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通此次南下,曾见过这种情形。
江宁一战,明教的死士疯狂反击,使得官军损失惨重。
他非常清楚,这时候如果有半点心慈手软,最后倒霉的可能只有他们。
所以,他大吼一声,便冲进了庭院。
“弟兄们,切莫心慈手软,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呼延通说着话,双鞭舞动,上下翻飞。
啪啪两下,就砸碎了两个村民的脑袋。鲜血混合着脑浆四处飞溅,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出一种极为残酷的妖异感。
而寺院中的官军,也都放下弓箭,拔刀出鞘。
这些人,都是官军中的精锐,久经沙场,经验极其丰富。眼见那些村民冲上来,他们毫不慌张,挥刀就迎上前去。村民的人数虽然占据优势,但是在官军疯狂的砍杀中,又如何能够抵挡,被官军杀的节节后退。
陈彦斌在村口,也觉察到不妙。
在他送给官军的酒水中,已经放了蒙汗药。
按道理说,那些官军现在应该全无还手之力才对,怎么会不好!他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忙厉声道:“鸣锣,全村人出击,绝不能放走他们。”
手下人闻听,也不敢怠慢,忙取出铜锣,铛铛铛敲击起来。
铜锣声起,整个村庄都沸腾起来。
原本没有出来的村民,也都手持棍棒冲出家门,准备向日月观发动攻击。
只是,铜锣声响虽唤出了村民,但同时也唤来了早已偷偷埋伏在村外的韩世忠等人。韩世忠在觉察到情况不妙,特别是在高余发现了倒覆莲台之后,已经有了定夺。他让呼延通带着五十人留在寺院里吸引村民,自己却带了五十多人,从日月观后院的侧门出去,徒步穿过山林,神不知鬼不觉绕到了村口,等待着时机成熟,对村落发起全面攻击。
七八十户人,也不过三五百人而已。
官军虽然只有百余人,却都是军中精锐,更不用说韩世忠呼延通两个久经沙场,武艺高强。村里的那点人数,根本就没有放在韩世忠眼里。
他拒绝了高余让武松、燕青参战的请求,带着人埋伏在村口。
铜锣声响,韩世忠身先士卒便冲进了村庄。
陈彦斌站在大门口,正指挥人手攻击日月观,却不想身后有官军到来。
韩世忠如同一头猛虎,扑向陈彦斌。
吓得陈彦斌连连后退,大声喊道:“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家丁齐声呐喊,冲上前想要拦阻韩世忠。
可是,那韩世忠又岂是他们一群乌合之众可以拦阻?他是从西北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将领,手持一口大刀,翻飞若雪花飘散,刀光闪闪。
家丁在韩世忠凶悍的砍杀之下,很快就抵挡不住。
陈彦斌见势不妙,扭头就往宅子里面走。可韩世忠又怎可能放过他,大吼一声,大刀劈翻了两名挡在他身前的家丁,一个健步就跳上门阶。
与此同时,日月观里,官军在呼延通的率领下,直接把那些村民赶出了山门。
百余名村民,能活着走出来的,只剩下不足三十人。
这些人虽然被明教洗脑,可是眼见如此疯狂的杀戮,也开始感到恐惧。
他们哭喊着,开始溃败。
而呼延通等人依旧是毫不留情,铁鞭挥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韩世忠杀进了陈彦斌的住处,一路上,见人就杀,逢人就砍。不管这宅子里走出来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都毫不留情,当场击杀。
在西北多年征战,在就让他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
而江宁之战,以及后来一连串的经历,也让韩世忠明白,明教教徒的丧心病狂。战场之上,绝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丝毫的心慈手软,到头来换来的很可能是致命伤害。所以,他一路砍杀,更点燃了两座房舍。
雨势,绵绵,却浇不灭那熊熊大火。
他一路追杀陈彦斌到了后宅,整个人变得好像血人一样,刀口滴着鲜血。
陈彦斌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禁惨笑。
他缓缓拔出宝剑,怒视韩世忠。
“老贼,放下兵器,我饶你不死。”
“我妻儿尽丧命于你手中,我便是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狗官,你们欺压良善,不得好死我便是死了,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陈彦斌说着话,挺剑就扑向韩世忠。
他显然是练过,宝剑一招仙人指路,狠辣至极。
不过,在韩世忠眼里,陈彦斌的剑法根本不足为虑。他冷笑一声,手中大刀扬起,铛的一声就崩开了陈彦斌手中宝剑,而后闪身上前,一脚踹在了陈彦斌的肚子上。那陈彦斌惨叫一声,便扑倒在地上,宝剑也随之脱手飞出。
“老贼,衙内说过,要留你狗命,否则今日就让你人头落地?”
陈彦斌倒在泥水中,脸上却毫无惧色。
他露出诡异的笑容,突然放声高歌道:“焚我残躯,炎炎圣火。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大明尊,弟子陈彦斌回家了!”
陈彦斌嘶声喊叫,突然一口鲜血喷出,便倒在了地上。
韩世忠见状,心叫一声不好,忙快步走到陈彦斌的面前,却见他倒在泥水中,已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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