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要谁死,就算以前很讨厌很恨一个人,也没有想过让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死去会这样容易,就像睡着了,把眼睛闭上了,就不会再醒来了!
那天我在祁晟怀里哭了好久,他抱着我,也不劝说,就任由我在他怀里哭。
出来的时候,见我情绪稳定了不少,问我:“耿家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实的告诉他的家人,如果那个老太太闹,我也只能忍了,毕竟我也有错。”难过归难过,祁晟的话提醒了我。
接下来才是头疼的事情,耿家远的那个蛮不讲理的妈,她才是个大问题!不知道,耿家远的去世她会怎么作?
“不是你的错!而且,耿家远他妈这几次被我们整的,已经不敢在想从前那么嚣张了。无非就是想要赔偿,耿家远因顾源而死,赔偿也是应该。我最在意的是,白庭煜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把发生的经过大致告诉了祁晟,他并不担心耿母,而是紧锁眉头想着另一个人。“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了,他不是那么蠢的人,不应该做出这样白痴的行动。”
我也觉得这不像是白庭煜的作风,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难道就真的被感情冲昏了头吗?
如果不是,又是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市区,惊动了警方不说更是惊动了媒体。
有伤亡的事件,绝对不会是小事,几乎人心惶惶了。
可是这场爆炸案,除了我知道是谁做的,没有当事人看到真正的凶手,而车子却是在祁晟的名下,又给盛世和祁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祁晟一方面配合警方的调查,另一方面尽量避开媒体,不见任何生人。对外声称,真相没有调查清楚前,他不会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
耿母得知耿家远去世的消息,一夜间老了很多,在灵堂上抱着耿家远的照片只知道哭,没有任何的要求,就是抱着耿家远的遗像不松手,连吊唁亲友安慰她,她都不理会。
我虽然是耿家远的前妻,不管怎样也是夫妻一场,来送他最后一程。
三天后是耿家远下葬的日子,来了很多人,有耿家远的朋友,也有堂亲表亲。
我和他们说不上亲,但比耿母的感情要好很多,能说上几句话。
抱着阳阳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耿母不知怎么安慰,准确的说是怕好心当成驴肝肺。
祁晟走过来,接过阳阳,放在了地上,温柔的对阳阳说:“阳阳,去看看奶奶怎么了?亲亲她,她或许就不哭了。”
“爸爸!”阳阳指着耿母怀里的照片喊了声,无知的孩子已经有了亲人的意识,但却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一声“爸爸”再也不能让耿家远活过来,爱他,宠他。
这一声“爸爸”让我鼻头一酸,忍不住转过身来,不敢被他看到我也哭了。
祁晟拍了拍阳阳的小脑袋,拎着他的小手,站起身递了个块手绢给我,“擦擦吧,我们一起把孩子送过去。”
接过手绢擦干眼泪,拎着阳阳走向耿母,慢慢的松开了阳阳的手。
小家伙爬上台阶,笑呵呵的扑进了耿母的怀里,“奶奶,不哭!”
他的小手轻轻地擦去耿母脸上的泪水,歪着头很不解的望着她,看到耿母惊讶的望着我们,无助的泪水滑落,抓了抓头发,亲吻了一下耿母的脸颊,“阳阳,亲亲。”
耿母抱着耿家远的照片,迷离的望着阳阳,苍老的手摸着孩子的脸,竟然叫出了耿家远的名字,“儿啊!妈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贪了,你回来好不好?”
“奶奶,爸爸!”阳阳指着耿家远的照片,很不懂为什么亲人要喊着他爸爸的名字,却对他说话。
耿母低头看着怀里的照片,再次潸然泪下。
松开耿家远的遗像,就抱住了阳阳,哭天喊地的再次嚎啕大哭了出来,“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为什么报应不是发生在我这个该死的老太婆身上啊!我的儿啊!妈对不起你啊!”
耿父呆傻的望着水晶棺里双眼紧闭的耿家远,在耿母这一声忏悔的失声痛哭后,也落下了眼泪,捂着脸趴在了地上。
亲友们议论着,交头接耳,又在背地里嘲讽的,也有看笑话,反正这一家子在更加的亲戚里算是名声糟透了。
总之,这场葬礼就是在人们对耿母为人的议论中结束的,难过的,惋惜的真的好少。
墓地就选在了殡仪馆旁的墓园里,我是以未亡人的身份参加的葬礼。
据当地的风俗,死者的父母和未成年的孩子是不能参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仪式,因此都是祁晟从旁陪同的。
我们做到了仁至义尽,耿母也没有在这中间又耍泼刁难,葬礼进行的异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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