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窃笑中,杨宁深吸了口气,同时告诫自己,想个桃啊,一见钟情不可能是自己的菜,刚才之所以会产生心动的感觉,那不过是原主兄弟的残念在作祟。
这一招果然有效。
只是一个呼吸,便平复了心情。
再次拨动琴弦,弹奏出两组和弦后,杨宁开口唱道:“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哄笑声登时炸开。
杨宁尬到了脚趾能抠出个带游泳池的豪华别墅。
那位说相声的郭大师,是条汉子你丫就站出来做个证,本帅锅并非一开口就跑调,而是你大爷的把经典糟蹋得太魔性了。
努力把调往正道上拉,可是
正道的调又在哪里呢?
围观的同学无一不笑弯了腰,唯有胡蓉,认认真真听完了一段根本不在调上的歌曲,俏皮的神色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笑容也渐渐凝结。
“谢谢你的歌,杨宁,其实你不用主动退学的”
退学?
还他么主动?
杨宁陡然一惊。
这么大的事情,原主兄弟怎么就没在残存记忆中留下个只言片语呢?
转念一想,随即释然。
原主这兄弟连自个的生命都能狠心放弃,又怎会在乎什么退不退学呢?
只是
刚琢磨出来没多久的伟大复兴之计划骤然间被打乱,此刻的杨宁愤懑不已,一心只想拨打号码为12315的电话。
我他么要换货!
我他么要维权!
我他么
“到那边走走吧,我还有些别的话想跟你说。”
胡蓉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特殊的磁性,吸引着杨宁下意识地点了下头,表示了同意。
下一刻
有诗为证:
溪水岸,垂柳旁,才子佳人互诉心肠。
黄昏前,晚霞盛,尼玛纯属白日做梦。
并肩前行中,杨宁几次以余光偷瞄身旁一侧,可人家胡蓉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间丝毫不带有儿女情长的忸怩,表露出来的只有同学之间的纯真友谊。
好吧,原主兄弟,哥帮你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你是不知道,哥在那地球世界上猝死在手术台上时已经年满三十二周岁,不可能对一位小了自己十四五岁的丫头片子产生什么情愫,所以嘛,这暗恋情结也该到了画上个句号的时候了。
“你啊,真是误会道森老师了!每个周末都是我主动约的他,并非你想象中那样是他缠着我,我跟你说过的,我打算本科毕了业就出国读研,所以才会在每个周末的晚上去找道森老师学习英文啊!”
还别说,胡蓉嗔怒时现出两只酒窝的小模样比起刚才的俏皮更加迷人可爱,使得杨宁刚画了半圈的句号戛然而止。
“你不分青红皂白把道森老师骂了一通,还踹坏了人家的宿舍房门,错本来就在你。学校让你把父母叫过来,亲自给道森老师道个歉,其实也是息事宁人的做法,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呢?干嘛非要退学呢?”
杨宁眉头紧锁。
道森是个米国佬,去年才被院校聘为专职教习英文的外籍教师,这货偏就生了副高挑身材且眉清目秀的模样,以杨宁上辈子的流行词汇来说,那可是妥妥的一枚高帅富,自然会得到众多女同学的偏爱。
结合胡蓉的说词,原主兄弟应该是对道森和心上女神的关系产生了误解,因妒生恨,所以才借着酒劲去踹了人家的房门,并胡闹了一通。
若如此,那确实是原主兄弟做的不对。
可就在此时,脑海中忽然跳出来了一段原主的残存记忆:
“道森其实就是一个骗子,一个卑鄙小人!他所表现出来的对华国的热爱,全都是伪装!
有一次在邮局,我无意间听到了他跟米国那边的越洋电话,他在电话中说,华国人都很贱,尤其是华国女人更贱,只要跟她们说可以帮助她们出国,便可轻而易举地骗她们上床。
昨天晚上,我路过道森宿舍的时候,刚巧看到他喝了酒回来。进门之前,他摘下了学生会插在每间房门上的国旗,扔在了地上,还用脚碾了几下,并啐了一口唾沫。
我跟他理论,可他却发起了酒疯,自个踹坏了房门,还打伤了我,事后却恶人先告状,把所有的脏水全都泼在了我头上。
院校领导根本不愿意听我的解释,非得逼我叫家长来给那个卑鄙小人下跪道歉,否则就开除我的学籍,断了我复读重考的退路,士可杀不可辱,我杨宁决定以死明志”
杨宁下意识地摸了下额头。
刚接管这具肉身时,那地方确实还有点疼。
微闭双眼,深吸口气,再重重吁出。
真相了,原主兄弟,原来这才是你走上绝路的缘由。
安心去吧。
你受到的冤屈,哥一定给你找回来。
哥发誓,辱我中华者,必十倍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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