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

项方舟凝目沉思,片刻之后,眉宇舒展开来。

“有哥在,瞒着你爸妈也不是件多难的事,不过兄逮,你丫可要想好了,道森那个狗娘养的可是个空手道黑带哦,单打独斗,你他么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空手道黑带?

杨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发出了嗡的一声。

心态。

于一瞬间彻底崩塌。

项方舟适时揽过杨宁的肩膀,半安抚半劝慰道:“兄逮,还是听哥的安排吧,哥打探清楚了,道森那个狗娘养的明下午要去师大上课,等丫回来的时候,天也就不早了,哥今晚上就打电话叫人,到时候先赏他俩板砖,拍懵了,那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么?”

杨宁深吸了口气。

似乎,好像,也许

只能是这样了。

但见杨宁默许,项方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穿鞋,下床,再从枕头下摸出钱包。

“走了,兄逮,陪哥喝两杯去。”

项方舟的家境相当殷实。

他老爸原本是某部委一处级干部,手上权力虽然不大,但岗位却极为重要,在位数年,积攒了无数人脉。

五年前,他老爸辞职下海,便是凭借过去积攒下来的人脉关系,在商海中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别人搞不到的紧俏商品他随便吃顿饭便能搞到批文,别人拿不到的运输车皮他一出马便能拿来半列火车。

在那个年代,让人们仰之弥高的万元户指的是一年的总收入,而对项方舟他老爸来说,一万元,还不够他一个月请客吃饭的费用。

有着这样的一个老爸,项方舟随随便便在家里捡点漏,其财力也能抵得上十个八个的杨宁。

因而,出去吃个饭喝个小酒什么的,杨宁从来不跟项方舟争买单。

争也争不过。

哥俩在学校后门旁边的一家小酒馆中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二锅头。

依照原主的残存记忆,这一瓶56度的二锅头哥俩要是平分的话,项方舟刚刚好,但杨宁基本上就拉垮了。

但今天,杨宁的状态却出奇的好,酒瓶已经见了底,且是你一杯我一杯的绝对平分,可杨宁始终没能等来那种晕乎乎醉酒的感觉。

“奇了怪了!”

没能摆平杨宁,项方舟的优越感受到了打击,不由分说,再要了一瓶二锅头。

结果

也就九点来钟,杨宁左手拎着一瓶还剩了一少半的二锅头,右手搀着东摇西晃的项方舟,打后门回到了校园内。

穿过一条长约百米的林荫道,向左转,便是男生宿舍区。

就在那岔路口上,一个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外国佬挡住了杨宁的去向。

道森?

果然是他!

“听说,你在找我?”

道森说的华语腔调很生硬,但用词还算准确。

杨宁下意识地把左手连同左手拎着的酒瓶子藏在了身后。

“是的,是我在找你。”

道森冷笑了两声。

“你想挑战我,想跟我决斗,对吗?”

杨宁输人不输阵,只能楞头充淡定。

“不是挑战,更不是决斗,而是教训!”

道森不屑耸肩,并竖起右手中指,蔑笑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校园不是决斗的合适地方,我们需要到校外去。”

杨宁搀扶着已是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的项方舟坐在了路牙石上,然后叮嘱道:“哥们,你先在这儿坐会,醒醒酒,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项方舟大着舌头,含混不清回应道:“是道森那狗娘养的吗?兄逮,拖他半个小时,哥这就去打电话叫人。”

杨宁拍了拍项方舟的肩:“没事,不用叫人,你先眯个觉,兄弟我一会就回来了。”

项方舟邪魅一笑,然后靠在了路边树干上,两眼一闭,果真打起了鼾。

安顿好项方舟,杨宁冲着道森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大踏步向学校后门走去。

好在是冬天,身上衣服穿得厚,于怀中藏下一只酒瓶子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而这场对战,杨宁能指望上的只有怀中的这只酒瓶。

杨宁在前,道森在后,刚走出十几二十步,那坐在路牙石上依靠着路边树干已然睡着的项方舟突然站起了身来,晃晃悠悠,于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搜寻了一番,终于被他找到了半落板砖。

拎着这半块板砖,项方舟悄然跟了上去。

喝大并不等于喝醉。

项方舟虽然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两条腿,但对眼睛和大脑的掌控却没多大问题。

他清楚的很,就算他跟杨宁哥俩联起手来,也不可能打得过那个米国佬,更何况,眼下他们哥俩都喝了不少的酒,根本不可能是那道森的对手。

唯一的取胜可能,便是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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