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机舱里因感应灯,一下由灰蒙变得明亮。

乔江北那一张略有些浮肿的脸,在去除了满腮的胡子后,错愕的表情愈加明显。

我捂着嘴,快要笑死了,“怎么,敢情向来在暮城只手遮天的乔大教授,这是怂了的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料定他是不敢的。

因为住院期间,我也不是只涨过一次,可每一次他都是红着脸回避,所以我才如此的胆肥。

然而乔江北却噌的站起身,拉着我手腕,“走!”

这下错愕的换成了我。

“去哪?”我说,“机舱就这么点地方,难不成要坐降落伞?”

乔江北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大步直走,等到我瞧见洗手间的标示,脑袋里瞬间懵得一片空白。

“乔,乔爷,你你”他该不会来真的吧?

“怎么,现在就开始怕了?”乔江北动作利索的开门、把我带进去,又咔嚓上锁,然后壁咚着我在狭隘的洗手台边,“自己来,还是等我动手?”

“什,什么啊?”我护着衣服,装傻充楞的别开脸。

狭仄的空间里,乔江北扣住我下巴,脸颊一点点拉近,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隐隐透着令我眼红心跳的炙热。

住院的三个多月里,因为他病情、我生产以及乔天意的到来,我和他好像真的没再亲近过。

这样突然来的靠近,我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噗通,噗通的!

乔江北很坏,鼻梁差一点就碰到我脸颊,却停止不前,好像整个人就静止在这里,等我主动发信号。

偏偏又在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默默的闭上眼,等他亲吻的时候,他忽然低低的笑了。

又羞又恼下,我瞪眼,“笑什么笑!!”

不说还好,一说他笑意更放肆了!

我鼓着腮帮子,“有什么好笑的。你还笑,讨厌!”

“好好,我讨厌,行了吧!”这样温柔的乔江北,让我恍惚,他指腹描绘着我脸颊,沉声说,“我在想,距离春天还要多久?”

“啊?”我一怔。

他继续笑道,“不然以我们家文静现在思春的状态,是不是熬不了这个冬天?”

“你!!”想到出院前的乌龙,我咬牙,脸颊腾的红了那一天,碍于乔江北的身体,我偷偷问麦金医生,以乔江北的身体。什么时候夫妻可以那什么什么。

原本是对他健康的一种负责,结果到他嘴里,倒成了我已经迫不及待!

“不要脸啊!”我气呼呼的,“人家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啊!”

他挑眉,“?”

我重重的点头,“真的,只是玩笑!!”

为表示真诚,我还举手发誓。

然而乔江北却一下握住我手腕,拉着我右手,放在他心脏处,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可是文静,对男人来说,有些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

“啊?”我被他突然认真的表情弄懵了。

“你可以质疑一切,却不该质疑你”他顿了顿,身躯一点点靠近。吻住我的一瞬,你男人的能力这几个字,碎在彼此间的纠缠里,大衣扣子具体是怎么开的,我已经迷糊了。

一吻结束,我腿软的噗通,坐在了一旁的马桶上。

“乔江北!”他突然的靠近,让我呼吸一紧。

因为他是站着,我是坐着,抬头的时候,视线正好碰上他西裤拉链的凸点。

一下子,那张本就火烧火燎的双颊,像猴屁股般的滚烫了。

“你你,那什么,这可是在飞机上!”我别开脸,不敢再看他那里,脑海里却浮现出真实的轮廓

乔江北像是看透了什么,两条有力的胳膊,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身体和墙壁形成了一个人牢,把我紧紧的圈在里头,动也不敢动。

“想到了什么,脸这么红?”他别着我脸颊的碎发,低声问。

我别开脸:怎么可能告诉他,我究竟想到了什么呢!

乔江北虽然没再问,却一秒,两秒

差不多,半分钟过去,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我。

我口干舌燥的咽了咽口水,“你,你看什么?”难道我双下巴又出来了?

月子这月,为了给乔天意足够的口粮。我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体重已经过三倍数,都说一胖毁所有,该不会乔江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他说,“你脸更红了,看来是真的想了!”

“乔江北!”我咬唇,忿忿的瞪眼,“胡说八道什么!”

“好吧,换成我想了,怎么样?”他低笑着,在飞机微微的颠簸中,再一次吻过来。

身上清冽的气息,依旧那么好闻,即使夹杂了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是让我情不自禁的安神,勾着他脖子,我闭上眼,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唔”

“嗯,怎样?”他吻着我问。

“乔爷,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乔爷”喘息中,我断断续续的说。

“苏文静!”乔江北更加深情的激吻,两胳膊像铁钳一样,狠狠的把我往他怀里挤,那属于乔天意的口粮处,因为被挤压得变形,隐隐有湿湿的感觉。

“这里的确是飞机上!”他的吻在下移,“所以,想不想?”

“不不不!”不是我矫情,而是麦金医生说过,手术后前三个月,最好不好剧烈活动,那会我就不该跟他开玩笑,“我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不好!”乔江北擒住一方口粮“我也是医生,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你啊!”我刚开口,身体猛得一阵旋转,再回过神,这一次换成他坐在马桶上,而我懵懵懂懂的,在他的指教下,完成了第一次在飞机上的愉悦

“麻麻!”

刚出洗手间,我正腿软的想跌倒,小蘑菇忽然扑过来。

他抱着我的腿,瞪着乌溜溜的大眼,仰头瞧着我,“麻麻,你怎么了,脸好红哦!”

“”我摸脸,“有吗?”

“有!”小蘑菇郑重的点头,“爸爸,你来说,红不红!”

乔江北当真端详了我一会,“嗯!”一板正经的点头后,和小蘑菇站到同一战线,“那麻麻来说说,为什么会脸红呢?”

“”我狠狠瞪了乔江北一眼:臭不要脸的!

“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呢?”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乔江北!”我低低的吼了声,拿手挡扇的对儿子解释。“可能是飞机上太热了吧!”

“怎么会!”小蘑菇人小主意多,指着显示温度那里,“刚才26度,麻麻怎么会热?不对,一定是发烧了,姥姥,奶奶,不好了,麻麻感冒了!”

我,“”

乔江北,“”

照看乔天意的两位长辈,立马回头,“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发烧了?”

“!!”气死我了,刚才在洗手间,碍于他刚手术不久,明明辛苦的人是我。满足的人却是他,现在就想得便宜卖乖了?

我眼珠子一转,借着咳嗽的动作,暗暗掐了乔江北一把,“咳咳,可能有点着凉。”

乔江北憋笑,敷衍着,“嗯,多喝水!”

“对对,赶紧多喝点热水,你现在哺乳期不能随便吃药的!”莫夫人起身,把随身携带的保温桶,递给乔江北,叮嘱他也要多喝点。

“他不渴!”我忿忿的夺过保温桶,翻白眼坐下。

哪里会想到,手术后的乔江北越来越不要脸了,竟然跟着坐下,来了句,“的确,我是不渴!”

不等我开口,他附耳说,“刚才喝过了,所以不渴!”

“不要脸的老流氓!”我扭头,宁愿看窗外的黑夜,都不想再搭理他,可脑袋里总是时不时的,闪出刚才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不得不说,经历了这次死里逃生后,乔江北身上的凌厉气息好像收敛了许多。

如果说,最初相遇的乔江北,是高高在上的乔爷,因为身份的悬殊,我要顾忌他身上的菱角,要揣摩着他的喜好,尽可能多的顺从。

那么现在的乔江北,就是磨去了菱角,随我欢喜,视我和孩子为第一重要的顾家好男人。

这一点,在出院前,乔一凡已经不止一次的取笑。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乔江北当时说:能有命再见她,已是幸运,之后的岁月里,又为什么不多宠一点?毕竟这一生,我已经欠她够多。

回忆到这,下飞机的时候,再呼吸着暮城熟悉的空气。我笑了。

适时,乔江北握住我的手,一旁跟着含棒棒糖的小蘑菇,两位照看乔天意的长辈,刚落地就被乔一凡带来的保姆给搀进车里。

站在路边的吴达,随即大喊,“欢迎乔爷和苏小姐回家!”

声音落下,是带着欢庆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

我捂着耳朵,享受着这一刻的团聚,连溶溶是什么时候过来,塞给我一个大大的鲜花,我都没留意。

欢笑中,我紧紧的抱住溶溶,“谢谢!”

“什么?”鞭炮太响,她可能是没听清。我又重复了一遍。

溶溶看我的眼神,热泪盈眶的,“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怪,苏文静,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

闻言,我没多想,以为她所说的谢,是指那次在龙姓男人那里,我刻意让她先走,直到几个月后,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那时,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

后来我常想,如果我能够多想一些,溶溶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

乔一凡总共派了三辆车接我们。没回乔江北的别墅,而是乔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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