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寒把她给带到了书房里,还屏退了侍女们,房里只剩了他们两人。

“你考虑好了?”

萧君寒没有废话,劈头就问出这么一句话,容真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后,才明白他问的什么。

“嗯,不然也不会来找你。”容真然躲开他的视线,“萧君谦说他要先处理宁郎的事,又怕我耽误了时机,所以……其实我说过我可以自己去找他师傅的,可他说路上太危险,就……”

“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都想好了?这一去很可能没有希望,你不怕再次绝望吗?”

容真然沉默一阵,萧君寒看她那副样子,哼道:“还跑来说自己叫醉容,怎么?你现在是打算把自己当成醉容了吗?既然这样,你还要去找崇坤干什么,就此接受命运在这里生活下去不好吗?”

容真然忽然觉得有些生气,他明明就懂自己的感受,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话?还是那些话,不过是他无心说的?

“我不自称醉容,难道满世界去大喊我是谁,来自哪里吗?!你说得好像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一样!你知道被人偷走人生的感受吗?!你知道那种失去一切的感受吗?!你觉着,只要我想我努力,就能在这里好好活着是吗,靠着萧君谦?不,即使不靠着他,我也有信心,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确实!我不去找他师傅,不抱着那种虚无的希望是最好的……可我就没有权利去尝试吗?萧君谦那么想要帮我,我怎么能辜负他那份心意……你嘴上说得倒是容易,被换走了人生的人又不是你,呵!我早就跟萧君谦说,不该来找你帮忙的。”

说着,容真然就要往外走,萧君寒看着她就要打开门走出去,箭步上前一把按住了门板,把她困在自己跟门扉中间。

容真然惊愕了一瞬,愤怒地转过身,可这人个头实在长得太高,想抬头去瞪他都费尽,怒道:“你干什么?!我自觉滚蛋还不行吗?!”

萧君寒低下头,甚至要稍稍弯下腰来才勉强跟她对上视线,一双冰冷的眼睛里透着异色,低声道:“你还没求本王。”

容真然简直觉得这个人匪夷所思,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是耳聋了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也没听懂?竟然还有脸要求自己求他!

“我不求你,我会另找办法!”

容真然被困在中间,进退两难,想伸手去推人也没推动,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走开!我回去了!那么大块头挡着我的路了!”

这情景有些滑稽,萧君寒已是将近三十的成年男子,把还只是十六,稚嫩模样的容真然困在那里,他又长得十分高大,像一座大山,两人体型外貌相差甚大,旁人看去,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欺负一个小孩似的。

“要是有别的办法,四弟还会让你来找我吗?”

“……大不了我跟着他把曾鸢的事先解决了,再去!再说,他是王爷,总有些手下什么的吧,反正办法我自己想,不用你操心。”

萧君寒眸子眯了眯,哼笑了一声。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君谦是什么都没跟她说,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是很像母妃养的那只小云猫……

那只云猫每次见着自己,都炸起一身的毛,警惕地看着自己不让他靠近。有时跟母妃坐在一起说话,它想要跟母妃撒娇又不敢靠近,蹲在墙角用埋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实在是可笑。

“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开口求我,我就答应带你去。”

萧君寒自觉自己是在给她找台阶下了,可容真然看到他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想揍他,这人还有没有一点王爷的样子了?几岁的人了?幼不幼稚?

“我说了,我不求你。”容真然一字一句说得很重,伸手一把推开他,“走开,我要回去了!”

萧君寒被推开了些,就见容真然打开门,大跨步走了出去,脸色一沉,追了上去。

对母妃养的那只云猫,他小时一开始也是这般,追在后头,硬要摸上那身绵柔的毛发才甘心,可那只云猫总是躲着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了使劲抚摸,它就惨叫得跟被他痛打了一顿似的。

萧君寒一把拽住了人,手劲有些大,把她抓得眉头皱紧了起来,府里是走动的侍女侍从,看见自家王爷这阵仗,都吓呆了在原地。

“干什么?!”

“求我一句,你会死吗?”

“……会!!”

容真然甩也甩不掉他钳制住自己的手,左右看了看,那些人像是受了惊吓,呆愣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让她很是郁闷尴尬。

“我都说我不求你了,你还追着我干什么!”

“你就不能不要那么倔!本王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不知好歹!”

“嗯??”容真然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人在想什么了,“我倔?!明明是你说话难听……放开我!我就是不知好歹,得罪不起王爷,现在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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