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数数,应该快过去三个月了,
从小到大,陈雨还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
这一夜,她刚睁开眼,就发现窗外的天空有流星掠过,
她立即重新闭上眼睛,快速起了个愿望,
几秒钟后,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带着磁性的醇厚嗓音:“小雨,你醒了,”
陈雨转过脸去,就看到床边正坐着一个气度轩昂、面容英俊的中年男人,顿时苍白而绝美的脸就黯淡了一分,轻声说:“爸,”
陈兴文清晰捕捉到了她脸上的细小反应,不由得叹了口气,轻声问:“刚才许的是什么愿望,”
陈雨看向他,欲言又止,
“你不说爸也知道,”陈兴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拿拳头锤了锤发酸的膝盖,吃力站起,来到了窗台边,
“小雨,自从爸跟你妈离婚之后,身边就仅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陈兴文自言自语道:“爸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不想被外人看不起,所以一直以来都对你严格要求希望,你不要怪我,”
“爸,我都明白的,”陈雨小声道:“是女儿不中用,辜负了你的期望,”
“不,你做得非常好,好得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陈兴文又叹了口气,幽幽道:“好得,甚至都让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了,”
他随即转过身来,看向犹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的女儿,突然一双星目泛起了泪光,沉声道:“不过,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恨我,但你却不能否定我是你亲爸的这个事实,”
陈兴文咬牙道:“像年初一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我也不想等到我死了,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陈雨脸上黯然更浓,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那个刘海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陈兴文哼道:“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根本一无是处,我挥挥手就能随便碾死他,”
陈雨脸色变得更加黯淡,
“不过,好与不好,现在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不是吗,”陈兴文扶着窗口,背对病床,那原本笔挺的腰身好像一下子垮塌了,变得伛偻起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陈雨彻大了眼睛,失声道:“爸,”
陈兴文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轻轻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是由自己来把握的,以前我对你要求太严格,把所有压力都放在你肩膀上,想让你更加青出于蓝现在想想,果真是对你太残忍了,”
“如今,你十九岁了,已经成年了,我也不应该再约束你了,”陈兴文重新看向窗外,声音像极了历经沧桑的老人,“亚武那个儿子两个月前就已经北上,听说没有个三五年也不会回来,所以你们之间的婚事,算是作罢了,”
陈雨想说话,但陈兴文摆摆手,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想问姓刘的那小子到底死没死,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两个月前,亚武和张永峰动用了所有人力和大量财力,结果都没有把刘海抓住,听说刘海最后被逼得跳河了,但在下游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陈雨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抓了起来,
“他死了最好,不死你也可以放心,”陈兴文冷声道:“那天你不是听他说了,只要他不死,就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吗,哼,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报仇,要是还像之前那样,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社会小混混,我还是不会让你跟他交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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