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拜伦极度的紧张不安,“您放心,我……我一定会把舆论炒起来。”
——
费铁尔防线、战地医院
“快快快!医生同志!这里有伤员!”
“快把戈登同志抬过来!”
“小心点!路不平!”
从上午七八点开始,陆续有负责破坏政府军军需库、物资库的零星同志撤回。
他们基本身上都带着伤,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约瑟夫、阿德尔本想找被抬回来的副指挥员戈登了解情况,但戈登在作战中胳膊被敌人用机枪活生生扫断,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最终,约瑟夫从侥幸活着回来的十几名同志中,挑出了几个伤势较轻,没被吓破胆子的询问了作战的具体经过。
原来凌晨时分,指挥员柯利福、副指挥员科里带领的同志,在前往军需库的路上遭到了伏击。
尽管他们一路小心,采用十人一小队的方式分散前进,还每行近一段距离就派出小股同志进行侦探,但政府军做的准备明显要更加充分,在相当一段距离之内都故意减少了岗哨,引诱同志们不断深入,在彻底地掉入包围圈后,用机枪残忍地进行射杀。
指挥员达伦、副指挥员戈登那边相对来说要幸运一些。
政府军同样对他们进行了伏击。
但政府军没想到达伦、戈登会带领同志们在严寒之下强渡冰河,使得行进路线偏离了他们的伏击地点,真的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了物资库附近。
指挥员达伦其实当时已经听到了另一边的枪声。
按照距离,另一支队伍应该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才能抵达目的地展开战斗,因此达伦判断对方是被政府军发现了,不得不提前交火。
形势复杂,他当机立断,趁政府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立即对其物资库展开破坏,确保此次任务有一定的收获。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物资库居然是空的。
他们历尽艰险,却步入了政府军的圈套。
意识到任务无法进行下去,达伦开始组织同志们撤离,而后恰好撞上了没能伏击成功,改从后面包抄过来的政府军。
在混乱中,达伦拼死掩护重伤昏迷的副指挥员戈登和几名同志成功突围。
再然后,就是现在,副指挥员戈登在医院抢救,其余被打散的少量同志纷纷逃了回来。
“政府军早就埋伏在那里了吗?”约瑟夫压抑着怒火,一次又一次向幸存同志确认。
“对,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无论从哪里突围,都会被狠狠地打退回来……”被问话的同志瘫坐在地上,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泪痕。
“我知道了。”约瑟夫安排下属将负伤的同志们送去医院休养,随后缓步来到会议桌前,将自己的水杯砸在了地上,“情报部的查理斯是干什么吃的!!政府军这么重要的动向都没有掌握!!”
“情报部那边一定是尽力了的,也不排除是我们这边走漏了风声,你先不要着急。”阿德尔一把扶住约瑟夫的肩膀。
发泄了一通的约瑟夫咬着牙,眼里满是血丝:“六百名同志……六百名同志……居然只回来了十几个……”
两支队伍临行前,约瑟夫曾说过,这次执行任务,将九死一生,望所有人都做好心理准备。
可结果冷冰冰地摆在眼前时,任谁都接受不了。
“大家都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的,不要太自责了。”阿德尔叹了口气,“为了更多的同志,为了后方的总站,我们现在最需要研究的,是如何打破局面,而不是沉浸在悲痛和愤怒中。”
“我自责的不是牺牲!而是牺牲的没有价值!他们就这么白白死去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政府军的监视下!你告诉我,我们除了严防死守还能做什么?!再派人去送死?!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吗?!要这么轻易地就没了?!”约瑟夫大声道。
阿德尔很镇定,他知道约瑟夫是积压了太多的压力,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候:“那我们就集中力量查卧底,清除政府军的眼线。”
“怎么查?成千上万人,怎么查?”约瑟夫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自嘲一笑,“呵……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那也要查下去,找办法赢得胜利。”阿德尔道,“难不成你就要这样从心底里认输,什么都不做了吗?”
“……斗,当然要斗争下去。”约瑟夫的情绪很快就得到了控制,“抱歉,这半年太憋屈了。”
“没事,大家肩头的责任都很重,说没压力不会有人信的。发泄出来总比憋着好,毕竟问题不解决,它会永远摆在那里,我们总是要保持昂扬的斗志去面对。”
“嗯,谢了……先把这个消息传回总站,和查理斯那边沟通一下吧。我们两边都要慎重地排查,保证这样的问题不会再出现第二次。”约瑟夫站了起来,难掩疲惫。
阿德尔伸手压着约瑟夫的肩膀:“你坐着休息吧,都多久没合眼了,这点事情我去做就行。”
“我没事,我得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同志们。对了,派人去接应可能还在撤离路上的同志了吗?”约瑟夫没坐下,向指挥部外走去。
“都安排好了,放心吧,我们当然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同志们带回来。”
“好,另外要提防政府军今天趁机发动勐攻。”
“放心。”
说着,约瑟夫出了门,在警卫的跟随下,前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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