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计后果了”,我看着手中的黑色蛇形刀,“还能更不计后果到哪去?”

张新芳身后的五色杂毛们纷纷亮出家伙,想上来把我围住,他伸手把他们拦住了。

“今天晚上的事是个误会”,张新芳面沉似水,“我只是想让他们把您请来,没想到他们把事做过了。只要您能解气,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板,这不关我们的事!您不能这么说啊”,长毛等慌了。

“住口!”张新芳眼睛一瞪,“我说的是让你们去请马爷来给少爷治病,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们”长毛看看身边的络腮胡子和短发男,又看看张新芳身边的黑面男,“老大你说句话啊!”

黑面男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眉毛一挑,冷冷的盯着张新芳,“你是他们老板。就得为他们的行为负责。到了这会了往下面人身上推卸责任,有意思么?”

“那你想怎么样?”他也盯着我。

“你我都是男人,有什么仇怨,就在这了断”,我淡淡的说,“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别伤害我朋友,太他妈下作!”

张新芳一笑,“马爷,你可真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未请教,令尊是?”

“我都不知道我令尊叫什么。怎么告诉你?”我也一笑,“我只知道我师父。”

“那尊师是?”他又问。

我揉了揉右肩,“这种情况下,提我师父那不是给他老人家丢脸么?你也甭绕了,一起上吧!”

黑白双煞在我身后已经做好了准备,空中也有一群血姑子严阵以待,就这些五色杂毛,它们一个照面就能全给撂趴下。

他真以为我傻么?

问题是他知道我不傻,觉得我一个人敢来闯他的鬼门关,一定是有所准备的。黑面男回来后也许什么都没说出来,但看他的样子,张新芳也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个黑面男是他请来的高手,他都废了,别人上又能好到哪去?

张新芳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马爷,千错万错,都是我张某人的错。您想报仇,我就在这!但我还是得说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您高抬贵手,放犬子一条生路,我张家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我看看轮椅上的中年人,“谁跟你说是我的巫术把他整成这样了?”

“他自己说的”,张新芳看看儿子,“他说您不但破了他的附魂术,还把他打伤了。开始他觉得伤不重,可后来迅速恶化,我们这次来北京前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这几个月来,我找过很多大师来给他看病,没用,都说治不了。马爷,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谁下的咒,谁来解,如果旁人干涉,除非是本事远高于下咒的人才行。您的本事我今天见识了”,他下意识的看了黑面男一眼,然后看看我,“我儿子自不量力,他绝对不是您的对手。”

“张老板高抬我了”,我嘴角一笑。“你儿子的伤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造成的。”

“自己造成的?”他一皱眉,“怎么会?”

“他长期用纸人夺寿,到处掠夺别人的寿命给你”,我说,“这种术很阴毒。伤人也伤自己,反噬的非常厉害。但是这种反噬开始不明显,它会慢慢累积,等到他气运衰弱或者内气虚散的时候就会发作。那天我破了他加在张乔身上的附魂结界,把他打伤了。于是趁着他受内伤的机会,他体内长期积累的阴毒之力迅速反噬,所以他的内伤才会不断恶化,现在那股阴毒之力已经压住了他的神识,这才造成了他的昏迷。”

他目瞪口呆,“这是这样?”

我又看看他身边的黑面男,“他也一样,他以自己的神识奉养魔灵,以至于自己的元神和那邪神关联到了一起。所以那魔灵邪神被消灭之后,他的元神也会跟着四分五裂。他长期使用阴毒巫术,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体内积累的阴毒之力比你儿子还多。现在这些阴毒之力失去了元神的制约,它们会让他死的很惨。”

“那那就没救了么?”张新芳颤声问。

“天作孽犹可恕”,我顿了顿,“自作孽,不可活!”

黑面男傻笑了几声,又一口黑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大哥大哥”长毛等三个人哭着跪在了地上。

“不不”,张新芳失神的看着我,“马爷马爷,您救救他。您一定有办法!”

我摇头,“他害了太多人,别说我没办法,就算我可以救他,那些被夺寿的人和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也不会答应。”

“他是我唯一的亲骨肉啊”张新芳老泪纵横。

“他是你的亲骨肉,那他害的那些人呢?”我说。“谁不是爹妈生父母养,将心比心,你们冤么?”

张新芳扶着轮椅的双手颤抖着,“我不管别人管不着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救不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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