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找出更多的怨气珠。”他的嘴巴张了张。
我蹙眉:“就这样?”
他眉毛一挑:“难不成你还想怎样?”
“没,这样挺好的。”我耳根子一热,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随后,我往自己的肩膀瞟瞟:“那你现在可以帮我解毒了吗?”
宫玫看着我好一会,忽然就凑了过来。
“你不是要解毒吗?”我疑惑地瞪大眼睛。
“是要解毒啊!”他的两瓣冰唇一下就把我的下唇给包裹住。
我脑子被他这一举动弄得七荤八素的,神志不清了。
紧接着,身子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啃咬了一阵,上下的健齿用力一合。
痛感窜上了我的脑袋,感受液体从自己的嘴唇上涌了出来。
“别动!”他很快就制止我要用舌头舔唇的动作。
我没敢动,觉得他应该接下来要做很重要的事情。
确实,他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沾了沾我的唇瓣上的血液,然后往我肩膀上那十个触目惊心的凹口上抹了抹。
那恶鬼的指甲应该不是很长,似乎我的骨头没有受损。
宫玫很仔细认真地涂抹着。
我不由地端详起他来,他那全神贯注的神情,他那凝住在我肩膀上的目光,他那高洁光亮的额头,以及细腻的短发,怎么看。怎么都觉很帅。
瞬间就怦然心动了。
“孩子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冷不丁抬起头来,冷淡地看着我。
我惊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自己的肩膀上看去。
自己的血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渗入了那些伤口中,伤口周围逐渐恢复正常的肤色,不过这速度很慢。
这时,我莫名地回想起那个老道人的话,命里之人,真的指的是宫玫?这会不会是因为血玉的关系呢?
我往上瞄了瞄他,他仍坐在我腿上,凝视着我。
“孩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的头绪。”我咽了咽口水。
“嗯。”
这话音一落,他的身子漂浮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半空里,我连说多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机会。
逗留的时间如此短暂,他是抽空过来的?
仰头往后一倒,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老道人的话,仍旧想不透彻,最后干脆就选择闭上眼睛睡觉。
期间闹钟响过,被我按下去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后,手臂和肩膀都一如往常,连个伤疤都没有。
不知该说我的血液灵验呢,还是血液太强,以毒克毒。
待我下楼的时候,发现整个工作室就剩下谷水在狠命地拖地当中。
第一眼看到谷水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倒是谷水率先开了口:“早啊!我把早餐放在厨房里,热热就好。”
“其他人呢?”
“他们都接了几个单子,就出去了,李大哥说,那只女鬼只是受伤败逃,等她养好伤还是会来的,让大家这段时间好好调养身体,多出去锻炼。”
“哦哦。”我觉得李白师兄说的有理。
可现下的问题是,所有单子都被他们给接走了,那我能干什么?
早知道我就不睡到那么晚了!
谷水拖了拖地,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停下来提醒我一句:“阿渔老板说,你只要去找熟客就可以了。”
“嗯嗯。”我点头,走去厨房。
“旋沫,”他喊住了我。
“怎么了?”
“你出去捉鬼能不能也带上我啊?我没什么本事,就是鼻子灵一点,而且我还是男人,阳气旺,可以帮你吓跑那些鬼的!”他笑的一脸灿烂。
在我看来,他有点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不过我认真想了想,其实也挺好的,他的鼻子毕竟比我的眼睛好使多了,更何况我觉得他应该学会一技之长,就不会老是招摇撞骗来混口饭吃了。
“好啊!等我吃完早餐再说。”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踏进厨房。
在厨房的锅里拿包子吃的时候,听到了谷水在外边哼着小曲,侧头往外头看看,他的样子很开心。
我不自觉地也被他的开心所感染,心情也好了很多。
刚要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之时,谷水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看了看我的手,立即大惊失色:“你的手怎么就好了?”
“哦,自愈。”我强硬地咽下包子,喝了口豆浆,才回话。
“不可能吧?我昨晚明明看到都发黑了!”谷水惊讶地伸手戳了戳我的手。
我皱了下眉:“你干嘛?”
“辨认真伪嘛!诶诶,我们都是同类,为什么你的伤口可以自愈啊?这是不是什么法术吧?可以教我吗?”谷水眨眨眼睛。
我将杯中的豆浆一饮而尽,盯着他:“我的命硬!你羡慕?”
“拜托,别这么小气啊!同类不应该惺惺相惜的吗?”谷水屁颠屁颠地跟着我的后边。
“你不是应该在拖地的吗?”我不耐烦地回头给了他一个冷眼。
他怯怯地看着我:“我以为你的手没好,就过来帮你忙啊!”
“不用了!你赶紧拖吧!否则等下我出门就不等你了!”我放下狠话。
“好!”谷水的双眼登时炯炯有神。
看他那干活的动作也利索脆落,我觉得阿渔还真是会挑接班人。
随后,我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翻找之前客户留下来的通讯记录以及当时的单子资料,看看哪些是不是还要什么手尾没处理好,或者哪些我也许可以扩展一下业务。
查看的时候,忽然就冒出了昨晚宫玫对我说的话。
宫玫想要很多的怨气珠,那这么说来,怨气珠不止是对我有用,而且对宫玫也有用咯?
既然这样,我一定要努力多找点怨气珠!
可是怨气珠怎么找呢?通过前几回,我也只是知道,冤死和被人害死的鬼魂才能变成怨气,然后用血玉把怨气凝成珠子再进行炼化。
这下可头大了,我上哪去找那么多冤死和被害死的人啊?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谷水重新换上了他的那身崭新的道袍,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揉揉太阳穴:“暂时没想到要去哪里。”
“什么?”
“之前的客户那里是可以去,可那大多数就是事后问候,或者检查一下风水局有没有被破,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我把一大叠的通讯录扔到桌子上。
谷水拿起来瞅瞅:“这也太杂了吧!捉鬼的没几个。”
“谷水,你觉得,去哪里找,冤死的人或者被害死的人,比较多啊?”我尽量把这句话说得不那么恐怖,或者让他听起来。不觉得我是神经病。
他也没显出惊讶之类的表情,反倒当真用心站在我前面想着。
一会儿,他嘴缝里挤出几个地点:“寺庙,道观,警局,这些都可以。”
“你说警局,我可以理解,也好办,找局里的人问问有没有凶杀案就可以了,问题是,寺庙和道观是怎么回事?”我问。
“你说那警局很多时候,就是那种多人被杀的案件,或者闹大了,警局才不得不管,可是很多平民百姓没那个钱,也得罪不起高官之类,精神无处安放,当然要去寺庙或者道观啦!这种事,我之前在道观里常见!”谷水侃侃而说。
我赞同他的说法,不过对那两个地方还是要所忌讳:“去寺庙和道观。我怕触犯神灵。”
“怎么就触犯了呢?神灵还不知道多愿意你去呢!他们每天管理这么多的事情,能管的过来吗?你去的话,还不是帮他们分忧吗?而且神灵未必灵,要不然的话,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你有见过哪个人真的发大财或者死而复生?”
“天命不可违。”我说。
“那你还走不走啊?”谷水掸掸衣袖,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
我抓起白布袋,说:“走!”
“先去警局,那里我有人,比较快一点。”我率先按下电梯按钮。
谷水锁完门后。赶了过来,一脸羡慕地看着我:“你居然在局里还有人啊?”
“不是我的,是这个工作室的老板的!”
“看来我进你们的工作室是进对了!”谷水笑地有点猥琐。
“你貌似是被迫留下打杂吧?”我瞥了他一眼。
他干笑道:“那也算是这工作室的一员了嘛!哎呀,我真的好想看看我们工作室的超级大老板啊!”
我无语。
随后,我和谷水搭了公交车去了江城市警局所在地,谷水这家伙身无分文,车费还是我给他掏的,早知如此,我就不带他出来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警局了,上一回,是为了找李然。
由于我在王道的工作室待久了,近来在这市里也算稍有名气,一进来,就有人给那张队通风报信了。
张队从里头急忙奔了出来,对着我谄笑着:“旋小姐,怎么有空过来啊?是不是又有什么案子啊?”
“张队,这回我是来找你要案子的。”我客气地说。
他有些意外:“我最近手头上没几个案子啊!我还想着你给我找呢!”
“不是,我就针对性地找。”我边跟着张队往里头边说明来意。
谷水在我后边跟着,不敢插嘴。
张队目光看了看我,问道:“你要找陈年老案?”
“差不多,就是一些凶杀案或者谋杀案之类的,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案子,而且还没有解开,我倒愿意做了顺水人情。”我夸下海口。
其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破案,但是我有求于人家,不给点利益的话,恐怕没这么好商量,他把案子泄露出来,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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