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镇定地瞥视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还有两分钟。”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狐假虎威,心里只是揣测着三个男人肯定也是问天的人,刚才,我用眼角余光掠过他们的手,什么都没看到,他们都一致戴了黑色手套。
也正是这手套,更加能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手上没有文身,何必戴手套,或者这可能是他们的爱好,可这手套偏偏又跟那天我在解剖室里看到的黑衣人戴的是一模一样,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光头男看我不吃他的一套,脸上抽搐了几下:“既然都是道上行走的人,也该知道我们吧?”
他说着,就扬起手,准备去脱掉手套,却被旁边的那个平头男给拦住了,那平头男推了推无框眼镜,眸子一凛:“你要知道啊?可以啊,跟我来。”
那平头男迈步走到一扇有着红色手印的门上。
“大哥,你”那寸头男有些胆怯地撇开脸。
平头男熟视无睹地拧动了门把,推开那扇门。
门后。是红色的墙,墙角放着一盆绿色的植物,简单温馨。
“二弟,三弟,还愣着干嘛?邀请客人进来啊!他们不是很想得到答案吗?”平头男率先踏了一步进去。
那光头男双手握拳,也尾随其后。
他们两个已经拐弯,走了进去。
我没说话,也没迈步,只是看着那寸头男,这才没一分钟,他就满头大汗。
这里头,肯定有鬼!挖好陷阱等我跳?我又不是傻的。
陆存见我没有动作,他就饶有趣味地和我一起看着寸头男。
寸头男大概站在原地五分钟左右,才僵硬地迈开步子,打算进去。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何必进去呢?”我走前一步,挡在他的前头。
他们三个若是定要以死相逼的话,我又丢失了一条线索,只能希望这寸头男胆小自私一点,不要跟着前面两个一起去送死,不然我被弄进这密室里,就会错失了和鬼婆婆的见面机会,鬼婆婆没看见我,指不定会折腾柳文。
寸头男抬头,漠然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我们本就没有灵魂,何必要命呢?”
又是灵魂!
只要寸头男向前一步,我就挡住到他的前面:“没有灵魂,你现在怎会有思考的能力?”
他发出清冷的笑声:“时辰未到。”
“这,这,这,门,门,没,关,已经超过,十分钟了”前台那本来愣住的女孩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店门口,正欲离开。
我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就被寸头男冷不丁地直推向身后的门去,他邪恶地笑着:“一起,一起进入无尽深渊吧!”
瞬间,头上的霓虹管一下就炸裂了,黑暗席卷了整个视野。
那寸头男的力气太大,就跟一辆开着两百迈的奔驰那样,朝我碾压而来,我只有被撞倒的份,心知自己肯定逃不过那间密室,就张手触摸那扇门。企图将门关闭,只要门关上了,或许这密室里的鬼就不会跑出来,与此同时,我扯开嗓子对着陆存站着的那个方向呐喊:“陆存,去找柳文!去找鬼婆婆!”
咚!
“哎!”脑袋被撞倒了坚硬的墙板上,忍不住痛呼一声。
按理来说,我被寸头男推进门,然后我还把给带上了,理应我应该是在那绿色盆栽的附近,寸头男也会在我的身旁。
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我的眼前。根本就没有门,旁边也没有绿色的盆栽,也没有寸头男的身影,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顶头是巨大的水晶吊灯,投射出橙黄色的光线,墙壁是酒红色有着印花的墙纸,墙缝的边缘地带镶嵌了金色的卷叶,视野的正前方是铺着红地毯的楼梯,楼梯到半空分道,分道口有着一堵巨大的墙,直通屋顶,这堵墙上挂着一副约有三米长两米宽的画框。
画框里。有两个人,他们身在火海当中,女人穿着宫廷的华贵衣裳,面容姣好,她那纤白的双手紧紧地钩住男人的脖子,她在笑,温和的笑容。
而那个男人,则是抱着她,身材高大魁梧,只是,他的面容被火焰给遮挡了。
真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当前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如今身在何处啊?
不是进了密室吗?怎么感觉像是掉落到一个空间里面去了?这空间倒挺像是英国的城堡,难道这密室逃脱,玩真的?所选的场景是取自某个真实故事?
以我对密室逃脱这种游戏的了解,大概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那这下可糟糕了,这个空间是那个平头男选的,我都不知道这个故事的背景到底是什么?
我不会永远都被困在这里了吧?这绝对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自己懊恼地踢了踢身后的大门,这一踢,门就敞开了一条缝隙。
心想应该能走出这个城堡,就把门推开,一推开,门外忽地伸出无数的利爪。想把我给拖到外头去。
我连忙把门给合上,阻挡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利爪。
“可算是找到你了!”
心下紧了紧。
这声音很熟悉。
缓慢地转过身去,就瞧见宫玫一脸坏笑地抱手站在楼梯的分道口上。
他不会是假的吧?宫玫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一定是幻术!
“怎么这个表情?跟见了鬼一样,还是亏心事做多了?”宫玫身穿深蓝色的礼服,白色的衬衫袖露了出来,西服的右侧口袋露出三角的黑色绢巾,一个月不见,他依旧是那样的浩气凛然。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宫玫到底是真是假,深怕这是鬼制造出来的幻象,迷惑我,只是,他的一举一动仍能牵动我的心弦。
宫玫步步趋近。那种天然的霸气也逐渐压迫而来:“怎么?我说错了?我不是让陆存来勾引你的,你这个笨女人,没两下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如果他真的是宫玫,这势头不就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我咽了咽唾沫,伫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说说看,那旺仔到底是谁?还说是最爱,你别忘了,你的身子都是我的!”宫玫走到我的面前,俯视着我,那眸子的冷光能够直接把我给冻死,浑身散发的森严之气。把我给震慑地连低头都不敢。
果然,他真的是宫玫,只是,我还是忍不住笑场:“你是不是被陆存叫过来的?天啊!宫玫,你怎么那么笨啊?”
“别打岔!”他不悦地蹙眉,用手擒住我的下巴。
“你放开我,先听我解释,急什么急?”我拉下他的手,笑呵呵地说。
宫玫本来还散发着冷峻的霸气,此刻被我一笑,顷刻间,氛围就缓和了不少,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他斜视着我:“疯女人。”
“你才疯了!陆存说什么旺仔,你还真的信了?又不是我亲口说的,你这样,是不是太容易被人忽悠了?”我笑不拢嘴。
平日里,见宫玫的智商还是蛮上线,怎么会被陆存给忽悠了呢?
这样一来,我不就是打赌输了?
“欸!宫玫,你怎么可以相信陆存的一派胡言呢?你要知道,这,这是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对策啊!”我气恼地一把推开了宫玫。
“对策?背着我偷情的对策?还看他的裸体,你还敢跟我说对策?你这笨女人,你以为我的智商是拿来摆设的吗?”宫玫压制怒气,咬牙切齿地说着。
“什么裸体?我只是给他上药,他为了保护我,不小心被柯寒砍伤了后背,哎呀,你没亲眼看见,就别乱说!”
“如果我亲眼看见了,那就叫做捉奸在床了!”宫玫暴跳如雷地沉声说道。
“宫玫!”我横眉竖眼地看向他:“你就不能对我自信一点吗?”
“你明明就心动了,我还真怎么相信你啊?”宫玫脸颊微鼓,紧抿住嘴,双手抱于胸前,一副我生气了,我妒忌了。我不管了的表情。
我扑哧地笑了笑:“宫玫,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啊!”
他气鼓鼓地瞥了我一眼,就撇开脸,故意不看我。
“宫玫大人!你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发誓,我真的是贤妻啊!绝对,绝对没有动二心的!我也只是控制不住,看见陆存,我偶尔就突然,心就悸动了,也真是奇怪。”我自己也是迷惑不解的。
“心动就是心动,你的身体是我的,心也是我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话,那我不就要吃败仗了?”
“欸!宫玫,你不要这样蛮不讲理啊!你敢说,你没有对别的女人心动啊?你敢说,你没有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我有些难过。
宫玫有孩子的事情,一直是我心头上的梗,但孩子,又偏偏是我和宫玫关系的纽带。
其实我觉得宫玫应该会斩钉截铁并且义正严词地否定了我的话,可这会他就缄口不语了。
这一刻,我有点晃神:“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侧着脸,脸部的线条是那样的精致。
我有些慌乱了:“宫玫,没带这么唬人的啊!我真的真的,跟陆存没什么!他为了我才受伤的,我于情于理,给他上药,那是还债!“
“至于那什么旺仔啊,其实就是一种糖果的牌子,你跟我去逛超市的时候不也看见了,食品都有自己的牌子吗?我说最爱旺仔,是叫做旺仔的糖果!”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还以为你会相信我的,我才借此机会,让陆存不再叫我老婆,这样你就会高兴一点”
“刚才你还怀疑我是假的。”宫玫投了一记冷光给我。
这一瞬间,自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前一秒即将堕入地狱,下一秒就被捧上天堂。
可我仍是沉下脸:“你玩我?”
“我没说话啊!”宫玫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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