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们曾经在济南和邹县买了,又卖掉的房子,他也去敲开了别人的家门,像个怪物一样的在房子里转悠着,让买了他房子的人,感觉他就像个疯子,很快就把他赶了出去。

葛云纤再也忍不住了,拨打了刘梦翔的电话:“喂”

刘梦翔为了方便葛云纤给他打电话,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变换过电话号码。

而这一点儿,他曾经也在情书里提到过:“我的电话,永远不变。原谅我了,请给我电话。”

手机是被刘温文接通的:“您好,请问是哪一位?”

葛云纤:“你是谁?刘梦翔呢?”

刘温文流着泪:“我爸现在在海南的天涯海角,因为,因为车祸,住进了医院。”

葛云纤瞬间泪流成河。

如果说,她此刻还不能因为感动而有所行动,那她的心就真的不是肉做的了。

她颤抖着握着手机的手:“他,他在哪家医院?”

刘温文把医院的地址告诉了葛云纤。

葛云纤挂了电话,出了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向医院赶去。

其实她就在天涯海角。

这里,有着她与刘梦翔甜美的回忆。

从两个人真爱的开始,到后来每一次吵架,刘梦翔都会带她来到这里回忆曾经。

还有她的生日,也总是在天涯海角过的。

当葛云纤到了刘梦翔的病房,看着已经头发花白,而且奄奄一息的刘梦翔,久久的发着呆。

刘俊良、刘温文、刘玉宇,都望着葛云纤。

葛云纤在三个孩子们的心里,还只是照片上的样子。

如今,人老了,变化也很大,几乎有些认不出来。

葛云纤静静地坐到了床边,用一双长满了皱纹的手,握着刘梦翔的手:“你怎么那么傻,活着多好啊,非要去死。你死了,谁给我写情书啊?”

三个孩子听到这句话,才明白,眼前这个苍老的女人,是他们的母亲。

刘俊良瞪着葛云纤:“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不管爸犯了什么样的错,你都应该能原谅了吧?这么多年,我们每天看着他抱着你的照片,一个女色不近,天天给你拍视频,写情书。你的心为什么就那么硬呢?”

说完,刘俊良走出了病房。

刘温文含着泪:“妈,你知道没有母亲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虽然家里不缺钱。但那又能怎么样?缺失的母爱,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爸爸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才会让我们缺失了母爱。他总想用金钱来弥补这样一种缺失。我从恨爸爸,到恨你。”

讲完之后,刘温文也走出了病房。

刘玉宇拉着葛云纤的手:“妈,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你再也不要走了,好不好?”

葛云纤用手摸着刘玉宇的头:“你,你是老三吧?都长这么大了。”

刘梦翔好像在睡梦中听到了房间里的谈话,眼角流下了泪水。

刘玉宇看到了:“妈,你快看,爸爸听到我们说话了。妈,别走了,留下来。我们和爸爸都需要你。”

葛云纤点了点头,哽咽的嗓子,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经过了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葛云纤日日夜夜守着刘梦翔,精心的照顾着,刘梦翔总算是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葛云纤:“原谅我。”

葛云纤喜极而泪:“我能来,就已经原谅你了。过去的,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

刘梦翔点了点头。

又在医院里住了有近半年,刘梦翔才出院。

可他并没有全完。

因为车祸的原因,他的腿瘫痪了,无法行走。

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废人了,觉得会拖累葛云纤:“云纤,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我会拖累你的。”

葛云纤在刘梦翔的背上拍了一下:“荒唐,你讲的这叫什么话啊?两口子,哪有谁拖累谁的说法?我拖累了你二十多年的光阴,还在乎你拖累这剩下不多的岁月吗?”

刘梦翔笑了:“是啊,我们都老了。”

葛云纤也笑了:“对啊,都老了,你还那么拼了命的找我。我也不知道你图的是个啥?这把年纪了,啥也干不了了。”

刘梦翔拉着葛云纤的手:“没想到,你有时候也挺色的。你还想干点儿啥?”

葛云纤坐在了刘梦翔的对面,给刘梦翔按摩着双腿:“想干的事情多了,那也得你能行啊!你还能行吗?现在是不是也就剩下耍嘴皮子了?”

刘梦翔苦笑了一下:“你早点儿原谅我,我们不是就能干很多事情了吗?”

葛云纤:“弄半天,我现在才明白,你那么拼命的找我,就为了干那么点儿事儿啊?”

刘梦翔:“看你说得。我是挺色的,可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对谁都色不起来了。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色,你却又不在我的身边。好不容易找到了吧,人又老了,想色也色不动了。”

葛云纤:“那你还找我?”

刘梦翔:“有一种依靠,是心灵的依靠。有一种满足,是心灵的满足。爱你,不管是到了什么样的年纪,依然爱你如旧。能携手到白头,便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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