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然一愣,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吗?”
见萧君谦摇摇头,容真然有些着急道:“天啊,你怎么又不吃啊?”
萧君谦见她脸上着急,微微扬开眉眼,半开玩笑道:“我担心你的事情,哪里吃得下?”
织锦跟辛巳两人对看了眼,自家王爷对容真然的这番心思,说不是心仪爱慕的话,真是换谁都不信。
容真然被他这么温柔注视,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织锦、辛巳,你们快点去拿些吃的来吧!”
两个侍女憋着笑,应着声,就小跑着去准备了。
容真然尴尬地咳了两声,别过头去,就听旁边发出憋笑的声音,转头看去,看见他此时脸上的神色,愣了愣,道:“……你,你又在捉弄我!”
“不是。”萧君谦笑看着她,正经了些许神色,“我是故意支开她们,有些话实在不便让她们听见。”
萧君谦坦然地跟容真然说明了自己的顾虑,关于曾鸢的,关于她去找师傅的,关于她还适不适合呆在府上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容真然听完后,沉思了一阵,首先眼前最该被先解决的事,自然是曾鸢的那件事,说道:“我刚才问了一些她们关于以前太王后找你麻烦的事,照那样看来,太王后根本是死盯上你了,不管你做什么,都会寻思给你找罪名。可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必太过顾虑,你本就是幽师,接触那两位官员,就是解决灵幽的事情,怕什么?”
萧君谦轻叹一声,道:“是啊,我也是如此想的,即便真让太王后知道了,也不会如何,毕竟我做的本就是这些事情。可她却把你召去问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知道再去接触他们,会不会再引起什么事端。”
容真然歪头一想,说道:“那就让她怀疑好啦!”
萧君谦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不管你做什么,太王后都要找茬,那还怎么玩?还不如光明正大地想干吗就干吗,怕她做什么?反正你行得正,她再蛮不讲理也得有个正当理由才能给你定罪,你越是这样明显,做些会引起她怀疑的事情,她才会自我怀疑,你做事这么明显,是真的有异心吗?反而她自己那边会顾虑更多,才不会总是轻易怀疑,这招就叫做,反其道而行之!”
萧君谦听她说得理直气壮,细想想,确实有几分道理。他过去回到君都时,做什么事,都总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尽管如此,太王后还是各自找理由找他的麻烦。
说实话,他也是真的对这种日子觉得累了,即便自己再三小心,还是止不住太王后对自己的怨恨,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随心一些,要来的总是要来的,他再谨慎,也逃不过。
萧君谦忽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仿佛一下挥别了过去的那些阴霾,今日才想开了许多。他看向容真然,那纯真的脸上扬起微微的笑容,碎星的眸子弯起,也看着自己。
他不免在想,如果这双洒满星辰的眼里,只有自己,该有多好。
她只看着自己,只对自己露出这种笑,只对自己露出女儿家那种娇羞的样子,只对自己……怀有那种男女间,恋慕的心动,该有多好。
经过这半日的等待,与方才容真然的那番话,萧君谦总算把这两日来的烦乱心绪给理清楚了,他的这些烦乱,这些心焦,这些陌生的感受,都是因为眼前这人。
她被太王后传召进宫,安危不明,他本以为是对她的责任,可又好像不是,他不想让眼前的这人离开自己,想时时刻刻都看见她,看到她,自己便很是心安,很是欢喜,自己的视线总是跟随着她,心里时刻都想着她的事情。
只要她看向自己,冲自己扬起一个笑,心里就会犹如一道暖流流过,几乎要融化了一刻心似的。她若是生气了或是不高兴,自己的一颗心就会乱得很,手足无措,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很陌生很无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而这一刻,他终于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恋慕一个人的感觉。
仅仅数日的相处,自己竟然就对这人如此在意,这当然会让他一时想不明白。可等他想明白了,他才知道,其实真正的男女之爱,本就不是什么日久相处才会产生,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不自觉的吸引。
容真然的纯真、心善,孩子气,胆大心细,聪明机灵,从一开始就深深吸引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察觉,等真的察觉后,才知道,自己的这份情感是早有定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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