和冷横是什么关系?”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池冥,因为当时是他让他去警局自首,让他和警察说是他杀了慕安然,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傅幕森的死讯,一连串的事情,池冥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年的事情。

“你们都挺聪明的,你们的关系应该都相互知道了吧?不过这些不过是我故意透露的,否则,就是再过几年,你们也不可能查到什么,这个游戏实在玩的太久,而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和你们耗下去,当然,你们也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吧?”

男人挑眉,肆虐的笑着,阴鸾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冷瑾凉,推我去那边。”

男人伸手指了一下仓库的中央,冷瑾凉闻言将他推了过去,一时间,一行几人围成了一个圈,正好将宋溢和苏染的尸体围在中央,画面极其的诡异。

“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男人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薄唇抿了下说道。

“我叫冷岩,是冷横的亲弟弟。”

冷岩话落,一行几人都没说话,唯一说话的便是池冥。

“所以,是你杀了当时怀有双胞胎的安然?”

“没错!是我!”

冷岩毫不避忌的回答,一脸坦然,闻言,冷祁然立马红了眼,拳头拽的紧紧的,阴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傅筠庭和池琛并没有什么动作,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多事情已经明朗化,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真相。

自从从宋溢口中得知是冷岩派人拍下照片时,他想了很多,却一直找不到冷岩这么做的理由。

冷岩将慕安然的死起初嫁祸给傅幕森,而后又让池冥去自首,再到现在他们根本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老一辈的关系,他们从来没听傅幕森,或者池冥,又或者是冷横任何一人说起过。

对于他的目的自然是不明白的。

冷祁然调查母亲的死因很多年,然而冷横并没有告诉他,他们老一辈的纠葛,恐怕这个谜底要眼前的冷岩揭晓了。

“这么说,也是你让我养父抱养我的?”

冷瑾凉垂了下美眸,思付了一会才问道,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经过他这么一说,冷瑾凉也算是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都是慕安然和冷横的子女,他和冷横到底有什么仇,要这么对付她妈妈和他们?

他和冷横不是亲兄弟?

“为什么?”

冷瑾凉跟着问道。

“看来他们并没有告诉你。”

冷岩睨着其他三个男人,诡异的笑了。

“什么?”

“你以为你和冷瑾兮,还是冷祁然都是冷横和慕安然生的?”

冷岩嘲讽的看了一眼池冥,勾唇邪魅的勾起,冷瑾凉越过冷岩,同时看像三个男人,三个男人显然是知道的,加上今天宋溢突然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她有很多的问题都来不及问。

“别卖关子了。”

冷瑾凉不悦的说道。

“那要问问你爸爸做的好事了!”

冷岩将矛头指向池冥,池冥不可思议的皱紧眉。

“你的意思是?他们?”

“是啊,都是你和慕安然那贱货的子女,噢,对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也是你儿子!”

冷岩朝宋溢的尸体挑挑眉,一脸不屑,口吻冷的就像一个冷血动物。

“怎么可能!”

池冥怎么也不相信。

“池少卿,不是你的儿子,你和瑾凉他们都是熊猫血型,池少卿是型,他和你没关系。”

说话的是傅筠庭。

“是你把他们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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