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笑道:“见您匆匆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没事就好,那熟人没找到?要不要帮您去找?”

邓文诚最后看了眼街道,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不用了,应该是认错了。”

这衙役也是个多话的,又说:“看大人紧张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等邓文诚回答,又自以为是的道:“大人在吉县为官,远离家乡,不能轻易回去,要是想家乡亲人了,可以派人接他们过来吉县小住啊,这里虽然不比江南富庶,但也是”

邓文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她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衙役讪讪的住了嘴。

邓文诚一边往回走,一边叹息,如果林家表姐还活着,他是官,她是匪,他该怎么做?

念头一起,他又回头看了看。

她在某个地方活着,总好过阴阳两隔。

不见也好。

吉县衙门对街的棋社二楼,林二春站在窗边,静默不语。

童观止坐在她对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笑道:“二丫,你看你赢了。”

林二春看了眼棋盘,一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打乱了,满盘的黑子白子看得她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都是你自己落的子,什么我赢你赢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林二春睨了他一眼,“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这里好没意思,明天就走吧。”

童观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二丫不想待了,那咱们就走吧,你那个表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他很得大理寺那个老头的赏识,说不定这次能够调动往上升一升了。”

“他能保住一条小命就行了。”林二春道。

邓文诚升不升官她是无所谓,叹道:“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又非要追究个所以然的性子,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将他教训得太狠了,有点矫枉过正了。”

林二春也头疼,原本她是想让邓文诚别走前世的老路,没想到他居然成了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造的孽。

要不是她正好在京城,无意中听到人说起要去教训这个胆大的小子,这会别说他能审理案子了,只怕早就死于“意外”了。

“好了,别忧心了,他也是个大人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心里应当是清楚的,有了一次危险,他以后应该会三思而后行,受过教训之后还不知道自保变通,这样的人还不如跟你大哥一样早点回乡。”

林二春点点头。

童观止上前两步环住她腰,低头凑在她耳边道:“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人各有命,二丫,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他手在她腰上下摩挲,林二春身上一颤,抬头去看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童观止已经快四十岁了,也许是别的地方磨砺太多,岁月对他很是优待宽厚,因为她的强烈反对,他也不曾留须,她凑这么近看他,除了眼尾两条笑纹更增添他的成熟魅力之外,他跟十六年前他们初遇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因为跟着她每日运动,他身材挺拔结实,看起来比他二十多岁那会儿整日奔波忙碌的时候还要有吸引力。

反倒是她各种护肤没少往脸上倒腾,他还大她五岁呢,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差距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

她看得专注,童观止目光微闪,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会因为她偶然这样看得失神的目光而心中悸动不已,他心中得意,轻笑道:“看来为夫还没有老得失去魅力,二丫还是一如既往的思慕我啊”

这雅间里只有他跟她,他心中一荡,低头就去衔她的嘴儿。

林二春攀住他的脖颈,头微仰着,任由他密密实实的亲,他带着她转了个圈,想进内室,林二春一把将他推在了棋盘上。

“刚才是我赢了?”

童观止心猿意马的“嗯”了声。

“老规矩,赢了的可以提一个要求吧?”

童观止目光都亮了,炯炯有神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衣裳都给烧了,低哑的道:“二丫,你想做什么就什么环境虽然差了些,为夫也不介意。”

林二春眉头跳了跳,一巴掌盖在他眼皮上:“想什么呢你!”

童观止身体稍稍挪了挪,躺平了:“刚才你去衙门的时候,我听说书先生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二丫,你想做什么虎狼之事,也是情有可原这次换你来吧!”

林二春就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用力一拧,昨天晚上还折腾了半夜,她就算再怎么如狼似虎,也还不至于饥渴成这样不顾场合。

混账,居然被他给带歪了!

“我哪有四十,哪有昨天你还说我看起来十八岁,怕邓文诚会认出我来抓我!”

童观止被捏得哼哼了两声,瓮声瓮气的笑了。他只是见她愁眉不展,想想逗逗她嘛,她还真的想童观止目光渐暗,“二丫这次可以来真的。”

林二春松开手,往下捏住他嘴角,用你往上翘,“好了,保持这个表情,我不说让你停你就不许换,让你笑个够吧。”

最好把皱纹给笑出来!

童观止笑着应她,道:“听说笑一笑十年少,二丫你就不”

“不许说话。”

“”

“也不许动手动脚!”

“”

“不能动嘴,混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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