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疼得喘不过气来,在这一瞬间间,似乎我整颗心都被用粉碎机搅成了肉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痊愈的那一天,太多的伤痕,怎么可能还会好?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终于接到了朱言的电话,我接通了电话,但是没有说话。

她在电话那端说道:“阿芷,刚才我看到学长的车了,我猜他在等你,所以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相聚了,吃饭下一次吧。”

我的眼泪无声的滚落,滚入了发丝中,消失不见,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斑斑,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从下身流淌而出,我感觉自己比那天被程绍延从车上扔下来还疼。

似乎全身都疼,抓不到是哪里痛。

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她在电话那端疑惑的喊道:“阿芷,你在听吗?”

沉默了很久很久,我才开口回道:“我在。”

可我的声音一出来,把我自己都下了一跳,那种沙哑到有气无力的感觉。浓浓的充斥着听觉神经。

朱言是什么人,她一听就知道我不对劲了。

“阿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在电话中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听着她的话,眼泪瞬间就溢满了眼眶。

“朱律师,我没事,很抱歉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改天我一定补上!”我缓缓的说完之后,便就挂断电话。

我把手机关了机,扯过一旁凌乱的被子盖在了身上,缩了缩扯着疼得腿,紧紧的蜷缩成一团。

我需要睡觉,睡一觉醒了,或许就什么都好了。

可是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无数的过往,一幕一幕的从脑海中浮现,从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苍老,可我明明二十五岁都还没有到啊。

若是平常人,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开始为工作奋斗,开始谈结婚对象,走进婚姻中,开始生一个两个人的爱情结晶,一起抚养长大,手牵着手一起慢慢变老。

但是这些看着弥漫着日常烟火气息的平淡幸福,对于我来说恐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我也不抱任何期待了。不抱任何希冀!

眼泪肆意的泛滥,是我矫情也好,我只是想用这三年的时间来好好的理清楚一些事情,我以为上天会允许我这样的任性一次,但我想错了!

一年过去了,我又这样兜兜转转的回到了原点。

小腹一阵一阵的抽搐着疼,身子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了,世人都说要先爱自己,这样别人才会爱你,但是我已经不奢求任何人爱我了,就这样能过一天,算一天,把以后的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去过。

此生。就这样。

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忽然有人敲门,我没有问是谁,也没有管,只是听着敲门声越来越急切,我沉沉的闭着眼睛,不去理会。

过了好一会儿,敲门口终于没有了,但是紧紧几分钟之后,有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了门。

冲进来了一些凌乱的脚步声。

我的被子被人忽然掀开,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朱言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弯着腰,看着我的眼神都是不可置信,她轻轻的把被子盖上,然后望着后面的客服人员说道:“谢谢你们,我朋友没事,她只是睡着了。”

“好,没事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

“好的,麻烦了!”

“不客气的。”

那些人走后,朱言要掀我的被子,我拉住了她的手,缓声说道:“别。”

“你怎么弄成了这样?”他的话语落下,我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她没有告诉我她为什么回来了,但是她看着我很严肃的说道:“你现在,必须起来去医院!”

我伸手紧了紧被子,缓声说道:“不用,我没事。”

听着我的话,她拿出了手机给我拍了一张照片,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阿芷,你是不是哪里疼?你不能这样,什么地方不舒服,咱们就去看医生,没事的!”

她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有多恐怖,但是我知道,应该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眼睛红肿,面容惨白。

“不疼,我哪里也不疼。”

我望着窗外的光,眼神渐渐的涣散。

她再也不顾我的反对,迅速的就扯开了我的被子,扯开看到满床的痕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住了。

“是不是学长?你和他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说着,就要扶我起来,可我整个人都起不来了,疼吗?或许吧!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的把我背了起来,开车送到了医院,她给我换了裙子,但是血流不止,我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流血身亡。

去了医院之后,她带着我做了检查,我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

我生理期了,小腹疼痛是因为盆腔积液,还有性生活的暴力所致,检查的大夫一直用特别异样的眼光望着我,望着朱言。

她怎么看我可以,但是她这么看朱言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我这样的人就连朋友都不该有一个吗?就该去死吗?

她看完之后,望着我们没好气的说完病情和注意事项之后,朱言去交了住院费,要住院治疗。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大夫,眼神阴冷而淡漠,四目对峙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会变,是那种看着我的眼睛不适应的感觉。

“大夫,你是眼睛不舒服吗?若是不舒服就找你们眼科的看一下,一直这样可不是很好,我这样的病人,你这样看,我不说什么是我脾气好,但是有些人恐怕是不一样,我就怕你遇到一些暴力的。那可如何是好,会危及人身安全!”

她听着我的话,望着我的眼神更加难看,但是良久之后她冷笑了一声,用一种上帝的眼光看着我沉声说道:“我看你写的未婚,打过胎,受过伤,你这样的女人,迟早会变成什么样,我早就见多了,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我这样的女人,会变成什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是你会变成什么样?你就要自己考虑清楚,因为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无论你怎么辩解都是没有用!”我看着她冷声说完之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朱言缴费回来之后,就坐在病床边陪着我,她望着我的眼神很平静,这种平静中不再有原来她希冀的那种热切。

她或许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她也可能有很多的事情想要了解,但是她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几次欲言又止,她只是平静的说道:“身体是自己,阿芷,永远都不要抛弃自己,谁知道下一秒钟咱们会遇到谁,会不会有上天怜悯的时候,遇到幸福转身相撞!”

听着她的话,我眼眶一阵酸涩。

“我想这样的几率,大概比火星撞地球还要少吧。”我的话语落下,我听她缓声说道:“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女孩说过一句话,她说,我从北极走,你从南极来,不论多久,我们终究会相遇。”

我缓缓的望向朱言,柔声说道:“若是这两个人背道而驰了呢?他们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其实,有些人,不遇到,似乎还是好的,遇到了,就是劫难,一辈子都渡不过去。”

她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望向了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年纪的女孩,和晏庭筠那样年龄的人,有着最萌年龄差,他会宠着我,惯着我,爱着我,疼着我,会很幸福很幸福?”

她没有说话,但是微微的抿了抿唇。

“其实,我也听说他很爱我。”我说着,便就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论是任何事情,首先都要把你的身体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别想太多!”我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后来朱言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她说她晚上过来陪我,但是我知道她明天还要出庭,所以拒绝了她。

她忙到了很晚,但还是来了。

可能她孤独惯了,也知道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想着我一个人躺在医院,所以她就来了,买了我不爱吃的白粥,因此我知道她肯定没有给晏庭筠打电话。

她虽然是晏庭筠的学妹,但是感情不像无双一样,她或许是可以绕过晏庭筠和我做朋友的一个人,而不像无双,她首要的是晏庭筠,后面才是我,我和晏庭筠不好了,与他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因为开始的那个病房,没有她的床位,所以我换了病房,她固执要陪我,但是必须保证她第二天精神饱满,像一个战士一样站在法庭上,取得每一场的胜利。

她是那样的女人,有那样的美。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去外面买来了早点了,她迅速的给我摆弄着。

我看着她沉声说道:“你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全身瘫痪,你自己先吃,吃完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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