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毅闻言,唇角便是浮起温柔的笑意,他环过妻子的腰身,目光却是落在邵老汉的坟前,久久不曾言语。

“夫君,你在想什么?”香秀柔声开口。

邵元毅俯身,在她的发丝上印上一吻,才道“我在想,多亏了舅舅,倘若他不住在谷米村,我又如何会遇见你。”

不知何故,香秀听着丈夫的话,心里便是浮起一丝后怕,忍不住搂住了丈夫的腰,小声道:“若是夫君没有来谷米村,我没有遇见你,那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邵元毅听着,便是附在她的耳旁,低语了一句“傻话。”说完,他捧起香秀的脸庞,两人四目相对,眼瞳中俱是无限的情意。

“夫君”香秀声音甜糯。

“嗯?”

“你带着我进山,咱们在回去看一眼,好不好?”香秀柔声恳求。

邵元毅哪里会说不好,他含笑为香秀将额角的碎发捋好,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走吧。”

香秀眼底划过一丝喜色,两人从仆人手中抱过儿子,一道向着山间走去。

邵元毅一手抱着稚儿,另一手则是搂着香秀的细腰,山路并不好走,香秀额前沁出一层细汗,正在勉力支持,身旁的邵元毅却蓦然停下了步子。

“夫君怎么了?”香秀疑惑着开口。

邵元毅眉眼含笑,对着香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向前看去。

香秀抬起头,赫然发觉前面有一个山洞,起先,她还不懂自家的男人的用意,未过多久,曾经的记忆便汹涌而来,犹记得那日邵元毅进山砍柴,途中却下起了大雨,她出外为夫君送伞,岂料雨越下越大,两人只得在山中避雨,后来

香秀的脸庞浮起一抹醉人的红晕,向着丈夫娇滴滴的嗔了一眼。

邵元毅笑的豪迈,望着怀里的儿子,对着香秀低声道“说不准这小子,就是在这里怀上的。”

香秀羞得厉害,只轻轻捶了捶邵元毅的胳膊,呢喃了一句“你还说。”

邵元毅握紧了她的手,不在逗她,只领着她继续向着原先住过的那几间木屋行去,路过山洞时,香秀偷眼向着里面看了几眼,臊归臊,可想起那些山里的小日子,心里总归还是甜的。

终于,他们来到了曾经住过的地方。

刚瞧见那座小小的院落,香秀的眼睛中便是浮起了几分黯然,那几间木屋因着常日没有人居住,早已破败不堪,又因着几场雨,房梁也是塌了下去,隐约能瞧见里面的一些桌子椅子,也是破败的不成样子。

香秀有些心酸,邵元毅看出她的心思,则是温声安慰道“等咱们去了北胡,还会有这样的家。”

“不,”香秀却是摇了摇头,对着丈夫道“咱们往后的家,会比它更好。”

邵元毅眼底有欣慰划过,颔首道“对,会比它更好。”

香秀笑意甜美,眼瞳纯净,与夫君携手走进了老屋,昔日的种种,仿佛只在昨日。

三个月后,北胡边境。

连绵的毡房中,其中一间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香秀眉眼轻盈,脸庞上挂着一对甜美的酒窝,今日是安儿周岁的生辰,一早,住在附近的乡邻便是纷纷来到了邵元毅与香秀家中,围着小小的孩子载歌载舞,为他共庆生辰。

犹记得一个多月前,香秀刚到北胡时,压根不习惯住毡房,就连看见那些胡人,心里也是害怕,他们住的地方是北胡与大渝的边境,乡邻中有胡人,也有汉人,如邵元毅所说,胡人性格豪爽,心性实诚,他们对敌人残忍暴虐,可若要把你当成朋友,哪怕是为你竭尽所有,甚至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日子一天天过去,香秀见周遭的胡人都是十分热心豪爽,她刚来时什么也不懂,一些胡族妇人便是手把手的教她过日子,甚至连安儿,也有人会帮着她照料。日子一长,香秀打心眼的喜欢上了这里,也是明白的丈夫为何会说,等安儿长大后,也一定会喜欢北胡了。

如今北胡与大渝结成秦晋之好,往来客商也是十分频繁,经常有大渝的客商途径此地,他们有大渝的茶叶,大渝的米面,大渝的丝绢,从胡人手中换过牛羊,马匹,偶尔,也会有客商留在此地暂住,听着熟悉的乡音,亦是能极大的安慰香秀的思乡之情。

到了晚上,女眷们都在毡房中喝着奶茶,吃着手把肉,男人们都是在房外,燃起了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热热闹闹的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渐渐散去。

邵元毅回来时,安儿已是睡着,香秀轻手轻脚的为孩子褪去了衣裳,将被子给孩子盖好,回头一瞧,便见邵元毅眼底漾着醉意,她抿唇笑道“又喝多了?”

自打在北胡住下,没过多久,邵元毅便和那些北胡的汉子打成了一片,时常聚在一处喝酒,胡人饮酒历来痛快,倒是对了邵元毅的脾气,香秀只觉得他们在北胡住的这短短的一个多月,邵元毅喝下的酒,远比在大渝时一年还要多。

邵元毅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俯下身子便往香秀的脸蛋上亲去。

香秀一面躲,一面嗔道“别闹了,给你留的奶茶,快去喝点,去去酒意。”

邵元毅不管不顾,只将香秀一把抱在了怀里,不由分说便将她压在身下。

香秀有些着慌,睁着一双灵秀的双瞳看着身上的男子,“又发什么狂,安儿才刚睡着呢。”

邵元毅的眼睛黑亮如电,他凝视着身下的小人,低哑道“咱们给安儿,再生个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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