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言淡然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有些于东西没有带过来,想带过来而已。”

因为是暂住,所以只带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和换洗的衣物过来。在做了断之前,她有必要去公寓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省得到时候慌乱。

成叔也是心中自责,只能依她的意思叫来了司机。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刚打开公寓的门,宋问言就敏锐的感知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息,一个完全不属于她和裴琛爵的气息。

“琛爵,早餐准备了你喜欢的三明治哦!”

娇柔的女声,就算她没看到人,也知道是属于关婧柔的。

拄着拐杖的宋问言艰难的迈开脚步,遇入眼帘的是关婧柔系着她精心挑选的围裙,在她的厨房为她的男人做早餐。

如果这一幕将她的心割得遍体鳞伤,那么接下来裴琛爵温柔的话则是彻底的将她打入了地狱中。

“真的是魂牵梦萦的味道。”

从卧室中出来的裴琛爵整理着领带,脸上挂着暖心的浅笑。

只是这样的笑容对于宋问言而言却是那么的刺眼。

看到客厅中的她,裴琛爵顿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尽失。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底掠过慌张和恐惧,只是转逝即逝消失的太快,所以深陷于悲伤痛苦之中的宋问言完全没有察觉到。

“你怎么会来这里?”

昨天夜里关婧柔借着醉酒坚持要让他带她来这里,他自然明白她的期待,可既然她会装醉,他也是一样,所以一晚倒是相安无事。

本来想找借口将她打发走,可没想到竟会遇到宋问言。

听到声音的关婧柔好奇的从厨房中出来:“裴琛,是谁来了?”

见到宋问言,她低垂的眸中掠过得意之色。

“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宋问言反问裴琛爵。

这就是她信任他,给他时间的最终答案,他竟然带着令她厌恶的女人登堂入室!

愤怒的指着关婧柔质问他:“倒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他很想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很想将悲伤的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可是

每天夜里他都会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回去看她。这两天被关婧柔给缠住不得脱身,可不过是两天未见,她怎么越发消瘦憔悴了?

难道是她体内的毒已经发作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更不能在关婧柔面前露出丝毫的端倪。

关婧柔见他不出声,极力的向宋问言解释:“宋小姐,你别误会,我和琛爵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宋问言冷笑出声:“敢问关小姐,我所想象的是什么样子?”

关婧柔只能继续慌乱的解释,可宋问言的脸色却因为她的解释而越来越难看。

最终,关婧柔还是拿出了她的杀手锏。

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对裴琛爵说道:“琛爵,我先走了,你好好跟宋小姐解释。”

虽然明知道她的解释不过是在引宋问言误入歧途,虽然明知道她这是在以退为进的逼他表态,可是他却不得不顺着她走。

强忍下心中的疼痛和不舍,拉住欲要离开的关婧柔:“婧柔,你没必要走。”

关婧柔肆无忌惮的对宋问言露出胜利者的炫耀笑容。

裴琛爵故意冷着脸对宋问言说着违心的话:“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婧柔的感情,虽然她这些年不在我身边,但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甚至因为她的离开而一度自暴自弃。”

宋问言的悲伤让他的心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可依然得继续狠下心来:“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也曾下定决心对你负责,可是如今正如你所见,于我的确是没办法割舍下对婧柔的感情。所以只能对你说抱歉。”

所以,曾经对她的所有承诺都不过只是笑话而已吗?

虽然很不想示弱,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

她曾经说过不会纠缠,会洒脱的离开。

或许这份洒脱太过牵强也太过难堪,可至少还能为自己保留一份尊严。

现在的宋问言无比懊恼自己的骨折的腿伤未愈,否则能尽过逃离这个让她难堪又绝望的地方。

听到她说成全,裴琛爵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总是一味的要求她给他时间,给他信任,却从来未曾想过,面对这样的情形,她究竟该项如何去信任!

若换做是他自己,恐怕早就已经绝望放弃了。

其实这一切不是他不曾想过,而是根本不敢去想,不敢于想象当真的面对这一天的时候,他该怎么面对她的绝望。

看着她拄着拐杖艰难的转身离开。再也无法忍受的疼痛让裴琛爵捂着胸口弯下身,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疼痛的窒息也让他的呼吸变得艰难。

“琛裴,你怎么了?”关婧柔立刻扶他坐了下来。

“有有些胃疼。”裴琛爵违心的回答她。

随即安抚她:“无论如何她是我父亲生前为我定下的妻子,而且又备得我爷爷的欢心,其间还牵涉到裴越对外的形象,所以一时半会儿”

“我明白的!”

关婧柔单膝跪地,握住他的手。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琛爵,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在乎什么名分。”

“而且我也不想你受千夫所指,不想你和爷爷因我生出嫌隙。”

裴琛爵心中冷笑,她不就是怕他惹怒了老爷子失去眼前的一切,让她无法风光吗?

这样的女人,从前果真是年少无知啊!

可是却不得不与她虚与蛇尾。

抚着她长发,口是心非的承诺:“婧柔。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让你因身份受人指责,爷爷那里我会尽快设法解决的。”

沉浸在爱情之中的关婧柔仰起头,满目的期待:“嗯,我相信你!”

打发走了关婧柔,裴琛爵冲去洗手间呕吐了很久,直到把胆汁都吐了个干净才停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连应付关婧柔那个女人都会让他这么恶心。

裴琛爵无力的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息着,直到平息下来,才虚弱的林地上爬了起来,将手也消毒之后,又冲了遍澡重新换了衣服。

沾染了关婧柔气味的衣服,则被他丢弃在垃圾桶中,对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交待将丢弃的衣服和客房的一切全都扔了再消毒之后,才出门赶往别墅。

“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到别墅,迫不及待的冲进房间。就看到宋问言在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头也不抬的只一味整理自己的东西:“我走了,你就可以安心的将你心爱的女人娶进门。”

看她竟要走的这么决绝,裴琛爵瞬间气血上涌。

冲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走了?”

宋问言愣了下,不理会手腕上传来的痛楚,凄凉的一笑:“怎么,还想留着我继续看你深情无限的戏码吗?”

失了理智的裴琛爵将她甩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我说过不许你离开!”

说完就低头欲要吻她。但却被宋问言闪避开了:“放开我!不要用你吻过别的女人的唇再来吻我!”

在这方面她有着近乎偏执的洁癖,脏了的男人,即便她再爱也没办法再去接受。

她的拒绝和躲闪深深的刺激到了裴琛爵,他像是疯了一样的亲吻厮磨着她,完全不顾她的拒绝一次次的侵占了她的身心。

“鹿笙,如果不想她有事,你就乖乖留在我身边!”

鹿笙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于她而言更是亲人,他只能利用她的这份感情。

“裴琛爵,别让我恨你!”

明知道这样的方式会让她更加恨他,可事到如今,他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她已经浸入他的骨髓,已经成为他灵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所以,就算是让她恨,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

“如果不介意好朋友的处境,你可以试试看。”

丢下这样一句话后,他便扬长而去了。

那一天之后,裴琛爵再也没有回过别墅,而宋问言,为了不将鹿笙卷入自己的感情风波之中,也只能继续留在别墅中。

反正早已公然和关婧柔出双入对的他是不可能再回别墅的,独自留在这里和留开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从前他对自己那种坚定不移的感情,其实就是为了麻痹自己深爱着关婧柔的真心,宋问言就觉得自己很失败。

以他对关婧柔的感情,应该舍不得她背负小三的恶名,所以他迟早都会将她驱逐出他的世界,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可是明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可为什么会这样的痛不欲生?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的以泪洗面?还是会期盼着他能来告诉他一切都只是虚假的梦境,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改变,还是期盼着他说爱她。

但现在的她算什么?被遗弃的弃妇?被囚禁的玩物?

心中仍然抑制不住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是一面,可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等来的不是裴琛爵,而是关婧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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