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话,她原本就是没当真的。原本就知道,这一定是皇上和容菀汐又在玩儿什么花样,只是从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金蝉脱壳之计。如此看来,现在很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一起出了宫,甚至是,一起离开了京都城

他们去哪儿了呢?去干嘛了?

到底什么样的事,能让宸哥放着推行新政在即的朝中大事都不顾,而弄了这么一个替身过来坐镇?

她实在想不通

若说从前,她或许会以为,宸哥只是贪玩儿。哪怕只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玩儿的东西,就足以让宸哥弄个偷天换日之举、偷偷溜出宫去了。但现在,宸哥已经入主未央宫、已经坐在皇位上,如果她还这么想,那可是愚蠢之至了。

能让宸哥放着江山社稷不顾、甘冒如此风险的事儿能是什么呢?

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容菀汐有关不然宸哥不可能先施计将容菀汐弄出宫去、不然宸哥不可能让容菀汐和他一起去涉险。

和容菀汐有关又一定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小打小闹的事情,宸哥还不至于糊涂到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只怕不是有关容菀汐性命的事,宸哥都断然不会这么胡闹。

这事到底是什么若是能猜到了,或许对她大为有利。

但那噩梦做得头昏脑涨,她是实在想不清楚了。而且现如今,最重要的还不是对付容菀汐,而是要确定此时在宫里的皇上,到底是不是皇上。如果只是她一嘶多思了,想得再多也是白搭。

“你去歇着吧”秦颖月揉着额头,吩咐了小桃一句,自己也缩回了被子里。

明儿一早,务必要再去见皇上一面。

这一次,可由不得他不见。

秦颖月一早儿起了,便说身子已经好多了。想着春来人燥,皇上整日在御书房里勤政,怕是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因而嘱咐小桃,快些去给皇上熬了银耳莲子羹去,在皇上下朝之时给皇上送去。皇上早早儿喝了,这一日的润养也就够了,不会受了春燥。

小桃按着秦颖月的吩咐做了,主仆二人在皇上下朝之前出了门儿,匆匆往御书房去。在皇上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堵在门口儿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皇上往御书房这边走来。秦颖月忙从小桃手里拿了食盒,亲自迎上去了。

一见是秦颖月,靖王就一皱眉。心想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吃了三次闭门羹,这次竟然直接在门口儿堵着他,由不得他不见了。

忽然好同情他三哥啊!这女人这般胡搅蛮缠,有时候真是除了由着她去、随意敷衍了图个省心之外,再无别的想法儿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秦颖月提着食盒,盈盈施了一礼。

靖王淡淡点头,道:“你身子不舒服,怎么又一大早儿过来?”言语中不乏嫌弃之意。

“昨儿服用了陆太医送来的药,臣妾觉得好受些了。只是一想到近来春日干燥,陛下整日在御书房中,身子定然不舒坦,便给陛下做了银耳莲子羹,想让陛下解一解春日的烦躁。”

“只是朕现在没有胃口。你好不容易做了,若是给了朕,朕又没吃,岂不浪费?不若你自己拿回去用了。此时你也正是需要润养着,可要自己仔细着些。”靖王说完,也不看秦颖月,便要从她身旁走过去。

秦颖月看准了时机,应了一声儿“是”,起身却是忽地一个踉跄,直接恋人带食盒地向前扑去。情急之下,食盒脱手,人却及时抓住了皇上,这才不至于摔倒。

靖王就在她面前,总不能看到她摔倒而不管。因而忙扶住了秦颖月。秦颖月顺势握住了皇上的手,拉着他的手,撑了好几下才站直了。歉然道:“臣妾莽撞,惊着了陛下。”

但是握着皇上的手却是没放开。

靖王也不好躲闪得太明显,那样不是心虚吗?因而反而反握住了秦颖月的手,后退了一步看看她,关切道:“怎的这么不小心?可伤着了哪儿?”

“幸亏陛下及时扶住了臣妾,不然臣妾可真要伤着了。”秦颖月娇滴滴地说道。说话之时,手还在靖王的手上轻轻摩挲着。

弄得靖王浑身不自在,但做得却也还算细致,并未匆忙地将手抽出来,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秦颖月的手,道:“你没事就好。你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又这样虚弱,可切莫再常常出来劳累。你且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劳心劳力地做这些吃食,朕若想吃了,吩咐了御膳房便是。回头儿朕得空了,便去看你。”

“臣妾总是在心里记挂着陛下,担心陛下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秦颖月说着,忽然抓起了皇上刚拿回去的手,攥在手心儿里,深情道:“臣妾总也见不到陛下,陛下不知臣妾心里的苦”

靖王已经烦到了顶点,但想来若是他三哥在这儿,看在秦颖月有身孕的份儿上,怎样也不好再冷脸相待。因而只是笑道:“近来朕朝政繁忙,一有时间,定然回去看你的。”

说着,又将手从秦颖月的手中抽了出来,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快回去吧,别在外头吹冷风。”

说的是关切之语,但做的却是敷衍之事。

如果不是已经从他的手上发现了蹊跷,秦颖月是怎样都不会相信面前之人不是皇上的。那惯常的含笑敷衍、那嘴不对心的好话,岂不是皇上所为?可这人,又的的确确不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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