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刚才可没说到这棺材会自动倒下啊?
难不成这心理系的新生也跟我那样一上台表演就出现意外了?我那话剧胡说几句就可以圆场,可他那魔术表演,一旦道具坏了,那整个魔术就作废了。
我既同情又好奇地将目光锁定在魔术师身上,想看看这到底是意外还是安排好的惊喜!
毫无疑问,全场的观众亦是如此。
魔术师的身子僵了一下,就立马打了个响指,他不慌不忙地说:“咦,这棺材怎么倒了啊?兴许是我那亲爱的棺人饿坏了,她肯定是想喝人血了!嗯,我应该去叫她起床!”
他的话语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情绪,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剧情的一个发展。
魔术师快步走到倒置在舞台上的棺材旁,然后蹲下身子,用自己的侧脸去蹭棺材盖,眉目深深地喊道:“棺人,你该醒了!午餐的时间到了。”
说着,他的双手在棺材沿边摸了摸,正准备抬起棺盖的一刹那,舞台上头悬挂的巨大屏幕兹的一声就黑屏了,紧接着场内的所有灯光闪烁了两下,突然就暗了。
整个会馆陷入了恐惧的黑暗当中。
“啊”
观众席上当场就爆发一阵如雷贯耳的惊叫声浪。
我并没有打开阴阳眼,心想这可能是表演的一部分,为了营造恐怖的气氛。
果真,三秒不到,场内的所有灯光以及屏幕都恢复如初,只不过,话筒的鸣叫声和粗犷的尖叫声混杂着冲刺着我们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这尖叫声绝对不是从观众席上传来!
我快速地抬起头,在我抬头的一刻,观众席就正好爆发出更加高昂的尖叫声浪。
“天啊!”我不由地惊呼。
舞台上,刚才还想着掀棺材盖的魔术师惊慌地瘫软在地,就连面具掉落在地也浑然不知。
他的正前方,那一具躺着芭比娃娃小姐的棺材此刻正一点一点地渗出鲜红的血水出来,从棺材的缝隙里缓缓流淌而出,蜿蜒地流向魔术师胯下。
“宫玫,这不对劲啊,如果是剧情的话,我只能佩服这帅哥魔术师太能演戏了。”我生了疑心。
一直在默默观看着的宫玫微微启开薄唇:“真人秀。”
我一下就怔住了:“就是说这一切都是意外?可这血水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啊!”
听宫玫这一说,这事肯定有蹊跷!我想打开阴阳眼,却被观众的热情突然高涨给耽搁了。
观众以为这肯定绝对不是什么魔术表演,肯定是一部比我们的话剧更好看的戏,就异口同声地对着那还在懵逼当中的魔术师提出要求,让他赶紧把棺材盖给启开!
可是,魔术师已然被吓的半死,魂儿都快没了,哪来的力气去打开棺材盖呢?
魔术师迟迟不肯起来,后台的人焦急地望向他却爱莫能助,观众的情绪有些暴躁,有些人都说起了十分难听的嘲笑讥讽。
“你还要看下去吗?”宫玫忽然揽起我的腰身,将俊脸贴在我的脸颊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此刻红彤彤的脸蛋有了些微的舒适之感,我蹭了蹭他的脸,说道:“做戏要做全套嘛。”
“好。”宫玫一声应下,尔后就缓缓抬起了右手,张开掌心对着那个魔术师,接着手指上下滚动起来。
魔术师一脸惊惧地站了起来。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迷茫,应该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自动站了起来,还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那渗出了不少血水的棺材旁,俯下身子,用手去抬起棺材盖。
他用力一翻,棺材盖在舞台上滚了半个身,就静躺在舞台上,而原先棺材盖一打开的瞬间,一股血红的喷泉从棺材里头喷洒了出来,仿佛被镀上红霞的喷泉池里的水花。
音乐馆内霎时鸦雀无声,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离不开那一具棺材,那一具正源源不断冒出血液的棺材,那一具漂浮着女人肢体的棺材,那一具谜一般恐怖的棺材。
“好看吗?”宫玫放下右手,轻轻地问。
我反问:“不是你搞得鬼吧?”
“我只是一个看客。”宫玫转脸,温柔地在我的脸颊上吻了吻。
“真是走到哪都有命案发生,难怪张队建议我最好别出门。”我苦笑着说。
“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宫玫那带着寒气的唇瓣缓缓滑下,软软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我的贝齿,滑了进去。
我们专注地在台下亲吻着。
但我依旧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也能看到观众正疯狂地逃离音乐会馆,后台人员将魔术师拉了下去,连个镇定场面的人都没有,馆内一片混乱。
我有了冲动,想上台,尽量安抚观众的情绪,想稳定下这个场面,可这一时被吻地心不在焉的。
“不认真的女人。”宫玫的唇瓣忽然放过了我的粉唇,很是不满地责怪。
我被他说的满脸羞红:“这有正事呢。”
“嗯,今儿先放过你。”宫玫满不在乎地轻扫一眼舞台上的棺材。
“宫玫,改天我好好补偿你好不?”我摇了摇他的手,生怕他此刻的平静只是压制着满腔的怒火。
宫玫听到我这话才淡淡地弯唇笑了起来:“你记得啊!记住,有事就叫我。”
他把我往后台那头推了推,等我依依不舍地转身想跟他道个别,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一下子就走了。
心里有片刻的空落。
“旋沫,你在这里干站着作甚?我觉得这事不简单!”谷水匆匆赶来。
我立即甩开放在宫玫身上的心思,转眼往那已经停止涌现血水的棺材看去。
谷水并肩站在我的一旁,深思着说:“你确定现在不赶紧上去检查一下?等会警察就过来了”
我摇头:“不了,我用阴阳眼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显然杀人凶手已经逃走了,你怎么往这跑来了?柯寒呢?”
“我们看这魔术表演,疑窦就出来了,心里当然也没忘记阿渔老板交待过我们,一定,千万要保护好你!我们两就商量着你要是看见了这一幕,绝对是不会离开会馆的,就分头去找你。”
“嗯,咱们去找柯寒,一起出去外头吃个饭,先填填肚子才是重要的,至于那棺材什么的,我们现在最好不要明目张胆地去干涉,这里是帝都,不是江城,我可不认识警局里的人,他们也未必认识我,少惹一事是一事,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的考古学是全国最好的。”
“好,一切听你的,那咱们走吧。”谷水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提起脚就往另一边的观众席走去。
大概柯寒在那边吧。
我直接就跟在他的身后,没多一会就找到了柯寒。
柯寒一见到我就问:“这事怎么办?”
“先不办,我们趁警察还没来,赶紧走,别被锁定成嫌疑犯了。”我拉起柯寒和谷水的手急忙往馆外冲。
刚一走出音乐会馆没几步,警车和救护车就停在会馆门口,大批的武装警察和便衣警察跑进馆内,尾随其后的是抬着床架的护士和疾步快走的医生。
我们三个人装作惊惧的样子快步跑开,谷水跑在最前头,去领车。
一会儿,咱们就在夜市里若无其事地吃小火锅。
谷水涮了几块培根,分别夹到我和柯寒的碗内:“旋沫,我的话就直接挑明了,你要是干涉进去,我没意见,但你得听我说,你想调查什么,尽管吩咐我和柯寒,千万不能涉险,而且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你已经不在工作室里工作了,没必要整天管这种事情。”
“嗯,我也没打算花太多的精力在这些事情身上。”我边吃边说,这话确实是没开玩笑的,所有事情都不敌宫玫的事情来得重要。
现在反应过来,对刚才的举动还真是有些懊恼,庆幸宫玫没有生气,不过这倒显得我有点寡情了。
柯寒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诶诶,想什么呢?还说不去管这种闲事?”
我回神后,看了柯寒一眼:“你刚才去看尸体了没?”
“你看了?”柯寒瞥了我一眼。
“没有,所以才问你的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
“今晚,反正明天早上没课,可以睡个懒觉。”我说出自己的打算后,就提起筷子,去瞄火锅里的食物。
谷水顺势夹了不少滚熟的青菜给我,说道:“我现在就去打听一下尸体会被运到哪里,你们留点给我啊!”
“看你办事效率咯,要是你迟迟没回来,说不定就光了。”我笑着夹起青菜往自己的嘴里送。
“千万留着啊!”谷水放下筷子,起身去开车。
我和柯寒相顾无言地坐在火锅店里头涮着各样的美食,吃的肚子滚圆。
本来还想着等谷水回来的,可没想到,他的动作实在太慢了,火锅店的老板都说要打烊了,我和柯寒只好付了账单,在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等谷水回来。
为了话剧,谷水其实一整天都没进食,刚才在火锅店里一坐下来,也是忙着给我和柯寒涮东西,自己也没吃上几块肉,我觉得还是难为谷水了,就去买了两杯即食面,泡好,等他一回来就可以吃了。
柯寒看了看,就去热了三瓶牛奶,递了一瓶给我。
手上刚接过牛奶,谷水就回来了,他一下车,看见关门的火锅店,就拿起手机准备给我们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打电话。
“谷水,我们在这呢!”我站在门口朝他招手。
他听到声音就望了过来,看到我后,才挂了电话,小跑过来。
“先不急着说,把面吃了,牛奶也喝了。”我拉着谷水往里边的吧台上坐。
“这面是你给我泡的?”谷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旁边放着的牛奶:“也是你热的?”
“柯寒热的。”我往旁边的柯寒努了努嘴巴。
谷水转动了一下眼珠,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柯寒,也没说什么,埋头就吃起了面。
等他吃饱之后,我才开问:“尸体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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