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将恶毒的话都说尽了,但宋昭明显不吃这一套。

于是她值得服软。

“只要你肯放过念郎,放过我母家,我都依你!”

“你肯识时务就好。”宋昭接过棠惢手中提着的食盒,将它抛过栅栏递给荣嫔。

食盒砸地后将里面的食物摔了一地,“闻听你这些时日吃的都是牲口饲料,那些泔水草垛难以下咽,瞧着你可怜,特意做了些拿手的,你吃饱了也好上路。”

宋昭转身向外走,“你不必急着做决定,我也不会逼你。明日晨起,你若不堪受辱绝望自戕,那么你所惦念之人就都能活。如果你仍活着,那么他们很快就能与你团聚。嫔妾乏了,先回宫歇着,这些美食娘娘慢用。”

离开畜生棚,天落了绵绵细雨。

当日昭华将荣嫔从御湖里救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阴笼的天。

棠惢见宋昭闷闷的,于是问道:“主人不开心?”

宋昭没有回话,她停下脚步,目光瞥向南薰殿后的一颗杉树,“谁在那鬼鬼祟祟?”

声落,见一着天水碧色宽敞寝衣的男子从树后走了出来。

夜色墨黑,雨气朦胧,靠近些宋昭才认出来那人是百里望舒。

棠惢警觉起来,“你在偷听?”

“起夜路过,无心附耳。”

他并未以面纱覆面,低着头小声回话,像是怕自己的容貌吓到别人。

棠惢愤愤然道:“起夜不去恭房,躲在树后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说你没有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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