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骐很是奇怪,印象中夏沫可是个很温和的人,性子好待人厚待,对颜姐儿也是悉心教导关心颇足,怎么对上亲生的儿子,却是这般场景。
而以往见到顾白骐总是欢呼一声扑过去的鸥哥儿,此刻却连看都没看顾白骐一眼,依旧用他那双并不是很大的眼睛瞪着夏沫,大有一副你不眨眼我也不肯移开眼睛的架势。
顾白骐更是惊讶了,他走上前去,将手伸到鸥哥儿面前,谁知鸥哥儿却哼了一声,将头偏了过去。顾白骐尴尬的收回手来,道,“二嫂,鸥哥儿这是怎么了?”
夏沫轻轻的呼出口气,站起来福了福,“失礼了,三弟还请勿怪。”便说起了缘由,“你事情多,我便不让这孩子去吵你,可他却跟我生了气不肯说话,我也是没了办法。”要不是她怀着身孕,不能听着太吵的哭闹声,又不放心将他交给下人,只怕是早就动手打无错人了。
顾白骐一笑,“二嫂可别怪三弟多嘴,小孩子谁不喜欢玩,我可是听下人说过,鸥哥儿以前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哭闹不休,怎么哄都哄不好,现在都不怎么哭了,足以证明鸥哥儿是个多么好性子的孩子,他喜欢玩才对。鸥哥儿喜欢我,是我这个做三叔的福气,这几日我也将手头上的事情理顺了,每日还是能抽出点时间来陪鸥哥儿的。”他看了看夏沫的肚子,“二嫂怀着身子不方便。就放心将鸥哥儿交给我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夏沫想了想,其实顾白骐说的还挺对。当初。鸥哥儿不仅吵闹,还是个哭神,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大哭,还非得顺了他的心意才停止哭闹,就例如给他藏小木剑那次,都哭得打嗝嗓子沙哑了也不肯停下来,非得等到她将小木剑拿出来之后才肯停止哭泣。
后来夏沫意识到任由鸥哥儿这个习惯完全是害了他。将来他去别家做客的时候也这么来一出,岂不是把一家子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在那之后的某日,鸥哥儿又开始因为一个不顺心的小事哭闹起来。夏沫想到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就将一屋子的下人全部给遣了出去,房中就只剩下她和鸥哥儿俩人。她呢,就直接坐在鸥哥儿面前。任由他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不行,还配合的摇着头告诉这小子她的意思。
那次,鸥哥儿哭了有近半个时辰吧,见没人进来安慰他,夏沫也一直表示拒绝,他终于意识到哭不顶用了。等这小子一把抹了泪不再哭了,夏沫才温和的笑了起来,“对嘛。你要知道哭是不顶用的,不行就是不行。不能为了你的事情破例是不是?”
后来,鸥哥儿也试着哭过几次来抗争,可每回夏沫都是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他。总算,鸥哥儿明白了再怎么哭也是没用的,从那以后,除了磕磕碰碰外,他再也没有因为要某些东西而哭过了。
通过这件事,说明鸥哥儿的可塑性接受性还是很强的,可让夏沫没料到的是,哭是不哭了,这孩子却想到了其他的法子来和她抗争。
一是砸东西,二是生闷气。
夏沫很是头痛的看着仍在床上坐着倔强的儿子,摇了摇头道,“三弟对鸥哥儿好我是知道的,可这孩子也太倔强了些,现在小还好,家里的人都让着他,可这要是长大了,将来和兄弟们争东西可如何是好。”
顾白骐利用刚才夏沫思考的那点时间已经成功的将鸥哥儿抱在了怀里,闻言不由的大声笑道,“二嫂也太杞人忧天了些,鸥哥儿才多大,又是定国公府的嫡子,难道还不能纵容着些,不然要这层身份又有何用。”说罢,见夏沫眉心隐隐有些不悦,就见鸥哥儿一直扯着他的衣服指着外面,赶紧的说道,“二嫂也别太担心了,鸥哥儿是我侄子,我也有份教导他的,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纵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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