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言:

许,无人察觉,我所深深苦恋的,是小姐的夫君,小姐待我不薄,本不该生此妄念,可情之一物,实不可控。笔趣阁

小姐容貌绝艳,性情刚柔,万般出众,唯王爷能与之相配,他二人,天造地设,而我的爱慕,终上不得台面。

从未有过妒意,只是深深深深的艳羡,变了质的艳羡,折磨的自己痛不欲生。

小姐曾多次给我物色良婿,盼我能寻一人终老,曾探我心意,我又怎能言,我倾慕的人,是王爷?

唯陌弦与我尚孤身一人,旁人百般撮合,我们便半推半就,也唯有我二人知,我二人绝无可能,多年,我们仍倔强的未曾屈服。

陌弦对浅言情根深种,伤了痛了,爱了念了,皆能撩动旁人的悲悯,而我的情,就只能苦苦埋藏。

遥记那年,槐花树畔,我摔的狼狈,爬在他的背上,那是他此生留给我,仅有的温暖,只那一次,我便是铁了心,要一生伴着小姐一生守着他。

若当年,死的非浅言,而是我,该多好,他二人不用阴阳相隔,我不用饱受痛苦。

我与陌弦的唯一交集,是歆颜,歆颜是陌弦一手带大的,我也偶有照料,我们都喜欢那个孩子,笑的像浅言一样灿烂的孩子。

歆颜初长成,望着陌弦眉梢眼角的笑意,我知,陌弦的心,再度活了,而我的心,只能日复一日的陷入泥泽……

陌弦:

知她死讯的那天,除了悔,还是悔,这么些年,早已遗忘,提及,亦是不再痛苦,只是,我再也找不回当年那个我罢了。

她很少入梦来,但凡有一次,我都能记好久好久,在心里描摹着她梦里的模样,就好似,别离已久的恋人,再次相见了一般。

珍惜眼前人,莫要待到失去方知悔,这句话,我在心中喃喃了千万遍,老天爷却再不会给我一次从来的机会了。

歆颜是孤女,我却从未见她流露过一丝忧伤之意,鬼逸说她怕是伤到了心智,可我知,那丫头聪慧的很。

瞧着她渐渐长大,笑的愈烂漫,犹如一朵青莲,悠悠绽放,日益动人,我的心,也似乎被那笑意撩动。

她总是爱像儿时那般攀上我的背,扑进我的怀里,穿着一件中衣在我屋中乱窜,似乎跟我的亲近,是理所应当一般。

她说她不要嫁人,只愿意陪着我,还说,若硬要嫁人,那就嫁给我,不知是戏言,是她真的心智不全,或是我真的能让她心生萌动,我好似是,真的动心了……

我承认,我是被她的笑意感染,被她撕开了尘封的心绪,常常会心笑,只是,我分不清,我是真的喜欢那丫头,还是是在她身上找浅言的影子。

我已不复年轻,而歆颜正是上好的年华,我不该耽搁她,可我只想自私一回,她愿意留在我身边,那我就留着她,算是对自己的慰籍……

鬼逸:

我用性命赌上对她的情,只愿她能记着我长久一些,只愿惨惨烈烈爱一场。

我爱了她一生,却恨了他半世,那个世人遵奉,养我长大的人。

我怨他,怨他待我冷漠,憎他,憎他身为医者却视人命如草芥,恨他,恨他当年未留下母亲的命。

他临终前,舍命为我续命,痛哭流涕的诉尽那年的真相,我才知,我竟错怪了他那么多年。

他费尽真心待世人,却换不来一丝真心,难怪,他会那般怪异,负他的人,我也算其中一个。

当年,若不是他仁慈,又岂有今日的鬼逸,照料一个妻子与别人所生的孩子,亏得我还那般厌他。

保我性命,授我医术,而我,却是未在他老时伺候在他身旁哪怕一日。

每每念起,心都辗辗转转的疼,他说,待他最好的人,是千寻,总能顾他心意,解他的馋,是他此生医治的最对的一人。

千寻替我孝顺了他,我替千寻医好了皓然,算不算是我孝顺了他,唯有如此牵强,我才不觉着不那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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