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让刘天明坐在这里,亲眼目睹他实施的残酷暴行。亢奋状态来源不仅仅只是施暴者自身,也会因为旁观者的反应导致强度加剧。
陈雅菲一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刘天明。
她很清楚,刘天明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之前逃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她听到刘天明说话,并且与之交谈。这很重要,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反抗军战士认为的聋哑人。
痛苦和屈辱往往会变成大脑的冷却剂。看着正用橡皮绳捆住刘天明双手的反抗军战士,陈雅菲忽然想到了更多疑点。
这座城市原本属于凶尸,只有主动投降凶尸,并且被凶尸接纳的人类,才有资格成为市民。
反抗军与凶尸之间的战争旷日持久,乌苏城的战斗直到今天才刚刚结束。显然,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年轻男人不是反抗军,甚至可能不是城外的幸存者。因为他身上丝毫没有颓废的气息,也看不到幸存者常见的饥饿表情。虽然有些冷漠,却没有显示出营养不良。
他好像什么也不怕。否则,为什么没有逃离?也没有对反抗军表示出敌意?
反抗军战士显然是喝了很多酒。他一直打着酒嗝,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馊臭。他用力扯了扯皮带,再次确认捆绑是否牢靠。刘天明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尊被固定在椅子上的雕塑。
已经很安全了。至少反抗军战士是这样认为。
他转身走向立柜,用充满黑暗欲望的目光盯着浑身发抖的陈雅菲,视线随即落到了摆在柜台表面的刀上反抗军战士在权衡利弊,考虑着应该用哪一种工具才能达到完美效果。残酷、暴虐、凶狠与释放,这其中肯定有着最适合自己的平衡之道,只是还需要摸索,需要实践。
他放下手里的枪,拿起了刀。这个时候,反抗军战士看了看靠墙站立的陈雅菲,狞笑着用刀尖指了指她,然后调转刀口,伸出舌头,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刀背上慢慢舔着,表面全是粘液的舌头仿佛一条肮脏恶心的粉色蜥蜴。
陈雅菲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用恐惧绝望的眼神在两个男人身上不断打转。刘天明被反抗军战士转了个圈,连同椅子一起,摆在了能够正视陈雅菲的角度。那个可怕的野蛮人揉了揉全是脏乱头发的脑袋,看看手里的刀,又看看摆在柜台上的枪,最后走向了陈雅菲。
刘天明嘴角平直的线条微微有所改变,在反抗军战士看不到的位置,露出一丝淡淡的讥讽。
之所以露出这种表情,是因为刘天明看出了反抗军战士的真正用意。
他抓住了陈雅菲的胳膊,拉着她走到柜台旁边。力气很大,让她面对着他。陈雅菲感觉简直要疯了,心里有一团可怕的绝望火焰在熊熊燃烧。她听到自己的牙齿发出撞击声,看到反抗军战士那张布满胡须粗糙狰狞的脸。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冰冷坚硬的金属质感沿着皮肤深入骨髓。
刘天明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陈雅菲的面部肌肉因为恐惧而扭曲。她仿佛已经感觉到有坚硬的物体扎进身体横冲直撞。那是男人对女人的专属狂暴,尤其是在没有法律约束的情况下,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怜与哀求。
这种恐惧让反抗军战士觉得很享受。他握着刀,刀锋沿着陈雅菲白净的脖子缓缓向下,轻而易举割裂了她身上的衣服。先是刀尖捅破了一个洞,然后洞口沿着刀锋迅速扩大,发出“嗤啦”的裂帛声。拉链失去了束缚效果,露出了大连雪白的肌肤。随着左右胳膊上的残留布料进一步减少,衣服整个滑落下来,露出了肩膀,还有穿在里面的内衣。
透过表情张狂的反抗军战士肩膀,陈雅菲看到了依然冷漠的刘天明。他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就像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冰冷的面孔眉宇丝毫变化,只是从瞳孔最深处,才能看到一点点若有所思的冷光。
我要成为这个野蛮人的玩具吗?
沉重的认命思维如洪水般冲进大脑。陈雅菲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她身体变得绵软,呼吸节奏也更慢。这是准备承受冲击的绝望与无奈。毕竟,与死亡比较起来,屈辱其实算不了什么。
在谁也没有想到的时候,陈雅菲和准备有进一步动作的反抗军战士突然听到刘天明的声音。
很轻,很平淡。
“他可不是仅仅想要玩弄你那么简单。他想杀了你,用最残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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