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至于那么下作,怎么?心虚了?害怕了?辛辛苦苦好男人的人设要崩塌了?”
“随你怎么想吧”他摆摆手,不想搭理她,她没有别的女人那样的炽烈的八卦心,但那种仿佛抓住了痛脚的得意,实在碍眼的很。
“接下杨老三这角色,这事我当没发生过”她摇着头,把之前所有的好的坏的表情全给收了,拿出点严肃的神色,说道。
吕言“忽”地挺直了脊背,却并没有立刻发作,眉头挑了好几挑,慢慢地又躺了回来:“李雪,说实话,其实,我挺欣赏你的,真的,不骗你,一个女人,走到这步挺不容易,放在我身,肯定达不到你的高度,这一点,我不如你,可能进了那种环境,充其量也只是个小职员,也可能一辈子也是个小职员,因为,我觉得至少,我有我的底线,回头想过去二十来年,有遗憾,遗憾当时没能做的更好一些,但是对于做过的任何一件事,从来没后悔过,别说那天,是现在,你脱光了站我跟前,谁硬一下谁是孬种。”
“你”她猛地刹了车,俩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睁地滚圆,一手打着颤的,指着车窗,仿佛从压根里挤出来的:“滚。”
“挺愤怒?”他笑了声:“所以,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越王勾践那事算过了。”
李雪一下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跟吕言对视了一会儿,回了头,不再言语了,这事,她理亏了,心里憋着火,却并不影响她的思考,她突然明白了他所谓的“问心无愧”是怎么回事,并非不做亏心事,而是心黑了,做什么,都无愧。
好半天,李雪不吭声,吕言也没说话,今天的情形,他有所预料,算是俩人这段时间积压的矛盾的彻底释放,他不想再维持着和和气气,装成什么不清楚、不明白,得寸进尺是人的惯性。
但又不能不说话,他有事,还是件重要程度不亚于见大工匠制作组的事儿,劉涛还在家里巴巴的盼着,他得给他个说法。
“咳,对了,你前几天说的那时尚杂志是怎么回事?”清咳了两声,打破了刻意制造的沉默,可话音儿落了,沉默又接续了,仿佛本来没间断过,而是暂时的打了个盹。
“我打个方,咱们又何必呢不是”见她仍不为所动,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又别过了头:“这段时间,我一直觉得咱们应该坐下好好谈谈,我的要求、你的底线,而不是这样来来回回有的没的的试探。”
“呵,你自己想的多,还怪起我来了?”
他耸了耸肩,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话没说的必要了,你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经历,但可以预想的到,身后肯定倒下了不少人,我能走到今天,也不能说全靠运气,当初之所以选择签约经纪公司,并非真的稀罕那八千万,是,钱谁不喜欢呢,我也喜欢,但是如果我单干,四年未必说挣不到,只是一个单打独斗实在太累,走一步想三步都是少的,我想活的轻松点,背靠大树好乘凉嘛,你呢,也因此走了更高的位置,但你满足只在一家子公司折腾?”
“我像不会”他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所以,咱们虽然说出发点不同,但目标是相同的,老这么试来试去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说我的要求吧,还是跟之前一样,我不接商演,这是最基本的,每年,我会接至少两部戏,无论公司的,还是外面的邀约,对了,另外还有发歌,那种事别找我,我也来不了,纯粹的浪费精力,广告、代言,一年最多两个,再多是过度消费了,道理你也明白,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愿意接的戏、角色,你别把你的意志强加在我身,另外是宣传方面,只京华烟云,起不了那么多的阵仗,怎么回事我心里明白,知道你是好心,但完全没必要,盖一栋楼,要说速度,偷工减料,豆腐渣工程,那是快,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但前车之鉴不是没有,一旦哪天舆论攻势减弱,负面消息压都压不住,可你我都保证不了资源会保证着一直能对我倾斜,我想省点事,但绝不像给自己挖个绕不过去的坑”
说完了,他看向李雪,他相信她分的出孰轻孰重,于她而言,前途,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能撇开来说。
“这些?”她没转头,脸的表情不清不楚的,好一会儿:“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听话,照做。”
“你这不是谈的态度”吕言摇了摇头,说道:“这才是真实的你吧?但是前提呢,我可以听话、照做,但是你得有让我听话、照做的资本,可惜啊,你没有。”
“没错,我是没有,所以这是你肆无忌惮的根源?吕言,说实话,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让我调查那事是什么原因?你说,如果哪家媒体不小心报道出来了,跟李亚朋相互下黑手、拿人家的家人当威胁,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轰,炸的粉碎”
“你敢吗?”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也说了,已经倒下了那么多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资本?我能从一个小职员爬到这个位置,是最大的资本。”
像朋友间的聊天,风轻云淡,气氛融洽,似乎谈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吕言的手,慢慢的握紧了,栽了。
“一起吃个饭吧,说起来,认识了那么久,还没好好聊过呢,不是吗”她笑颜如花地转过了头,似乎在对老朋友做着最真切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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