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了勾嘴角,这个人啊,怎么能如此善变呢,比上一世的影帝还要厉害,我的段数还是不够高,做不到一切事情都像没发生过那样

“是的,萱儿还很害怕太子死去了怎么办,没想摄政王挺身而出,牺牲自己的自由来稳住局势,真是令人赞叹啊!”

叶冉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不喜欢摄政王。”

非得让我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吗?我不信叶冉不明白我这是在讽刺,话里有话。

我眼眸微冷,朝夏侯冽福了福身子,笑盈盈道:“王爷,您说笑了,萱儿怎么会不喜欢摄政呢?摄政王才智过人,处处都为了越国着想,萱儿都知道的。”

叶冉呵呵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兴味,玩味道:“萱儿,你真是有趣,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有趣女子。”

为数不多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想起叶冉之前对我用刑时的质问,他难道是被那些为数不多的女子给伤害过?

如果是因为情伤,那我倒是能理解叶冉的疯疯癫癫了。

我捏了捏手,继续笑道:“王爷,萱儿最是无趣,可不有趣,摄政王的确是萱儿崇拜的男子,明日摄政王举行登基大典,不知王爷能否开个恩,让萱儿进去瞧瞧?”

叶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如果不给你去瞧,是不是又会成为你的一桩心病?”

我捂嘴偷笑,“知我者莫若王爷也,如果萱儿不能去看,就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寝呢。”

叶冉挥了挥袖,“那你明日就随同我去参加登基大典吧,越国平静下来后我们就要离京,趁离开前把你的心愿都满足了。”

叶冉越过了我的身子往府邸里走,我转头看去,只能看见他潇洒的背影,耳边传来他略带警告的话语

“萱儿,我提出的条件一直有效,随时欢迎你回心转意,明日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些让我头疼的事。”

我眸底一片凉薄,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一直有效,回心转意呵,我再相信叶冉说的话,就是一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傻瓜!

时间匆匆而逝,一转眼就来到了第三日。

今日越国民众都很沸腾,这是他们新皇登基的日子,我的心也很沸腾,心情激荡的整整一晚没睡。

我早早地起来,将要藏在衣服里的东西一一缝好,绣好,挂好,时间一晃儿,成沁也起来了,给我敲了敲门询问是否可以进来。

我应了声进来,发现成沁手里拿着一件不同寻常的衣服。

这衣服看上去端庄华贵,细节都用金线勾嵌着,跟朝廷官员所穿的朝服有些像。

成沁道:“小姐,奴婢起身走出屋子,正想跟你收昨日拿出去晒的衣服,没想叶冉王爷刚好从院门经过,他看见了我,就将这身衣服给了我,说让你穿上。”

我仔细翻了翻衣服,想了一会儿就猜到这是朝廷有诰命在身的命妇所穿的衣服,怪不得一眼看去端庄威严,也不知是叶冉从哪里弄来的。

我将衣服穿了上去,戴好来到京城后就命成沁给我做的假长发,挽了一个大气的发髻,被成沁搀扶出了王府门口。

叶冉正在王府门口等我,看见我之后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赞道:“萱儿,你穿上去威严无比,就像是一个女帝。”

我眼皮一跳,叶冉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连女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

越国是以男子为中心的国家,女子低贱,除了皇宫里御尚宫这种地方不得不招募女官,其他一切全都由男子来执行,从骨子里就看轻女子。

今日他这番话若流出去,明日我很有可能就会被官员给找上门理论,这种事情大越国不是没发生过,越国的男子就是看不得女子优秀。

我笑着道:“王爷,你可折煞萱儿了,不是萱儿有这般风范,而是朝廷所制的命妇朝服非凡大气罢了。”

叶冉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仿佛把我的心思全都给看穿了。

我低垂着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马车已准备好,我和叶冉各自踏上马车,正式出发去皇宫。

临走前,我瞄了瞄一直看着我的成沁,心里闪过一抹忧虑,不知道温明有没有安排好成沁。

这次入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实在无能为力安排成沁出路。

马车行驶了起来,顺利地进入了宫中,丝毫没有停顿下来,一路行驶。

行驶间帘子被风掀了起来,我透过缝隙看见了马车外的景象,宫中的朝廷命官大多都在走路,有些位高权重之人则是坐着步撵。

唯有我和叶冉是坐马车而来,我看见那些官员们看见叶冉的马车,有的害怕,有的忌惮,无论如何,都透着一股讯息,不能去招惹。

我眸底一沉,对叶冉的权势又有一些了解。

不一会儿,马儿被车夫叫停,我忍着腹部的疼痛跳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就看见了富丽堂皇,辉煌大气的金銮殿。

单是殿前那两个刷着金漆的巨柱,就显示出了皇家的奢侈大气。

柱子上雕刻的是几条互相缠绕的龙,栩栩如生的仿佛要向我扑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在袖间的手狠狠一捏,跟随着叶冉踏入了金銮殿。

殿内已经有官员在等候了,官员站着的位置非常有讲究,我扫了一眼,将殿里的景象尽收眼底,便立刻低垂着头按太监的指引去了命妇待着的位置。

我眼里一片沉思,想着刚刚看到的景象。

金銮殿内官员所站着的位置分为了三列,最左边那列的官员脸上都一片笑意,神采飞扬。

中间那列官员则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最右边那列官员个个都神情黯然,有的官员还会对最左边的官员怒目而视。

细细推理了一番,我就知道支持夏侯尊成皇的人应该是最左边那列官员,而中间则是两不相帮,最右边的我眉头轻蹙,莫不是支持夏侯冽的?

“摄政王驾到!”沉吟间,一缕尖细嗓音扯回了我的思绪,我朝着众位官员一同对夏侯尊进行弯腰鞠躬。

夏侯尊还不是皇上,在场官员并不需要对他进行跪拜。

礼毕,我稍稍抬头一看,怔了怔,坐在最前面的是太后和德嫔,就连疯疯癫癫的皇后,也光着个头来了。

夏侯尊照例讲了一番话,然后开始各种仪式,我一直都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想着温明他们会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随着仪式举行的越来越后,我开始焦急了起来。

夏侯尊已经龙袍加身,他踏上石阶,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沉沉地看着,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

没有任何一丝意外,他非常顺利地坐上了属于皇帝才能坐着的位子,开口第一句话,竟然宣谋反罪人夏侯冽上来!

我心重重一跳,立刻转头看去,金銮殿前,夏侯冽的身影出现。

刺目的阳光灼得我眼睛刺痛,但我仍是睁大着眼睛,不愿放过丝毫细节。

他穿着一身洁白染血的囚衣,双手双脚都被绑上了沉重的铁链,铁链脱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而在铁链的首端,一左一右分别有四个太监,像是拉畜生那样把夏侯冽给拉进来!

一股愤怒从胸口冲上了脑门,我气得差点就要站了起来,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他!

我的手狠狠地握紧成拳,掌心传来一抹刺痛,现在只有痛,才能平复我愤懑的心情。

夏侯冽曾经为大越立下汗毛功劳,拯救过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就算他真的逼宫谋反,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曾是一个英雄,为何不能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泪花给逼了回去,夏侯尊已经坐上了皇位,把夏侯冽叫上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处死他

就算当上了皇帝,夏侯尊脸上还是挂着一抹虚伪的假笑,他看着夏侯冽,叹了口气:“五弟,你我同是兄弟一场,我实在不忍看到兄弟相残。”

夏侯尊温和道:“若你能自废经脉,朕允你活下去,告老还乡,如何?”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一位年轻的官员忍不住开口道,“这可是放虎归山啊!”

夏侯尊摆了摆手,威严道:“朕心意已决,众位爱卿不必多言。”

我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才刚当上皇帝没几刻钟,夏侯尊这皇帝架子倒是端上了十足十!

宫中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夏侯冽,我也在看着他,心里划过一抹希冀,只要夏侯冽肯自废经脉,他就能活下去

只是

我目光黯然了起来,自废经脉,变成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连走个路都需要被人搀扶着的废人,夏侯冽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肯定是不会答应这种条件的

我咬了咬牙,只能寄托希望于温明那群人身上。

沉默了许久,夏侯尊脸上的笑意都有些要挂不住了,跪在地上一直低垂着头的夏侯冽就在这时忽然抬起了头。

夏侯冽目光锐利地盯着夏侯尊,忽然轻嗤了一声,这声嗤笑很轻,但在寂静的金銮殿内却异常清晰,也异常刺耳!

夏侯尊脸上仍是一片笑意,声音微冷道:“五弟,你这是,不肯了?”

“呵呵。”夏侯冽又笑了笑,声音哑得仿佛灌满了风沙,“三哥,你已经成为皇上了,那传国玉玺呢?”

夏侯尊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侯冽,脸色不变,“传国玉玺在太上皇那里,太上皇此时病危,朕身为儿臣,自然不会去打扰太上皇,免得惊了太上皇的身子。”

“谁说本皇病危了?”

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突兀地在殿里响起,我心脏重重一跳,立刻回头看去。

金銮殿门口,不知何时起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头戴平天冠,身穿龙袍,脚踏龙靴,而他的右手还拿着一个东西,我眼里瞳孔一缩,那是传国玉玺!

而拿着传国玉玺的人,赫然是据说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来,陷入病危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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