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猛地一下拉开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妇女穿着围裙站在门口,一脸喜色的探头张望着。

她看到桑吉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似乎是认出了桑吉,一脸征询之意,冲着桑吉问了好多话。

桑吉面色沉痛地将哈里木已经牺牲的消息告诉了他的妻子,她却始终不敢相信,拼命地摇着头,连连后退,双手努力地抓着门板稳住身形。

如果没有那块门板的支撑,恐怕她已经瘫倒在地上了,任谁也不会相信,几日之前还和自己说着话的丈夫就这么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永远地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聂风几个大老爷们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徐娇越众而出,轻轻地拥抱了哈里木的妻子一下。

她的情感的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放声哭出声来,两人虽然语言不通,可情感的力量是相通的,徐娇努力地安慰着她。

她的哭声惊动了屋里的孩子,两个活泼伶俐的藏族小孩跑了出来,两人的容貌像极了,他们见母亲在哭泣,都上来搂住母亲的腿。

聂风把装钱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桑吉,让他转交给哈里木的妻子,这种事还是桑吉出面比较好,毕竟他们俩都没见过面。

桑吉接过纸袋递到哈里木的妻子面前,她却不肯收下来,两人争执了许久,最后还是桑吉败下阵来,拎着纸袋又走了回来。

聂风从兜里掏出那枚药师天珠,这种天珠称得上是密宗至宝,藏民家的家传宝物,哈里木仅剩这一件遗物,聂风觉得还给他的妻子才是,哪怕留个念想也好。

桑吉又走了回去,把那枚药师天珠放在了哈里木妻子的面前,两人用藏语交谈了几句。

丈夫佩戴一生的天珠,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捡起那枚药师天珠放在手心里仔细地摩挲,好像丈夫还在眼前一样。

忽然哈里木的妻子站起身来,她越过桑吉向聂风走去,一把抓过聂风的手,把那枚天珠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又把他的手紧紧地握了几下,伸手指着门外说了几句。

“她说这枚天珠与你有缘,她不想看到触景伤情,就送给你了,哈里木老哥知道也会很高兴的,还有她让我们离开。”

桑吉帮着翻译了她的话,领着众人走出了她们租住的院子,当然,那只牛皮纸袋还是拎了出来。

院门关上的一刹那,震天的哭声从院子里响起,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们终于可以宣泄自己的悲痛,这个家庭失去了一位好丈夫,一位好父亲,以后要靠母亲的肩膀撑起这个家。

“聂先生,这钱你拿回去吧,她是不会收下的,我会努力挣钱去帮助她们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那两个孩子就不会挨饿。”

桑吉赌咒发誓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其中的韵味让人一想却有些感动。

“这样吧,你们这盖像这样的院子,要多少钱?”聂风没有接他递回的纸袋问道。

桑吉在心里算了算,“五六万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如果叫上亲戚朋友帮忙的话花钱更少,只是些材料费用和请大家吃饭的花销。”

聂风指着那牛皮纸袋说道,“这钱就交给你了,我信得过你,你帮她们母子盖一个像这样的院子,让她们至少有一个自己的家。”

桑吉攥着纸袋的手有些颤抖,这么一大笔钱聂风毫不犹豫的交给了自己,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聂先生,你放心,我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到时候我会列一个账目发给您过目,”桑吉决定哪怕自己贴钱都要把这院子盖的漂漂亮亮的,绝不辜负聂风的信任。

这事徐娇和华新的电话同时响起,他们看了一眼各自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不多会就走了回来。

“聂风,我们要离开了,总部让我回去汇报情况。”

“我也是。”华新在一旁说道。

聂风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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