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好不一定轻功妙,轻功飞行亦也很短板,不是瞬移的高能。”他想象一下她话中画面---大多人整日飞来飞去,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两人便站在了迎典客栈门前,琳琅摆了摆手,“我上去了。”

她抬步进去得利索,如今近午时并无留人一起吃饭的意思。

门外之人目送她上楼,无奈地摇头,他还得回去跟娘那边交代。

琳琅顿笔,抬头看了看时间,午时正已过依旧不见人,人应该是出了点意外。继而埋头将这桩合作大大小小事务条例列得一清二楚,还有契约没动笔。

如她所想,令楚被一件事耽搁了。今日凌晨卯时镖队传来急报,说风堂楼的镖在并州与荆州交界一带被劫,敌方有备而来一行三十人,己方损二人重伤四人。

这趟镖均是玉石文玩,价值十万白银,护镖明里暗里有四十人。

令楚看罢眸色暗沉,吩咐按下消息,派人传话给大长老留意剑庄及稳住风堂楼,他当即前去查个明白。

末了,想起明日失约,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迎典楼。

若是快马加鞭,算下时辰,他应已与镖队汇合了。剑庄于荆州的驻点散网全城追踪,与暗随劫镖之人取得联系。

“对方什么人?”令楚坐在大堂,额间鬓发被风分拨成两半,一身风尘。

“回庄主,据他们身上的令牌图案所查是荆州蚩狼帮。下属已经派人去蚩狼帮打探缘由。”

令楚一年只来一两次荆州,此中势力也略有听闻青狐帮的名头,“这什么底细?”

“六年前当地恶霸郭啸占山为王,两年前不少从陵城发配而来的教头上山投靠,官府派官兵剿匪未果。如今发展得有了些名头。”叶旭理了理话,如实禀报。

“不少教头投靠一个恶霸,具体是多少人?郭啸出了大价钱收买人心还是背后有什么势力?”令楚抓住字眼。

京城发配军中的教头怕不是押送就到此,而是就山地连绵地形复杂之势杀了押送的官兵落地为寇,一个恶霸虽然在当地有点势力人力,不见得会让人纷纷投靠他。

“知道的有九个,都是中军分营的教头,背的贪污罪名。并不是同一时间发配的,三年前是现帮行老三的姜佐带着三人先投靠,后面其余投靠的几个是梁啸暗中使力把他们从牢里捞出来的。梁啸背后并荆宁两州交界的官营大儿子撑腰,梁啸与那小官营十分要好。”

又道,“蚩狼帮地处要道,过往的大多民镖被劫。梁啸贪得无婪,嫌银子不够时常带人下山打家劫舍,附近一带百姓报官还是叫苦连天。奇怪的是蚩狼帮只有两百余人,朝廷派去剿匪的一千官兵都折途而返。”

“看来那姜佐是有些谋略,带着两百闲散山匪都能胜了官兵。信上说他们近半百人对我们四十人,才死伤一半。”令楚清楚自己手下实力,不信这仅是一个山寨的手笔,背后另有其人。

“属下也觉得奇怪,就算他九个教头都上了也凑不齐三十个武功强劲的人来。”

“查梁啸跟什么人接触过,揪出幕后之人。对了,小心些。别太快打草惊蛇。朝廷对此地官府剿匪试压强度如何?”令楚心中有了盘算,小小一个山匪居然敢劫剑庄的镖,简直虎口夺食。

“是。”叶旭大概猜到庄主的意思,“这一郡县的知府年近五十,再有一年便要换人上位。老知府为了能连任,近年严令剿匪。”

“如此说他并不是知晓蚩狼帮有九个逃犯。”如此倒是省了一些力气,令楚喝了口茶润润嗓。

“并不全知,只知山中老三是。”

“行,去收集那几人的画像等甚能证明逃犯还有调查那个小官营。”他想起此行折损了两名大将,“把肖骑、鲁山尸首待会高凉厚葬,重金抚恤家中吧。”

作为此趟护镖的队长,叶旭忽地叩了一个响头,“庄主,属下办事不力,待将镖押回风堂楼还请庄主责罚。”庄主一到便问细则,他无法向庄主认罪只能惴惴不安地单膝跪着。

“领罚另说,先把事情办好。”令楚看着前面跪着的人,他俩相识已有七年。

“是。”临走前,叶旭将运镖的线路图交给令楚。

他的目光停留在巫守关,此处离蚩狼帮老本营行山那座山头有十里地。傍晚时分才动手抢镖,“柳工,你随我去一趟巫守关。柳青,你去打听打听郡县知府为人。”

“是,庄主。”

两人打马赶往城外七里的巫守关,林木茂密,知了在树杈上乘凉仍在不停抱怨着太阳过于猛烈,抗议声愈发大。

一路寻找,他们在一处周围地草被踩得杂乱伏地,树丛随处可见打斗痕迹的地方停下。

令楚拉住缰绳,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这段路坑坑洼洼,比刚来的路窄上许多,前路又是一个拐弯,两边的新树密密麻麻便于躲藏,埋伏的好地方。

显然凌晨时分时,两侧先是滚下石头截断去路,打镖队一个出其不意。

此地不宜多留,令楚眼神示意柳工打马离开。自己顺着血迹往山上探去,尚未到深山处便看到七具尸首叠放在树丛中,是蚩狼帮丢弃在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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