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凑到床前,见儿子睡的憨憨的,也不忍心叫他,将他小肚子上搭着的薄巾往上拉了拉,便退了出来。

碧荷小声交代青豆守好,便随着夫人到了稍间。

张曦秀坐到稍间的临窗木榻上,小声问道:“哥儿夜里睡的可好?吃了时豆后可有哪里不舒服?”

碧荷忙小声回道:“夜里睡的很好,也没哪里不舒服,夫人就放心吧,我们少爷身体棒着呢。”

还别说,比起别家的孩子,宸哥儿打小就没闹过毛病。

张曦秀听了放心不少,点头道:“虽说哥儿夜里被闹起来过,也不能紧着他这么睡,再过一会子,他若是不醒,你们也得想法子叫他醒了。”

宸哥儿是个不闹人的孩子,起床没有起床气,即使没睡够。遂,碧荷毫无压力地点头应承了。

蕊儿见夫人同碧荷说完了话,便拿了刚才做的衣服走了过来,递到张曦秀跟前,红着脸问道:“夫人您瞧瞧,这会子可成了?”

换季的时候,不仅主子个个要穿新衣,家下人等也是要换的,特别是主子跟前的大丫头小子们就更是要得体了。

萧家没弄针线房,一应的衣服,要不打外头采买,要不就是下人们自己个拿了布料,自己个按着规定的样式自己个做。蕊儿手里做的就是喜豆和青豆的衣服。

张曦秀是个宽和的主子,最是不喜欢下人穿的刻意单调简朴,青豆和喜豆的衣服就是做的太素净了,这才叫张曦秀让蕊儿拿了重做。

这会子见蕊儿算是知错了,张曦秀露了笑,接过衣服,细细瞅了瞅,见上头还用暗线绣了云纹,不错。

张曦秀拿着衣服点头,道:“这才对,青豆喜豆本就孤身来的我们家,本来,他们一应的衣服都有你们凝香姐姐包了的,这会子她生孩子,不能沾手,才叫你们捡了便宜,回头看她知道你们待青豆喜豆这么上心,有的谢你们呢。”

蕊儿本就因为衣服的事愧的慌,被夫人一说,就更是脸红,呐呐地道:“不敢当凝香姐姐的谢,只别叫凝香姐姐知道我们不当心,掀了我们的皮,就好了。”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了,张曦秀带了笑道:“你们和睦才好,回头你去寻茶香要赏去。”

蕊儿知道夫人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对待她们也是极好极舍得的,便含笑应下了,不仅如此,还带上了碧荷一道讨赏。

见儿子屋里顺当,张曦秀也不多待,勉励了碧荷几个几句,便又回了自己个的院子,今儿她还得给自家男人做绣了一半的腰封。那个是冰蚕丝的,萧炎凤怕热爱出汗,有那个可以消暑。

张曦秀不是刻薄的人,屋里有冰山,比外头凉的多,她便叫服侍的人,尽量待在屋里。遂,张曦秀的主院,外头只在廊下迎风处站了个小丫头,其余的都哪凉快呆哪去了。

屋里有冰山,张曦秀做针线活也没多少讲究,便合着芬芳几个一道儿的做,边做边听丫头们絮叨些闲话,也是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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