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一想,看祁远瀚这模样,是真的不知情!呃,难道她要暴露出秘密吗?不合适吧?“没什么,就是突然,我有点头痛,是不是吹了风?”

“你刚吃完饭,等半个小时后,量一下体温,看看是否正常。”祁远瀚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想来是因为感冒之后,可能会有的发热现象。

他又不是女人,不好奇,不八卦。简南怀孕了,孩子是谁的,或者说简南喜欢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听秦可这言语中的意思,好像跟祁远洲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那会是谁?

祁远瀚不瞎猜,他只负责眼前这个丫头。

骆怀岫跟着简南上楼之后,打着商量的语气。“我在你这里暂住借住几天,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这里地方小,而且又是开门做生意的,恐怕不合适。”简南语气很平静,她看到骆怀岫,会心动,但是不会像以前那么的激动。

“我恐怕遇到了些麻烦。”骆怀岫说的半真半假,如果骆氏真的是要宣告破产,那也得半年之后,资产审核,才能正式破产。这算是麻烦吗?

对骆怀岫来说,东山再起不难,主要是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不会重来。

简南狐疑地看着骆怀岫,他什么时候还会表露出自己的担忧或者是脆弱的一面来?“发生了什么事?”

“上午我跟你说过的,都不叫麻烦事吗?”骆怀岫坐在藤椅上,简南说的对,这里是真的不可能再有容身之地了。要不把这花架子全都处理了,够放一张简易的床就行?

想来想去,祁远瀚最近有家店铺新开张,当做见面礼送过去,也是好的。

“我要午睡了,你请便。”简南走到小房间里,她听到外面搬动花盆的声音,也没有理会。径直走到衣柜前,将手伸进大棉被里,找到房产证。

那是远郊别墅的两证,当初骆怀岫说要送给她的时候,什么证件都办好了。他若是真的遇到了麻烦事,先把这房子抵押过去应应急,不知道是否可行。

简南捏着那薄薄的证,坐在床边。如果骆怀岫真的一无所有,他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都沦落到要来跟她诉苦的地步了,看来是真的困难。

简南等到外面的动静小了一些,拿出手机给秦可发信息。“秦可,你家大叔走了吗?”

“没呢,怎么了?”楼上楼下还要发信息啊,真是有钱任性。秦可嘴一撇,对着祁远瀚说。“简南好像找你有事情,要不你上楼去一下。”

“行。”祁远瀚很听话,他看着体温计上的度数在三十七度左右,没发烧,心里就踏实了。

祁远瀚上去的时候,骆怀岫正巧搬花盆下来,两人碰了个面。也没提要帮忙的事儿,就径直踩着楼梯上去。

“大叔,我有点事想请问您。”简南很客气,趁着骆怀岫离开的当口,将二楼的门从内反锁。

祁远瀚见她是想避开骆怀岫,估计就是要问骆家的事。“我定知无不言。”

“我小叔叔遇到什么困难了?”简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张口。

“这”祁远瀚一愣,她不会不知道吧?

“用钱能解决吗?需要多少钱?”简南将房产证还有土地许可证推到祁远瀚面前,拜托道。“大叔,麻烦你如果我小叔叔需要的时候,就把这东西直接给他吧。变现或者是什么的,我都不再管了。”

“你自己不能给他么?”祁远瀚更是摸不清楚了,这叔侄两人,在唱哪一出?

“不方便。”简南就用三个字概括了,其实打心眼儿里,简南是能够信任祁远瀚的。

“那也不至于。”祁远瀚见她坚持,便翻开看了一眼,是一处他没听骆怀岫说过的地方。“他最近的麻烦事不少。”

“什么?”简南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心里早已是焦急万分。

如果连祁远瀚都这样说,那骆怀岫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苏家骆氏还有骆老爷子的遗产问题,反正,他是没好消息。”祁远瀚随口列举了一下,估摸着这些都是简南清楚的。

简南这丫头真是有意思,将这别墅拿出来给小叔叔应急,还是有所保留的。至少,骆家的老宅子大概是这处房产的三倍吧。不过,就算是把老宅子的拿出来,估计骆怀岫也不会要。

简南的脸色凝重了,这三个方面,哪一个都是很难解决的呀!“遗产问题,是怎么说?”

“这,你问他吧。”祁远瀚不多嘴了,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当即就停止了谈话。“这东西,是我收着还是你留好?”

“麻烦您代我转交。”简南站起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行。”祁远瀚点点头,将东西卷起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打开门,骆怀岫站在门口。“借过。”

“你们说什么了?”骆怀岫拦住祁远瀚的去路,问。

“你问我啊?你问你小侄女更合适吧。”祁远瀚当然是不说的,快步下楼离开。

骆怀岫推门进去,简南已经又钻回到她的小房间了。

怎么,这是避之不见呢?

简南听着外面很轻微的响动声,心里是极为难过的。她早知白林对遗产是觊觎的,这个全骆家上下都清楚,既然现在骆怀岫是遇到了麻烦,那就是说白林得手了。

她能做什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是要保护好自己。这个孩子来之不易,要是再失去,她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里是她躲避的桃花源,只要她不走出去,白林就找不到她,苏欣苒就动不了她!这里有最好的朋友们在,她要安然处之!

简南的心情很凌乱,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有些困意。

骆怀岫关心着警局那边苏欣苒的审问结果,问内部的人说是没有任何消息。其实令骆怀岫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案子背后,隐隐约约有推手。

甚至骆怀岫感觉到,是不可抗力。

是错觉吗?骆怀岫回想了一下,如果是普通案件的话,不可能得不到半点消息。而在他找到小雅的父母时,这过程好像进展的过于顺利。

是谁在暗中起作用?骆怀岫不清楚,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个人不出现。是因为身份问题,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立场,他一定是比谁都希望惩治凶手的!

骆怀岫知道自己被人善意地利用着,其实只要大家彼此各取所需,又有什么关系。

是谁不重要,目的一致就好!

“苏家那边,什么情况。”骆怀岫打了个电话过去,皱眉听到那边一切如常,就稍稍放下心来。

苏家还不知道苏欣苒已经被限制了自由,列为嫌疑人了。

这就好,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计划来的。这让骆怀岫颇为放心。

简南这一觉就是睡到了下午三点多,起来之后,看到骆怀岫正在打扫卫生,有些震惊。“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说了,无处可去。”骆怀岫将扫把一放,定定地看她。

简南脸上有些微红,她头发肯定是乱糟糟的,再加上这睡衣她也不知道,骆怀岫会真的一直在啊!

两个人像是没有交集一样,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然后到公园里散步。

有点像是老夫老妻啊?简南在经过一群跳广场舞大妈的时候。心里这样感慨。“我们都会变老的,以后,能这样安享晚年,也不错。”

“嗯。”骆怀岫想到两个人老的时候,两个皱皱巴巴的老头老太太,就有点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简南有点恼怒,他肯定是想到自己变老之后的丑样子!“我丑了又怎么样,又不会妨碍到你!”

“没什么。”骆怀岫见她有点较真了,带着她往小桥边人少的地方走去。“你老了十岁,我也会老十岁,世界也老了十岁。所以相对而言,我们还是没有变。不过,你老了,也一定还是可爱的。”

“小叔叔。”简南叹了口气,他原先总是忙于公事,现下清闲了下来,是不是心中烦闷。“你会恨我吗?”

“会,我有一千万恨你的理由,但是又会有一千万加一个理由,原谅你。”骆怀岫想了想,如实地回答了。

简南停下脚步,她不敢去看骆怀岫。“我欠你一个解释。”

“不用说了。”骆怀岫知道她要解释的是什么,关于过去,就真的不要再提。

“好。”简南嗯了一声,两人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了。

夜间,骆怀岫睡在二楼的外间,与花草同眠,打着地铺。简南也不阻拦了,两个人隔着一个门板,听不到彼此的呼吸声,但是就是有一种感觉,谁都没有睡着。

简南翻了个身,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再不睡觉,达不到规定的睡眠时间,对回回的发育不好!她果断地坐起来,走到窗户边,将路由器的插头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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