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忽然想到什么,道:“原来他们派这些阉人过来,是这个用意”

“什么”青年不解。

“他们或许以为,你们的总舵就在无量山上。便派了两路人马出来,一路去突袭天启分舵,一路来无量山使诈。他们也知道,即便总舵不在无量山,无量山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也是一个退路。先断了你们的退路,以使得你们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无崖子道。

“怎么,慕容焰派了人上无量山?”青年说着,这才注意到坐在高台上的几个人。

一见容菀汐,不免愣住了。

无崖子道:“皇帝派了魏东学和几个阉人过来,幸而路上被菀汐他们遇见了,弄晕了带到山上来还未给你介绍,这便是你妹妹菀汐、这是你妹夫、这是你妹夫的二哥。”

“妹妹!菀汐妹妹!”青年说着,快步冲上前来,拉住容菀汐的手,已是热泪盈眶。

弄得容菀汐好生糊涂

皇上忙起身将他的手拽开了,道:“这位兄台,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干什么呢?”

无崖子道:“菀汐,这是你母亲的养子,慕容笙。”

容菀汐更是愣住了

“菀汐妹妹,母亲总是念叨着你,说待到这边事了了,必要回去见你的。不想你竟来了!不想竟然在无量山上见着了你!菀汐妹妹,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听说你嫁给了风国皇帝,他对你好不好?在宫里可受委屈?你怎的会到雪国来?难不成是真的受了委屈,这才来寻亲的?容将军可还好?可也随你一起来了?”

慕容笙一通连珠炮似的问着,弄得容菀汐更发懵了不过有几句她还是听明白了,心想我夫君不就在这儿呢吗?你还问他对我好不好,你让我怎么回答?因而只抓住了这一点,回道:“夫君待我很好,不曾让我受半分委屈。”

听得皇上好生惭愧啊

皇上旁观者清,自然明白了这人的身份。见容菀汐有些懵,便代为说道:“阁下是岳母的养子,也就是菀汐的大哥了?”

“正是!”慕容笙看着容菀汐,又抓住了容菀汐的手,激动道,“菀汐妹妹,我虽并非母亲亲生,但我的性命是母亲救下的,自六岁起便是母亲养育着我,伴我成长、教我做人,在我心里,母亲比我的生母还重、还亲,母亲的女儿,就是我的亲妹妹!我总盼着有朝一日能去风国将你接来的!菀汐妹妹,你可认我这个大哥吗?”

“啊我”容菀汐真的不知道是该认、还是不认。

认?可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慕容笙,这“大哥”二字,真有些叫不出口。而且心底里,她只觉得母亲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从没想过,母亲居然还有一个儿子纵然只是养子,可她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这些年来,母亲一直抚养慕容笙,可是她呢?她却是过了十几年没娘的日子。从出生时起,就没有见过母亲的模样、没有体会过母亲的怀抱

然而不认,很显然,面前这个激动得热泪盈眶的人,的确是母亲的养子、她的确应当叫一声“大哥”。

皇上看出了容菀汐的不舒服,便凑到慕容笙身边来,拉开了慕容笙,笑道:“大哥,你也冒出来的太突然了,菀汐见着你,不免有些惊讶,怕是现在还没回过神儿来呢。咱们不急着唠家常,我且和你说说那些阉人的事儿。咱们也好快些想个主意,尽快救了岳母出来。”

哪怕无涯子是个性情再寡淡不过的人,却也能看出容菀汐在见了慕容笙之后的不舒坦来。想来她在风国里,对母亲的一切都不了解,忽然见到母亲有了一个养子,定然惊讶。因而道:“菀汐,你随我到后殿去,我和你说几句话。”

“是。”容菀汐应了一声儿,起身随着无崖子往后殿去了。

刚走到门口儿,忽听得门外有人禀报道:“太师父,前山有人过了断贼崖,说是师父的朋友,风国来的,姓容。”

“什么?”容菀汐和皇上、翎王三人,同时惊讶道。

“你进来说话。”无崖子向门口儿道。

“是”,外头的小弟子应了一声儿,进了屋,又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才道,“那人好生神通广大,不但过了断贼崖,还躲过了山门下的机关,用内力向咱们山上喊来。我们见他的确有些本事,且也很规矩,并未直接偷偷上山来,觉得或许不是贼人,便按着他说的,过来回禀太师父了。”

“许是父亲!”容菀汐道,“不然从风国来的、能找到无量山的,还能有谁?”

无崖子点点头,问来禀报的小弟子,道:“可是只有他一人前来?还有随行之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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