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连隽,你是不是得换个皮带,这个,你不觉得不舒服吗,会咯人!刚才我一坐下去,就感觉很不羽卓”

先前好像就被咯过一回,什么毛病的!

“羽,卓?”

连隽的表情很怪,握着我的手腕发力,眸底,似有淡淡的红光,隐忍的意味儿很明显,“这是什么词儿?”

“就是”

我清了清嗓儿,感觉空气都怪的,“地方词汇,意思就是舒坦,顺溜,不舒坦不顺溜了就叫不羽卓”

奇怪的咧!

给他解释这个干嘛!

“这样啊”

连隽拉了个长呛,换了个坐姿,二郎腿直接翘起,拉着我手腕微一用力,“过来。”

我哎了一声,歪着身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怎么?”

连隽微一扬眉,呼吸莫名粗了几分,“祝精卫,有件事你得清楚,在偷亲我,你就得负责,否则,咱俩都。不,羽,卓。”

“噗噗”

我有些控制不住,这人真接地气了诶!!

连隽有些微的疑惑,“你笑什么。”

“你跟我学”

我捧住他的脸,“扯淡,羽卓干哈呢!快学,你一说地方话就特有意思”

“祝精卫。”

连隽咬牙,搂紧我的后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嗯?小爷的腰带是不是给你咯轻了”

我不管,捧着他脸就让他跟我学,“快点,我必须给你普及下北方话,跟我学,老么卡尺眼儿”

“?”

连隽不懂,“什,什么眼?”

“就说你长得丑,一般人看不上你”

“祝精卫!”

连隽直接给我按住,“你是不想羽卓了!”

“哎哎!!”

我被咯吱的连连求饶,“我错啦,我错啦!队长!别开抢!我老么卡尺眼儿!是我!”

闹了一大通,我笑的腮帮子都疼了,说来也奇怪,就连隽那脸一阴还能笑着看人见血的性格,居然还能哄着我玩儿!

没地儿说理。

中午,我们三个就在病房那会客厅吃的饭,祝浩全程不敢抬眼,脸还红扑的。

趁着连隽出门接电话他才小声的冲我询问,“姐,那姐夫到底是什么性格?”

“正常性格啊。”

我放下筷子,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想着,这安逸不容易,回到家就得头疼。

“不正常吧”

祝浩推了推眼镜,“你俩在病房里时我感觉姐夫,和那天晚上的不是一个人啊。”

我憋笑,“祝浩,之前在病房里啊,那是连隽的弟弟,叫连续剧,打人的呢,是连隽的哥哥,他才是连隽,这俩人你别搞混了。”

兴许还有哥仨,角色转换全凭那大神自己的心情!

“”

祝浩木了一般的看我,“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哪能啊!”

我挑了挑眉,“我弟弟正经高材生,成绩一直稳定保持在全班第四十一名,诗里都写着,那些命中注定的天才,总是一言不发,心情宁静,指的就是你,对不?”

祝浩刚要回我几句,连隽推门进来,“四十一名?他们班一共多少人?”

“嗯”

祝浩再次脸红,“我们班,正常的出勤率是”

他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诶!

“那不重要。”

连隽当即就懂了什么,拍了拍祝浩的肩膀,“努力就好,别像你姐姐,最简单的三个单词都不会说。”

我说上套就上套的,“哪三个单词!”

“墙壁,眼睛,膝盖。”

连隽忍着笑,“怎么说?”

“这”

我脸也跟着祝浩一红,“不会!”

总来了呢!

“祝精卫,我可以教你”

“我不学不学不学”

旁边的祝浩看不下去的样儿,拿着他那新宝贝手抄本起身,“我觉得,我还是找个地儿去看诗比较好,你们俩”

咚咚咚

敲门声起,“小爷,祝小姐的三叔过来了!”

“三叔!!”

心里一喜,我抬脚就朝着门口奔去,待熟悉的身影一入,二话不说就抱紧了他!

“丫头啊!别抱,有寒气!!”

三叔扯下我的手就直看向我,“还行,气色还不错,脸上的巴掌印也消了”

“”

我眼红着,“三叔,我给您丢人了,没弄过那”

“哎,你丢什么人!”

三叔横了横眼,“是这帮大人出了一通荒唐事,妈了个巴子的,有一个算一个,没得省心,这叫什么,恶虎还怕群狼,何况是你一个孩子!这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爸那边我都说清楚了,再有下回,我跟他们对命,这仗着你没事儿,不然的话,我腿给他打折!”

我吸了吸鼻子没多言语,扯着他手进门,看到连隽就张口介绍,“连隽,这就是我三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我师父,三叔,这就是连隽”

“啊,他就是小连啊。”

三叔看到连隽就愣了愣,我正纳闷儿他愣什么,三叔眼底就划过欣赏,肩膀忽的撞了一下,朝我一凑,轻声道,“丫头,你这眼光不错啊,这小子人和声音一样好听”

我抿唇憋笑,三叔啊,脸变得太快了啊!

“你好三叔”

连隽等我介绍完就朝三叔伸出手,“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久仰。”

“小连,你也知道这个啊,这是常告诉丫头的话!”

三叔惊喜着,手和连隽握住,:“这么说咱们还是对脾”

幕地

三叔没声了。

手还跟连隽握在一起,但看着他的脸,三叔却皱起了眉。

“三叔,您怎么了?”

反应让我纳闷儿,不自觉的询问,“三叔?”

三叔没看我,细细的开始端量着连隽,“小连,我听说,你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对吗?”

“嗯。”

连隽礼貌的颔首,“没错。”

“那”

三叔语气微顿,“你家里哥几个?”

“两个。”

“”

三叔眼一深,握着连隽的手发紧,“同姓?”

“不,我母亲再嫁后,还有个弟弟。”

连隽中规中矩回着,脸上还挂着淡笑,“三叔,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三叔呵了一声松开了手,表情明显不对,“小连啊,你跟我大侄女儿,认识多久了?”

连隽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老实讲,我和精卫,认识不算很久,但”

“那我这么问你!”

三叔有些着急的打断连隽的话,“认识我侄女儿后,你是否发生过意外!”

我愣了愣,“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三叔没看我,等连隽的答案。

“没有。”

连隽回的笃定,“能认识祝精卫,我三生有幸,何来意外。”

“不是,连隽,你那腿”

“这跟你没关系。”

连隽笑着也打断我的话,“精卫,让三叔坐一会儿啊,别站着聊。”

“啊,三叔,你坐。”

我云里雾里的,感觉三叔哪里都不对劲儿,不,应该说开始还是正常的,握上连隽的手就有问题了!!

“丫头啊,你去里面换衣服,一会儿我好带你回家。”

三叔神色有些复杂的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上,张罗着看连隽继续开口,“小连,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那晚不是你到了的话,咱家丫头不知道还要精卫,你关门去换衣服啊!!”

嘿!

听一会儿都不行的!

我关紧里卧的门换上衣服,隐约的听到三叔和连隽道着感谢,好像还给了连隽钱,说是殡仪馆的祭祀厅以及各种费用,连隽不收,三叔挑着音儿说是我爸给的。

“小连,这已经借了你光打折了,钱你必须收着我还有些别的事儿要跟你说。咱家丫头其实和她父母接触不多,今年才过来,以前都是她大奶奶和我”

后面的,听不清了,等我一出来,三叔都和连隽聊完了,看到我,三叔就拍了下连隽的胳膊起身,:“那就先这样,小连,我先带着丫头回去,这几天,真的谢谢你的人了,帮着我,一直忙前忙后,我给他一支烟他都不抽的,我们这样的家庭都没见过保镖,回头,你别忘给人涨点工资”

“三叔,您别跟我客气了,一家人,应该的。”

连隽倒是面色如常,与三叔聊天时也是持重得体,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精卫,我送你们”

“不用了!”

三叔挥挥手,“我们仨打车回去就行,你这就不用”

“得送。”

连隽面含微笑,语气不容置疑,“我平常太忙,您应该多给我机会照顾下精卫。”

“这个”

三叔笑了笑,点头,“成吧!那走吧!祝浩!别看那玩意儿啦!啥时候看不赶趟的,走啦!”

走出病房,三叔和祝浩走在前面,我故意拉了拉连隽和他走到后头,侧脸看他轻声询问,“我三叔和你说什么了?”

连隽眉头一挑,低低音儿,“说的多了,你想听那句?”

“重点。”

“重点?”

连隽眸底划过戏虐,“重点就是。你三叔说啊,他们家的精卫长得老么卡尺眼儿的,让我不许嫌弃,不许欺负,否则就会让我不羽卓,很认真的告诉我,他不是在扯淡。”

“连隽!!!”

学以致用是不!

“”

三叔和祝浩同时回头,被我吓了一跳,“你喊什么玩意儿!”

我脸涨的通红,余光一瞄,后头的那几个黑西服还在偷笑,无声的掐了连隽的掌心一下,学坏的一刺溜你!

回去的一路都无人言语,下车时我紧了紧外套,抬眼,才发现晴好的天儿飘起了雪花,落到鼻尖儿上,凉凉的。

三叔祝浩同连隽简单道别就到了巷子口等我,连隽脱下了自己的皮手套给我戴上,“蛮蛮,你先回去。等叔叔消消气,过段时间我就上门认错,嗯?”

我看着他笑,笑的连隽有些疑惑,“怎么?”

“连隽,下雪了。”

“”

连隽轻笑一声,“怎么,你喜欢雪?”

“喜欢。”

我扯着唇角看他,“就是这雪太小了要是下大点就好了尤其是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在大雪天”

“为什么?”

“因为”

我傻笑着,“雪落到头上,这样就能白头到老啦”

“丫头啊!回家啦!”

三叔像是等的着急,我应了一声就冲连隽挥了挥手,跑到三叔旁边见连隽还没上车,一直看着我,眸底的笑意很深。

“小连啊!你也赶紧回吧!!”

三叔催促着连隽离开,“别感冒了!”

连隽颔首,又看了我一眼,抬脚上车离开,等到车子从路口消失,三叔才瞟了我一眼。“咋,魂儿都没啦!”

我嘿嘿着,“三叔,你一会儿是不是就得说我是女大不中留啦!!”

三叔敷衍的笑笑,抬脚就走进巷子,祝浩透明人一样在旁边跟着,一碰到三叔他就没动静了!

“三叔,你说话啊!”

我琢磨着他表情不对,到拐角就让祝浩先回家,扯住三叔的胳膊发问,“你是不是看出啥来了,为啥要问连隽出没出过意外?”

三叔脚步一停,“意思就是,认识你之后,他出过意外,是吧。”

“那又怎么样?”

我心紧着,“难不成是我方的?”

“”

三叔长吐出一口气,“丫头,那个连隽,他有天医星入命,你懂吗?”

“天医星”

我脑子转着,“命理通鉴有讲,天医拱照,可做良医,表天道之医,它是主管疾病之事的星辰,若有吉神相扶,不仅身体强壮,此人还会在医道,心理上有极高的天赋三叔,这的确都跟连隽的情况对上了,他中医很厉害的,会号脉,然后”

“那你呢?”

三叔眉头紧锁着,“你是什么星?”

“我”

我怔怔的,“朱雀还有破军星啊。”

“精卫,你简单理解一下,连隽他是贵星入命,管救治!”

三叔沉了口气,“而你的破军星,则需要一破到底,才能成气候。你说他这边一救治,你还要怎么破?怎么成气候?”

“”

我心空了一下,“可,他”

“丫头,叔这么跟你说,古书有云,天医星入命者,贵而不凡,必为独子,邪崇遇到都要规避,因脏东西是集病,灾,厄种种不幸为一体,所以天医一到,鬼祟就会躲蹿”

三叔一脸的正色,“那晚,我赶不回来,听你爸说,开始尸体怎么都抬不起来,甚至香还总是熄灭,我猜那行业败类一开始也是想搞点什么。可我特意问的你爸,最后担架被抬起来时,你小姑和你妈道没道歉,你爸说没有,香还没点,那么,担架怎么会抬起来呢?”

“那是”

我顺着三叔的思路走着,“连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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