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慧婷还是第一次来到幻想之森,这里天色有点幽暗,原先的彩色太阳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数百米高空之上的旋转双面锥体,它由符文构成,散发出不刺眼的光芒。
天地枢机静静旋转着,与初次看见它时相比,它似乎已经变大了许多,这也算是齐元的功劳,魔术权柄吸收的信仰比其他所有的权柄加起来还要多。
有人已经打算把从今往后一百年的诺贝尔和平奖都颁给齐元。
“就是它?”因为有着意识深处的隐秘联系,马慧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所谓的源头。
“是的。”齐元点点头:“我建议你并不要去研究它,因为它就像镜子。”
这个说法很奇怪,马慧婷露出了疑惑。
“你不是数学之神吗?你应该知道罗素悖论吧。”
马慧婷点了点头,罗素悖论是一个很“基础”的问题。
“如果一个集合含有的元素是所有的‘所含元素不包含自己的集合’,那它是否包含它自身?”马慧婷说道。
这一串把齐元给听懵了,他听到的罗素悖论是个很简单的理发师故事啊?
咱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马慧婷看见齐元有点懵,大概猜到了对方数学知识的欠缺。
“您听到的是理发师悖论的版本?”她很贴心的问道。
一个理发师,只给“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那他是否应该给他自己理发?
齐元点点头,有点尴尬的越过这个话题:“它包含所有事物,每一个你想像或者认知到的事物都能在它之中得到体现,你研究它的过程实际上本身就会对它造成很大的影响,最后你只能研究到‘你研究它的过程’。”
“这倒是更像物理学中的‘不确定原理’,测量本身就是一种干扰。”马慧婷理解的很快,瞬间就听懂了:“难怪你说它就像是镜子。”
齐元有点尴尬,就好像一个在小学生中的初中生,突然混到了高中生圈子里一样。
“这种性质倒是很玄奇,和人类已知的世界框架格格不入。”马慧婷还是凑近看了两眼。
“所以你的提议我想不出办法来实现。”
之前两人谈到能否另起炉灶,再造一个源头来压制天地枢机。
“或许我们实际上不需要知道它的原理,我们要做的是复刻……”她最终还是放弃研究这个东西了。
而齐元此时则拿起了概念权柄和全知权柄,考虑着要不要吞下。
“快点。”
说明书权柄催促的意念传来。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齐元回了一个意念。
这种不寻常的急促反而让他有点犹豫,陈未曾经说过,会自己说话的权柄多半有点问题。
自己吞的权柄也不少了,会说话也就只有说明书权柄一个。
虽然这个托词给权柄自身的灵性,以及全知权柄的特殊。
书籍权柄是全知权柄的一部分,而说明书权柄是书籍权柄拆分而来。
“我与他们本就一体。”说明书权柄又说道:“全部合一后能达到和天地枢机类似的层次,可以满足你生成它详细说明书的愿望。”
齐元目光一凝,他并不喜欢这种仿佛瞌睡遇到枕头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要做的一切都在别人预设当中。
说明书权柄也没有多说,有陷入了沉默。
齐元先吞下了概念权柄。
他右手的花纹再次闪烁起来,并且缓慢变形,变成了一本花纹繁杂的书。
此时,再看向天地枢机,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
它的那些符文,在空中旋转着,似乎就是一个一个权柄象征拆散重组而形成的。
“您在吞吃从全知那里拿来的权柄?”马慧婷也看到了齐元的动作。
她本来对此不感兴趣,但齐元似乎吃完那个水晶球后就呆在那里了,眼神直勾勾盯着天地枢机,这是看到了什么?
但齐元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拿出一副双卷轴的画卷,再次吃掉。
这次是全知权柄。
马慧婷也不敢打扰,她也不再凑到天地枢机旁边,站回了齐元身侧,似乎在担心他突然死掉或者疯掉之类的。
“我没事。”过了许久,齐元才回过神来,看见了马慧婷关心的目光,稍微解释了一句。
“您看出了什么吗?”马慧婷问道。
“之前我看过全知之神和另一个人的记忆,他俩最开始的权柄都不是以天地枢机为源头,并且天地枢机就是其中一位带来这个世界的,所以保险起见我看了他们全部的记忆。”齐元并没有回答马慧婷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全知和施观。
“这能有用吗?你跟记忆有关的权柄也是源自天地枢机的吧?”马慧婷似乎随时随地都能陷入思索,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俩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读取的记忆都是这个世界的记忆,准确来说,是只能读到有‘遗忘’这个概念明确产生以来的记忆。所以没有什么用。”齐元解释了一句。
“你就没问问他们?”马慧婷皱了皱眉。
“不用问,看他们一直在做什么就可以知道了。况且没有办法证明他的言语真假的情况下,问了也没用。”齐元摊手:
“但是我现在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齐元的话骤然停住,并且没有往下说的意思,这显然不是卖关子,而是谈话结束了。
马慧婷恨不得打人,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强行问了一句:“你有办法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齐元笑了笑:“若是没有你的办法,我恐怕也发现不了这么多。”
说完这句之后,便将马慧婷送了出去。
幻想之森中最终只剩下了齐元一人。
他收起天上飘着的天地枢机,叹了口气,也走出了幻想之森。
……
一则名为“魔术之神的新演出!”的新闻刷爆了所有网络平台。
“这小子又搞什么鬼?”木苏清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是砸魔术师的饭碗吗?”
新闻中齐元只说了一件事,他要办一场魔术演出。
金币从木苏清口袋里飞了出来:“咱们要去看吗?他好像没联系咱。”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中正在接受采访的齐元站起身来,将手伸到屏幕外,递给木苏清两张票。
这不是直播吧……他怎么做到的?
金币惊得忘了飞,直直落在地上,摔得一声响。
木苏清接过票,手机屏幕中的齐元又坐了回去,一切如常。
……
“小妹妹,你的父母呢?”
张可在咖啡店工作了三年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小孩,领班从来没给人免过单啊……难道领班是个萝莉控?自己要不要报警啊。
她将托盘里的咖啡和蛋糕整齐摆在小圣面前,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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