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季溟正和罗袖一起看那些后勤兵做生物塑料的情况,三羊县的刘县令一脸惊喜的跑了来。
因看到罗袖也在,他将惊喜掩了掩,见过礼对季溟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罗袖道:“有什么话我不好听?”
季溟皱眉,道:“说。”
刘县令下颔的肥肉一抖,忙道:“陈王要招您做女婿,将素有美名的小公主许配给了您。”
季溟看了看罗袖,说道:“陈王算个什么东西,一日半之后他就是我的俘虏,谁给他的脸招我做女婿?”
刘县令一脸震惊,抬头看季溟,“陈家到底清贵。”
他觉得季溟一个草根出身,肯定听到这婚事就高高兴兴地同意了,如此一来他也不算是背主之人。
季溟越看这个县官儿越不满意,道:“你不是真心投降,这官儿你别当了”,随手一指站在左旁的典史,“以后三羊县你来管。”
“将军”,刘县令立刻噗通跪下,“卑职冤枉啊,卑职是真心投降的,也是看此事对您好才这么积极的。”
季溟对不远处的亲兵道:“把他拉下去,天黑之前,别让我再在县衙看到他们家半个人影,否则、”
抚了抚腰间长剑。
刘县令此时已经满额大汗,往后一坐却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罗袖只是看着季溟的处置,半点没有管的意思。
刘县令这样的官儿,只会媚上巴结,完全不管百姓,早晚都要换掉的。
想到这三羊县以及前面的五个县治,虽然此时都在季溟名下,但如今接管的官儿要说真心要追随季溟的,只怕并没有。
“下了花重城,只要陈家人配合,不要动他们”,回去的时候,罗袖跟季溟这么说道。
季溟说道:“到时候看我心情吧。”
他就想她多多跟自己说些好听话。
罗袖勾住他的手指,“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季溟勾了勾唇角,道:“一般般吧。”
“季将军”,县衙遥遥在望时,只见一个盛装女子站在前面的大路上,“妾陈氏五娘,有礼了。”
季溟问后面的亲兵,“他们怎么还在?我不跟陈家和,没说吗?”
那士兵道:“说了,可他们坚持要面见您。”
陈雨芳遥遥问道:“将军还未堵妾一面,何以如此见弃?”
这位陈五小姐算是罗袖见到的第一个大家闺秀,一时间也被她不卑不亢的姿态折服,“有话进去说吧。”
陈雨芳却根本不看罗袖一眼,她来之前就知道季溟一路行军都带着个女人,但是这样身份低贱的女人,于她来说连一粒尘埃都不如,根本没有与她对话的资格。
但只要婚事能成,季溟喜欢的,她都能捧着。
县衙正堂内,季溟拉着罗袖一起坐在主位,正要见礼的白埕和陈雨芳都愣了下,陈雨芳不着痕迹地皱下眉,说道:“季将军,并不是什么人都配受我一礼,刚才且不说,现在您还这样,是不是太不把我蜀州陈家放在眼里了?”
白埕暗赞陈雨芳的言辞,也道:“陈家是诚心相交,还请季将军莫要故意羞辱。”
完全被忽略的罗袖:我在主位上坐就是故意羞辱陈家,这意思就是我的身份上了高台盘就是不尊重呗。
苍生笑道:“主人,相由心生,谁让您这些天都不端架子,他们肯定把你当成季溟取乐的女人了。”
罗袖微微一笑,在季溟开口之前道:“不好意思啊,身为他的正妻,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听听你们打算怎样招他为婿的。”
闻言,季溟立刻由阴转晴,道:“我夫人都不嫌你们羞辱她,你们哪里来的脸说她?”
白埕、陈雨芳的脸色均难看下来。
看样子,季溟是不打算和他们陈家联姻的,竟然用一个无貌无才的女人来搪塞。
陈雨芳强抑屈辱感,对着季溟和罗袖施礼一拜,说道:“是雨芳失礼了。”
白埕微微一点头,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让陈王的掌珠低于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
如果季溟真有这个打算,那这个姻便不能让陈王之女来连。
季溟嗤笑:“给你们脸你们真踩着往上爬了,让她来我夫人跟前碍眼我还不愿意呢。让你们进来,也是我夫人的话。我的话,请你们立刻回去布防吧,明天我便要攻打花重城。”
“你”,白埕看着季溟面相,总觉不太对劲儿,这面相和当日的凶煞亮星并不相符,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再看季溟身旁女人的面相,却根本看都看不透。
罗袖说道:“陈姑娘,请你回去给你二哥带一句话,天下统一大势必行,打不过了就不要死命抗争,认输并不丢人,做一个太平世的封邑大户可能会比乱世之王要好很多。”
陈雨芳皱眉,“我们论事,岂有你插话的余地?”
“我是季溟的夫人,怎么没有?”罗袖笑着反问。
陈雨芳垂眸,看来联姻的事情是不成了。她突然手腕一翻,递出明亮的刀刃朝季溟颈间刺去,罗袖坐在一桌之隔的另一把椅子上,见此突变立刻起身去挡。
她心里知道季溟很厉害,但是陈雨芳电光火石间拿出刀子,让她本能地起身去护自己在意的人。
但在季溟眼里,陈雨芳的动作很慢,他完全有余裕躲开,反而是紧跟着扑来的罗袖让他心里一慌,立刻便抬脚踢向陈雨芳手腕。
几乎同时,堂内亲兵纷纷动作,一拥而上把陈雨芳和白埕都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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