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祁”宋清歌抿了抿唇,感动的望着他,声音都有些哽咽,“你对我真好。”
战祁一愣,他好吗?这就算对她好了吗?
可他总觉得比起过去做的,他给她的补偿还是太少太少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伤痛,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让他心疼的睡不着觉。他只想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傻女人,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了。”战祁无奈的笑笑,朝她伸出手,“走。我抱你回屋睡觉了。”
“嗯。”宋清歌也重重点头,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任由他将自己横抱回卧室里。
转眼间就到了圣诞节,小七原本还想拽着战祁趁着圣诞节好好敲他竹杠,谁知道战祁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平安夜那天晚上,她和战嵘回来,就被琴姨告知战祁带着宋清歌和知了去纽约过圣诞去了。
小七在客厅里气的上蹿下跳,“好哇,战祁这个死猪头,竟然带着老婆孩子就这么跑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妹子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战嵘捏了捏她的脸,“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不也一样?”
虽然没能敲到战祁,不过敲到战嵘也算不错了,所以小七也就没有更多的怨言了。
战祁带着知了和宋清歌在美国一住就是半个月,这期间一家三口不仅去了夏威夷,还去了洛杉矶以及加州,临走的时候又去阿拉斯加看了北极光。
那天战祁本来说要跟她们一起去的,可是中途却又突然反悔,说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于是便回了酒店房间,宋清歌只能带着知了母女两个人去吃饭。
谁知道正吃的时候,餐厅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小提琴的声音,悠扬清雅的小提琴声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大家纷纷转头去看,宋清歌也看了过去,却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猛然一愣。
战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站在台上,肩上夹着小提琴,双腿自然分开,微微合眼,动作轻缓的拉着琴。
一曲终了,他才放下手里的亲,从旁边服务生手里接过一束勿忘我,这是阿拉斯加的州花。战祁带着笑阔步走到她们那一桌,绅士的向她们母女行了个礼,将那束花递给她。
“尊贵的太太小姐,我有没有荣幸同你们一起吃个饭?”
宋清歌摇头笑笑,挑眉道:“请吧。”
在美国旅行了半个多月,战祁又带着宋清歌和孩子去拜访了一位权威的泌尿科专家,咨询了知了的病情,这才启程回国。
他们在外面浪了那么久,等再回国的时候,国内都已经快过年了。
往年的时候,宋园总是清清冷冷的,他们兄弟几个不是在外面和女人瞎混,就是在忙工作,也没有谁会回来,顶多是在大年三十那天一家人找个酒店聚餐,当吃个团圆饭,可是饭桌上说的也都是些公司的事,很没意思。
今年情况就很不一样了,战家这几个男人都是有女人有家室的了,心也安定了不少,所以战祁便想让所有人都回来,在宋园里准备家宴。
大年三十毕竟是中国人最为重要也是最传统的节日,过年的那天早晨,知了早早地就换了新衣服,起来去他们卧室里找宋清歌。
彼时宋清歌正在浴室里吐得昏天黑地,战祁站在她身后不停地为她拍背,心疼的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了。”她在战祁的搀扶下回到卧室里,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
战祁半蹲在她面前,抬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满眼怜爱,“怀孕的时候都这么痛苦吗?你怀知了的时候也是这样?”
“没有,怀知了的时候虽然也有早孕反应,但是没这一次这么严重。”
这已经快三个多月了,每天早晨基本上都是吃什么吐什么,完全不可能把食物留在肚子里,而且她的精神也很虚弱,每天根本没有精力下床走动,尤其是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在床上躺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怀双胞胎的原因吧,所以反应比较强烈。”
“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就只想着让你怀孕可以留在我身边,压根没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和你的想法。”战祁抱歉的握着她的手,有些懊悔道:“早知道你怀孕这么痛苦,我就不该那么自私的。”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反正这俩小家伙已经在了。”宋清歌抚了抚他的脸颊,温柔道:“走吧,我们也该去换衣服了,等会儿他们都要来了。”
“嗯。”
因为是在家里面办得家宴,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大家就穿了比较日常却又很精致的礼服,少了往日的刻板和华丽,倒也显得随意了很多。
宋园也早已布置一新,虽然没有披红挂绿那么张扬,可是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十分有过节的气息。
最先来的就是战峥和辛恬,几个月不见,她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而且全程都是跟在战峥身边,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上去好像很依赖他。
战峥也一刻都没有松开过她,走在哪儿都把她拉着,几乎不让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宋清歌一见她,眼睛就不自觉地发酸。立刻朝她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哽声道:“恬恬,好久不见,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还好。”辛恬显然比之前开朗了许多,转头望了望那边的战峥,脸上竟然难得泛起了红晕,“那个叔叔对我很好,就是那种特别特别的好,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奇怪。是不是我们以前认识过。”
她现在的智力和记忆都还停留在高中阶段,以为自己还是十七岁,自然也就会把战峥当做是叔叔辈的人了。
宋清歌也回头看了战峥一眼,试探性的问她,“那你以后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呢?”
“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年纪那么大,我俩差的太多了。”辛恬急忙摆手,“过完年之后我还要抓紧时间赶快复习,准备高考呢,哪有时间谈恋爱的。”
如果是一般人说出这种不谙世事的话,或许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可是这话是由辛恬说出来的,非但没有让人觉得想笑,反而是觉得很心酸。
那边的战祁也在和战峥讨论他们的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战峥摇头,“我不知道,就先这样过着吧,不管她现在是十七岁还是二十七岁,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那你就没想过她记忆恢复了怎么办?”战祁蹙眉,“万一她记忆恢复了,想起了以前那些事,你觉得她还可能跟你在一起吗?你忘了她怀孕的时候出过什么事了?她那样向你求救,你是怎么说的?”
战峥眼神一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她恢复记忆,就算她想杀了我,我都不会让她离开的。”
“你啊”战祁无奈的摇头,拍了拍他的肩,“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这边他们正说着,那边门口的琴姨忽然扬声大喊了一句,“先生,三少!毅少和冯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战毅便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双眼又红又肿的冯知遇,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一见他们来了,宋清歌和辛恬便欣喜地朝冯知遇迎了上去,看到她这个模样不由得一怔,小心翼翼的问:“知遇,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过年的,怎么哭了啊?”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别人关心,他们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冯知遇反倒有些难过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见她这个样子,战毅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升了上来,转头厉喝道:“别在这儿给老子装模作样,大过年的哭哭啼啼,晦气了我们一家人!要哭滚出去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骂着,冯知遇不仅觉得脸上无光,更重要的是觉得自尊心实在承受不住,转头便向外跑去。
“诶,知遇!”宋清歌跟在她后面,担忧的叫了一声,正准备追过去。小七却拦住了她。
“嫂子你在这里呆着吧,你怀孕了,不要乱跑,我去看看五嫂。”
她说完便大步跑了出去,等追到院子里,才发现冯知遇正坐在花架下面的秋千上小声的哭着。
大约是因为在部队和男人们呆习惯了,小七都变得有些女汉子,平日里最见不得姑娘哭,尤其是见不得宋清歌和冯知遇这类的软妹子哭,一哭就恨不得化身男人去安慰她们。
清了清嗓子,小七走上前。小声叫了她一句,“五嫂?”
冯知遇抬头看了她一眼,匆匆擦了眼泪,扯起嘴角笑了笑,“小七,是你啊。”
“怎么哭成这样啊,我五哥又欺负你了啊?”小七走上前坐在她身边,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冯知遇接过来擦了擦眼泪,轻轻摇头。
怎么能算欺负呢,他和冯知薇在冯家大宅里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被父亲发现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冯知薇不知廉耻,勾引姐夫。
结果冯知薇却反咬一口,说是她先横刀夺爱,抢了战毅。
结果好好的大年三十,就这样吵了起来,弄得一家人不欢而散,连中午饭都没有吃,战毅就扯着她离开了冯家,赶到了这里。
就连路上他的气也没消,大概是觉得委屈了冯知薇,他越想越气,就在大马路上强要了她,她现在都觉得自己那里还在疼。
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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