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的人一鼓作气连占了几座城池。大有挥军进攻汴梁城之势。奈何,萧清毓向越国纳了投降书后,边境线上战火暂时消停。萧清毓又集结了一大批兵马要剿灭萧清沛,萧清沛这段日子被人打的连连站退,现在手里只控制着包括昌郡县在内的三座城池而已。

根本没有实力再和朝廷对抗。

这对母子两现在也正在急切的寻求着各方的支持。

这次越国要招驸马,覃太后看到了曙光,自然是要怂恿萧清沛去越国参选驸马的。

“母后,儿臣一没有收到越国的请柬。二以前又和云初浅结下梁子。三儿臣现在又已经有妻室了。”他哪一点都不符合参选越国驸马的条件,去了越国也只能无功而返。

他还不如再想其他办法来自救。

覃太后到底是和成献帝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把成献帝的那点薄情寡义学了个遍。

“沛儿,你是没有收到越国那里的请柬,不过你手里不是有个云初鸢吗?她以前可没少得罪云初浅,现在云初浅在越国了。你只要捆绑着云初鸢去越国向云初浅请罪,云初浅心里对你的怨气肯定会消减些。你可以趁机借着这个机会和越国人套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能帮到咱们。”

谁让越国现在是整片大陆上国力最强盛的国家,周边小国这些年都去巴结着越国。

“还有婳儿的事情”哪怕杨婳对覃太后再好,覃太后为了利益时也会把她推出去挨刀子,“英国公已经战死了。他们杨家剩下的也都只是些老弱残兵,已经帮不到你了。你把她贬为侧王妃就是了。她要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这时候为了你的大业就该体谅你。”

把杨婳贬为侧王妃,萧清沛的正王妃之位就空出来了。

覃太后也算是无耻至极了。萧清毓考虑了一小会儿,既没有为云初鸢担忧,又没有替杨婳的未来考虑。只点着头说着,“母后,你放心。儿臣到了越国后一定不会让你丢脸的。”

年少时,萧清沛可以一怒为红颜,现在回首往事,他只会觉得自己愚蠢无知。

什么云初鸢,什么杨婳,这些女人都不能帮到他,那他抛弃她们也是她们的命。

覃太后得了他这样的保证后,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沛儿,以前你年轻,难免会意气用事。不过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母后才是真正对你好的女人。为了咱们母子的大业,没有什么人是不能牺牲的。”

汴梁城城郊某座僻静的小庙里,这里因常年无香客,小庙的和尚都跑了。不过在几个月前,庙里忽然来了一批和尚,在这些和尚重新的修葺下,小庙焕然一新。加之。山下的百姓们知道庙里住着一个医术了得的神医,来往庙里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几个月而已,小庙又引来周围十里八香的香客来参拜。

衰败的小庙一时间倒是香火旺盛起来。

韩一景推开小庙的一间禅房,目光就直接落到了坐在蒲团上打坐的男人身上。

他恭敬的进了屋,安静的没有打扰他。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他才见那个男人打好坐。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子,你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庙里的兄弟们现在都恨不得马上能和您一起下山干一番大业。”

都是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人了。哪个没有在战场上奋力拼杀,可只短短的几个月而已,东靖国就被越国占了几座城池,成了越国的属国。

这对每个东靖国百姓来说,都是一种耻辱。对他们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来说,更是铭刻进血肉里的耻辱。

韩一景是越国人,东靖国怎么样他倒无所谓。他好奇的是萧云霁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之前连张天都隐瞒,现在又一直窝在一个小破庙里,一日三次功课,打坐念经,完全一副看破红尘要出家为僧的模样。

萧云霁端起茶几上早已经凉透的茶盏,放在嘴边轻抿着。粗劣低廉的茶叶自是没有晋王府那些进贡的茶叶喝的有滋味。

不过,他到底是个既能享受太平富贵生活又能安然过着粗茶淡饭日子的男人。就算是苦涩难喝的茶水也被他喝的津津有味。

韩一景见他这副模样。就想到三个多月前他被人找来给萧云霁治病时的情形。当时的他全身都是伤,直接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他事后曾经好奇的问他在刑部大牢里他是怎么逃生的,他抿着矜贵的嘴角,就是不肯告诉他。不过想来,他能死里逃生也是不容易了。

“让他们再等等。”萧云霁把茶盏里的凉茶喝光,俊美脸庞上的表情淡然,“总会有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到底在着急什么啊。”

“主子,还有一件事情得向您禀告一下。越国那里传来消息说要给王妃选夫。”大概是见萧云霁总是这么平静,韩一景想吓唬他下,便恶趣味的把这事情捅给萧云霁听。

哼哼,主子,你老婆都要被人抢了,你可以继续不用着急的。

韩一景下一刻一点都不意外的从萧云霁这种患上妻管严的男人脸庞上看到了不悦的神色。

韩一景颇有些幸灾乐祸。当初他用刀直接挖去萧云霁身上腐肉时,萧云霁都隐忍的咬着牙,脸上神色变也不变一下。一听老婆要另嫁他人了,他倒是急了。

看这架势,活脱脱一辈子妻管严啊。

萧云霁眉心轻拧了拧,颇有些无奈,以一个过来者的身份说道,“韩一景。以后你要是娶老婆千万不要娶娘家人多,势力强的。”尼玛啊,搞定一个岳父,一个岳母后,还有一大堆舅舅,表哥之类的等着。

他家浅浅的身份又是最小的,他娶了她后。辈分真是直线的下降。

“韩一景,你等下出去向弟兄们说一声,咱们明日启程去越国一趟。”老婆孩子都还在娘家呢,即便那里是龙堂虎穴,他也得去闯。

张天不在了,改韩一景在心里默默吐槽萧云霁了。

这越太后自己没生个儿子,有女儿在,也照样得了半个儿子呀。

越国这边,云初浅整日都被烦的不能安心养胎了。安定侯一天往她寝宫里来八趟,次次都给她介绍一些青年才俊。她想拒绝安定侯为她选夫的事情,安定侯就一把辛酸老泪往她面前一甩,跪着就说些自责的话,她一个晚辈哪里能受让他次次这样。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想着那些男人见了大腹便便的她时。说不定就会自动退缩了,她心里才稍微好受些。

按照医书上写着的药方,她给厉承彦配了些药,让他一日三次,次次不拉的喝下那些药。

厉承彦身子骨稍微好了些。

云初浅见他这里暂时没事了,她为了躲避安定侯,便和周娴君说要出宫陪云政这个爹几天。周娴君很爽快的答应了。派人保护着她出了宫。

以东靖国眼下糟糕的局势。云政云向北是不可能回去的。他们这些日子在越国隐姓埋名住下。云初浅时不时的会来看望他们。云初浅心里也清楚,即便她爹在越国不愁日常,但他们心里还是会想着回故国的。

故而她便经常来探望云政,想开导他。

云政看着云初浅隆起的小腹,脸上神色温和慈祥,“浅浅,我这外祖父已经给孩子想好名字了。我估摸着这孩子要是个男娃,那生下来肯定会顽劣不堪的,没关系到时候你把孩子给我带。我保证把他教的乖顺无比。”他连萧云霁抖能降服得住,萧云霁的儿子,小意思啦。

云政现在把话说的这般自信,可在以后的某一天里,他会很深刻的发现,这世上只有两种小孩。

一种不是萧云霁的孩子。

一种是萧云霁的孩子。

萧云霁的孩子,那完全是后浪推前浪,把他自己老爹坑的死死的存在。

这样的孩子,他带不了。

云初浅早就和周娴君他们商量好了。知道她爹在越国不容易,等孩子生下来长到两岁,会把孩子交给云政照顾一段日子的。

云初浅在云政这里住了五六天,宫里传来消息说给厉承彦配的药已经没了,云初浅不得不回宫。

她乘坐的马车从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穿梭而过。马车的车夫没有驾好车,把车驶入了一片泥洼地中。马车的车轮碾压过地面,溅起一些泥水,恰好就溅到路边走过的韩一景身上。

“这什么人啊?”韩一景不屑的撇撇嘴,想要找那车夫理论。韩一景身边的萧云霁看着熙熙攘攘的街市,唇角含上一抹温润的笑容。

他,终于来了。

和他老婆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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