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瞧着身侧安静的男人,觉得有些稀奇。

“搁这躲着,真不出去见见?”

一晚上他就这么跟他藏在角落,干盯着那小姑娘,啥也没干。

投个胎成胆小鬼了,在小姑娘面前,连个面都不敢露。

男人一个余光都没给他,专心致志盯着女孩。

见人没搭茬的意思,叙白摸摸鼻头,狭长的眼睛眯起,说:“得,算我多管闲事。”

人再跑了,别怪他没提醒过。

一拍溜光锃亮的脑袋,雷天满意笑了,对着他新鲜出炉的作品道,“时幽兄,欢迎下次光顾生意。”

时幽顶着个光头抬眸看他,干涩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没有下次。”

今日之辱,他时幽定会时刻铭记在心。

“食人花,可还认得出我吗?”

男人心尖一颤,脑海深处尘封的记忆重新翻涌而出,心念微转。

铭记在心…日夜祷告,祈求上苍慈悲为怀,救他一命。

未及时听到回应,女孩眉目松了松,意有所指,“虽说睡了多年,但身体还行,提的动刀,血味还是挺好闻的。”

“记…记得…”时幽心下一紧。

但凡在深渊里的,没人不记得她,那头雪发是所有存活于深渊的禁忌。

见此,菁芜满意一挑眉梢,舒服往沙发上一靠。

看来,祖宗我的传说还在,够唬他们几年的了。

趁着这股热乎气还有用,菁芜直接开口宣告:“深渊恶魔时幽,私自逃离深渊,扰乱人界秩序,罚其于灵族菁芜麾下服刑百年。”

“时幽,是否服从判决?”

“时幽不服。”

男人目光执拗,嘴角微颤,双手死死握在一起,犹如一头隐忍不发的狼崽子。

又是这样,他何错之有,他没错…

菁芜一脸讶异,对于他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可是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她轻抿着唇,沉思反问,难道是时间太久了?

时幽收回面上所有的情绪,音调又淡又冷,“为你所用可以…”

他声音突变,让人听了觉得尖锐刺耳,“但这并不代表是我错了。”

闻言,菁芜眼底荡起一丝疑惑,脑子转了几下,逐字逐句回想方才她说过的话,好像没带“错”字,眼前这朵花是怎么跟错联系一起的。

清脆声音响起,“你要是不喜欢那个罚字,可以改为奖字。”

“什么?”

话题跟他说的不一样,时幽没懂。

“我没说你错,离了深渊,前尘往事都应忘却;你带着这身戾气在人界实属不妥;你是魔族人,装的再像也和他们不一样,来我身边,雷天他们都在,你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自在。”

菁芜觉得自己许是活的久了,年龄也大了,有股老年人的心态,看人的眼神都带了点长辈瞧晚辈的滤镜,耐心比之以前不知提高了几个度。

时幽浓密的睫毛一颤,喉咙发紧,说话也干巴巴的,又有点不知所措。

“我…我是食人魔。”

橘子插话进来,“男疯子,我们知道,不用重复。”

雷天:“没事,我们是妖,不是人。”

“还有什么顾虑嘛,一起提出来,都好解决的。”女孩表情温和,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内地里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没有了。”他吸吸鼻子,突然有点感动。

“行。”

“雷天,劳工一个,记上。”

男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开始登记基本信息。

姓名:时幽

性别:男

品种:食人花

工种:全能型

工资:无

五险一金:无

假期:无

三个连串的无,成功把时幽搞蒙圈了。

“我没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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